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贺死后,老蔡、刘病已夫妇按照他的意思给他办理丧事。丧事过后,老蔡按照主人生前的嘱托,把宅子卖了,换的钱一部分分给了府上的仆人,剩下的一半给病已,另一半给了张贺的孙儿孙女。
这些事做完之后,老蔡便也要回老家了。刘病已夫妇亲自送他出长安城,双方又是一阵含泪告别,这里便不细说了。
只说张贺丧事办完后不久,许平君的母亲许夫人也因病逝世。两人帮着许广汉料理丧事,又是一阵忙活,忙活这一阵之后,两人才想起来要去给自己购置一套房子。
是啊,两人结婚都有小半年了,结婚伊始是住在张贺府上,张府卖掉后,又因为许夫人丧事的缘故在许平君的娘家小住了一阵,如今是该有套自己房子了。
夫妇俩问了一阵,终于是找了一处合适的房子,这是一处位于长安城城郊的一处民宅。宅子不大,只有两间,和许平君娘家的房子差不多,只是地方更偏一点。
之所以说这房子合适,一来是它价格便宜。刘病已夫妇虽然之前从老蔡那里得了不少卖宅子的钱,可是之后许母的丧事花了一些,日常开销又花了一些,此时只剩下一半了,可得省点花。二来这宅子还带了个很大的院子,院子里不仅有树有花草,还有几块田地。夫妇俩可以在家养养花种种小菜,享受田园的乐趣。
夫妇俩于是又花去手中一半的钱买下了这套房子。房子虽然简陋,但这是真正属于夫妇俩的房子,是他们的爱巢。只要是与相爱的住在一起,哪怕再简陋的房子,他们也觉得温暖。更何况,夫妇二人都是过过苦日子的人,继续过苦日子,他们也觉得算不了什么。
一搬进新家,夫妇俩就开始忙碌起来,屋子里到处是灰,还有蜘蛛网。许平君便先从打扫卫生入手。
“呆子,我打扫这间正屋,你打扫隔壁那间厨房,我们两个人分工,这样快一点!”许平君安排道。
“嗯”刘病已答应道,自结婚以来,他对许平君便是言听计从。
两人于是各拿着扫把,开始忙活起来。厨房虽然脏一点,但厨房面积要小,因此刘病已的任务实际上比许平君要少。
忙活了两个时辰之后,刘病已的厨房已经打扫完了,可许平君还在忙活。刘病已便来看平君。
只见许平君正在打扫房间正中的房梁上的蜘蛛网,房梁离地面有三米,许平君够不着,只好把墙边的桌子搬过来,又在桌子上放了个凳子,她踩在凳子上,手拿着长扫把才勉强够得上房梁。
她挥着扫把刚把身子前方的房梁扫了一下,就又想把头顶上的房梁扫一下。可是她身子刚刚往后退一步,一只脚便有些踏不稳了。脚没踏稳,脚下的凳子便受力不均晃动起来。凳子晃动,许平君的身子便也跟着晃动。
“啊!”许平君感觉自己的身子即将掉下来,惨叫了一声。
就在这一刻,站在门边一直默默注视着许平君劳动的刘病已,一个箭步飞身冲了过来,抢在许平君落地之前伸开双臂抱住了她。不过虽然刘病已抱住了许平君,可许平君毕竟是高处落下的,冲击力太大,刘病已刚一抱住她,两人便一同栽倒在地。
许平君原以为这下自己必定要摔个骨折屁股开花之类的,所以落地后她躺在那里没起来,可过了一会儿当听到身下传来“哎呀”的呻吟声,她才意识到刘病已还在自己身下。
许平君立即站起来,把刘病已拉起来关切地问道:“你没事吧,呆子?”
“没事,我还好,就是右腿这儿有点疼!”刘病已一边说一边,摸了摸自己的右边大腿。
许平君听了,立即低下头去瞧刘病已的伤口,只见刘病已的右大腿根部侧面的裤子已经磨破了。她伸手翻开磨破了的布,只见那腿上有血渗出,不过还好出血量不大,只是一点皮外伤,应该无大碍。
看到这里,许平君长舒了一口气。正在刘病已却突然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许平君皱着眉,望着刘病已问道。
“你看你的脸,都快成小花猫了!”刘病已笑着说。
许平君这时也捂着嘴笑了,她指着刘病已的脸笑出了声:“呆子,你看你自己的脸,你都快成大花狗了!”
两人笑着一起去了院子里,院子里有个水缸,两人对着水缸一照许平君的脸上、额头、头发上都是灰,而刘病已呢,则额头上黑了一大块,脸上也有好几块黑的,这不正是小花猫和大花狗吗!
两人一起从缸里舀了点水,洗了脸,那个阳光美丽的许平君和帅气的刘病已终于又回来了。
许平君又要回房间去,打扫剩余的卫生,刘病已却拉住了她的手说道:“平君,时间到中午了,你去做饭吧。房间剩余那点地方,我去打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