“据伊籍先生来信说,刘荆州邀请主公到襄阳赴宴。”
徐庶眉头紧锁,他深知蔡瑁对刘备的敌意,以及蔡瑁之前刺杀刘备的险恶用心。
他斟酌再三,最终向刘备进言:“主公,蔡瑁心怀叵测,宴请之事,恐有不测。依我之见,还是推脱为妙,不必以身犯险。”
然而,胡岑却持有不同的看法。
他目光坚定,语气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决心。
“主公,此次宴请,您必须去。我们可以打着为刘表开疆扩土的名号,去取交州。
至于所需的钱粮和军械,我们完全可以借此机会,向刘表索要。
人言道,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
这是一次难得的机会,我们不能错过。”
刘备看了看徐庶,又仔细的想了想,先前马跃檀溪的后怕历历在目。
“如果打着刘荆州的名号拿下了交州,蔡瑁如若在那里布防,军师不就徒劳无功了吗。”
胡岑笑了笑,“主公可曾听过一言。地失而人不失,人与地兼得。人失而地不失,人与地皆没。”
在刘备还在沉思的时候,诸葛亮缓缓地开口,“这位将军,伊先生可曾提到是否会带刘琦刘琮两位公子?”
陈到想了一下,“回军师,确实是会带两位公子。”
诸葛亮看看刘备,“主公大可不必犹豫,这次宴请主公是不去也得去了。”
“那此次主公可以带着兄长和子龙将军。”
张飞不乐意了,“唉,那个卧龙先生,胡军师都能让我去陪着他取交州了,为何这一个小小的宴会,还让子龙去啊?”
“是啊,大哥,关某可替子龙前往!”
诸葛亮摆了摆手,“此次宴会可不是去吃酒的,子龙心思缜密,还是由他去我最放心。”
不知为何,诸葛亮第一次见赵云的时候,就感觉这位武将非同一般,心中生出几分喜爱。
“子龙,领命!”
夕阳的余晖洒在荆州城的街道上,胡岑拖着疲惫的身躯,缓缓走进了刘备为他安排的那间小住所。
屋内,甄宓正静静地坐在窗边,目光追随着窗外飘落的树叶,那飘零的叶子在微风中起舞,似乎在诉说着生命的无常。
胡岑轻轻地走到甄宓的身边,看着她那略带忧伤的侧脸,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情感。
他知道,甄宓此刻的伤感,不仅仅是因为树叶的飘落,更是因为怀念那个在颍川舍命相救的小音。
“人的生命,是不是就像这树叶一样脆弱?”甄宓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哽咽,她转过头,目光中满是哀愁。
胡岑的心中充满了愧疚,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缓缓地说道。
“我胡岑无能啊,自邺城带出姑娘之后,好不容易官拜尚书令,回许昌后决定和你完婚的。
结果辗转流离,又来到刘备这里,还让你失去了从小的玩伴。”
甄宓的眼中闪过一丝泪光,她轻轻地摇了摇头,声音中带着一丝释然:“不,智宸,你不必自责。
我知道,这一切都不是你的错。我们每个人的命运,都像这飘落的树叶,无法预知下一刻会飘向何方。
我只希望,无论未来如何,我们都能携手同行。”
胡岑轻轻地将甄宓拥入怀中,感受着她的温暖和柔软。
在这一刻,他们仿佛置身于世外桃源,所有的纷扰和忧愁都暂时被抛诸脑后。
甄宓突然打破了这份宁静,她轻声说道:“我想学剑。”
胡岑微微一愣,他松开怀抱,目光关切地望向甄宓,问道:“为何突然有此想法?”
甄宓的眼中闪过一丝坚定,她缓缓地说道:“如果那天我也会武功剑法,小音就不会被刺客杀死。
我不想让你被我掣肘,我想变得更强,能够保护自己,也要保护你。”
胡岑听后,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感动。他深知甄宓的柔弱,也明白她内心深处的坚强。
她愿意为了他,为了他们的未来,去学习剑法,去面对那些可能的危险。
胡岑紧紧地握住甄宓的手,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他说道:“好,我让虎子明日教你和小琼练剑便是。”
次日,襄阳城。
胡岑、赵云与刘备一行人抵达襄阳,穿过熙熙攘攘的市集,终于来到了刘表的府邸。
府邸的宏伟与豪华,让即便是见多识广的胡岑也不禁感慨。他低声对刘备说:“主公,这府邸比起曹操的丞相府,可要豪华多了。”
刘备微微点头,心中却暗自警惕。他深知刘表虽然表面上礼遇自己。
但荆州的局势错综复杂,蔡瑁等人的野心和敌意,都是不可忽视的隐患。
正当他们驻足时,蔡瑁带着几分假惺惺的笑容走了过来。
他向刘备拱手行礼,口中说着:“刘皇叔,久违了。今日能光临寒舍,实在是寒舍之荣幸。”
刘备虽然心中对蔡瑁的刺杀行为耿耿于怀,但此刻他身为客,不便发作,只得强压怒火。
回以客套:“蔡将军,多谢你的盛情邀请,今日能见到如此豪华的府邸,也是我的荣幸。”
蔡瑁闻言,脸上笑容更甚,他似乎并未察觉刘备语气中的冷淡。
继续说道:“皇叔,府中已备好宴席,还请移步内堂,共叙友情。”
刘备微微颔首,与胡岑、赵云交换了一个眼神,三人便跟随蔡瑁步入府邸。
胡岑仔细的环顾了一下四周。
突然发现一个很有意思的事情。
刘表坐在主人位上,座位最高毋庸置疑。
蔡瑁坐在离刘表不远处的座位上,但是却和坐在主宾位的刘备的座位同高。
就连蒯良的座位看上去也隐隐比蔡瑁低上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