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丙又不忍心的看了看那地上躺着连哭声都没有的小女孩,于心不忍的说道:“算了埋怨就埋怨吧,总不能见死不救。”说着就顺着梯子回屋拎了个纸糊的风灯往许洛嫣家里快步走去。
许洛嫣一家早就关门闭户睡觉了,这古代也没有什么娱乐,天气热,许洛嫣和郭敬业的房里都还点着灯,许洛嫣在画着画,这是她为将来的酒瓶子画的图样,那些葡萄酒可不能用坛子装,换上琉璃瓶瞬间就会更加高大上,不仅味道好,瓶身也要更加上档次才配得上价值千金一说,还有装白酒的坛子也要换成白底青花瓷的,这价格肯定能翻上好几番。只是不知道这个时代的柴火窑能不能少出青花瓷来。
还有瓶盖,要用橡木的软木塞最好,幸好这后山当中橡木挺多的。
正在聚精会神画画的许洛嫣被院门猛然响起的拍门声吓得手里毛笔一抖,一副快要收尾的画作就毁于一旦。
许洛嫣皱起眉头不高兴的看了一眼窗外,随身伺候帮着磨墨的春兰看见小姐辛苦画出来的图样被毁,同样跟着皱着眉头,嘴里不高兴的问道:“这谁啊,大晚上的把门拍的这么响,一点规矩也没有。”
许洛嫣本来有些郁闷的心情被这孩子一句话弄的全消干净,嘴角扬起笑骂道:“你怕是忘记自己身在何处了,这乡野之地,你要是讲规矩,估计是活不下去的。”
夏竹已经替许洛嫣铺好了床铺走过来也跟着打趣春兰:“你这莫不是还没有睡觉就开始做梦了!”
正在三人说笑的时候,耶律才这个身兼管家门卫的已经翻身下床去打开了院门,见是不认识的以妇人就开口问道:“请问你这么晚了找谁?”
“我是山下柳树村的村民,村里有个小孩子受伤了,还有一个妇人估摸着是小产,想请郭大去看诊。”
耶律才不熟悉柳树村的人,但是姑娘吩咐过凡是柳树村的村民一定要打听清楚姓名再去汇报。
“你姓甚名谁,病人又是谁家的,叫什么名字。”
村民丙看着眼前男人一脸严肃的样子,自己要是不解释清楚,怕是难请郭大夫下山,只得规规矩矩的回答:“我姓蔡,我家男人是柳树村的柳老六,他是在洛嫣的豆制品作坊里上工的工人,流产的人说起来和洛姑娘还有一点点关系,是洛姑娘干妹妹大伯家新纳进门的小妾潘瑶,而受伤的是她带过来才两岁的女儿,小女孩额头撞破了,一直在往外冒血。”
蔡氏回话的同时许洛嫣带着两个丫环与郭敬业带着两个徒弟一起走了出来,也把蔡氏的话听了个完整。
虽然那潘瑶人品不咋的,但也是一条人命,还有那孩子,许洛嫣于心不忍的对郭敬业说道:“师父,咱们走一趟,去看看是怎么回事也好。”
郭敬业点点头让五味去取药箱,春兰则非常有眼力的去取了几盏风灯过来,一行人浩浩荡荡的下山去。
经过柳大山家里的时候,许洛嫣让春兰去通知一下他们一家。
柳大山一家睡得迷迷糊糊的被吵醒,听说老宅出事了,瞬间一个鲤鱼打挺,家里大,大小小除了才两岁多的柳尔雅和腿脚不便的彭小草,其余人都迅速的下床穿衣穿鞋就往老宅跑。
许洛嫣几人先到的柳家老宅,结果这是什么情况?柳家老宅的院门紧闭,四周的墙头树梢围观了不少人。
许洛嫣开口问道:“蔡氏,你是受何人之托来请的大夫?如今这般我们怎么进去?”
蔡氏有些尴尬的说道:“并没有人委托我去请大夫,我只是在墙头看热闹,眼见那两母女怕是撑不下去了,人命关天,就自作主张的去山上请郭大夫。”
许洛嫣又看了一眼蔡氏,想不到这妇人到是个心肠好的。
蔡氏被许洛嫣盯得后背都冷汗涔涔,这洛嫣的眼神太可怕了。
“这没有人请老夫,大门又紧闭,我这就是想上去看诊也不行啊!”郭敬业看了一眼柳家老宅紧闭的院门,没有对比,郭敬业还没有什么想法,想当初他去替柳大山一家看病时的情形,柳大山家的茅草屋和眼前这青砖大瓦房想必,简直就是没眼看。
蔡氏想了想自己反正都已经多管闲事了,干脆管到底,上前将柳家老宅的院门拍的啪啪响,嘴里喊着:“柳大叔,柳大婶,快点打开门,我看那潘瑶母女怕是要不行就做主帮着把山上的郭大夫请来了。”
此时的柳老头两口子加上柳燕看着地上躺着一动不动的小孩都如惊弓之鸟,这孩子的血一直往外冒不会是死了吧?听见有人敲门,还是作为男人柳老头当机立断跑去打开了院门让大夫进来。
许洛嫣一行人进门,那些围观的八卦群众也是跟着挤进了院子,想近距离的看看现场,以后吹牛的时候好有的说。
潘瑶往女儿的方向怕了几步远,就因失血过多而昏迷在了地上,郭敬业示意五味和杜松上前分别替两人看看。
五味看的是潘瑶,经过把脉五味看了看院子里的人开口问道:“谁是这妇人的家属?”
柳燕生怕潘瑶赖上自己一般飞快的往后退了一步。
还是柳老头拉着柳老婆子开口说道:“我们是这妇人的公爹和婆婆,他男人不在家,有什么事情你可以告诉我们两个老人。”
“病人小产,胎儿约莫有一个月的样子,是外力导致了孩子流产,如今产妇产后大出血,需要好生调养身体,不然以后怕是很难再怀孕。如今之计应该赶紧将人扶床上躺着休息才好,我再开几副汤药,先将她的血止住,之后再慢慢调养。”
站在一旁的陈水娥闻言吐了口唾沫星子说道:“报应啊,对待勾引人的狐狸精就是应该天理不容,还花钱给她买药吃,美的她,这样的人就应该早点死才对。”
潘瑶浑浑噩噩的醒来首先是想看一下女儿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