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明帝国北京城内,金融市场的风云变幻正激烈的上演着。中华银行那严苛的借贷契约,如今就犹如一把高悬的利剑。
因为中华银行的借贷契约规定,倘若借贷抵押物,连续五日在不动产交易所中的收盘价,始终低于借贷价值的七成。
那么借贷者,就要向中华银行补缴五成的抵押值,以防止借贷者资不抵债。
若是借贷者既没有土地,又没有足够的银子进行补充抵押,那么中华银行便会认定借贷者违约。
届时,为了保障银行自身的利益不受损害,借贷抵押物将会在不动产交易所内进行拍卖,借贷者还要向中华银行,缴纳总借贷额五成的巨额违约金。
当前,因为有朱媺娖投放的五十万亩皇庄田地,以及中华总商会人员的有意为之。
京畿交易所里的田地和宅院价格,已然如同坠落的星辰,相较在最高点时,已经贬值了近三成多。
倘若这样的态势持续五日,中华银行那令人胆寒的补充抵押条款,就会如同雷霆般准时启动。
万隆钱庄,这个在京城借贷界最具影响力的龙头老大,通过各种复杂且隐秘的渠道,从中华银行共借贷了四千多万两白银。
如果一旦触发补充抵押条款,就需要向中华银行补缴五成的抵押物,这对于万隆钱庄而言,无疑是一个如同天文数字般的沉重负担。
刘全作为万隆钱庄的大掌柜,此刻终于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他深知,这场惊心动魄的金融战争,此刻已然进入到了生死攸关的时刻。
他在钱庄内焦急的来回踱着步,心急如焚的他,正在绞尽脑汁寻找应对之策。
而朱媺娖却宛如一位沉着冷静的弈者,稳坐钓鱼台,以一种超乎寻常的淡定姿态,冷静的关注着局势的发展,等待着给予对方致命一击的最佳时机。
京城的气氛,也随着这场金融战争的持续升温,愈发紧张压抑,仿佛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
各方势力,无论是达官显贵,还是市井小民,都在屏气凝神,密切关注着这场龙争虎斗的发展趋势。
随着京畿不动产交易所内,田地价格的持续下跌,万隆钱庄终于再也坐不住了。刘全深知若再不采取行动,后果将不堪设想。
于是,刘全毅然决然的拿出了三百万两白银,试图稳定地价,阻止这场灾难的蔓延。
可无论他们如何努力,在面对巨量皇庄田地被投入市场,这区区三百万两白银简直就如同沧海一粟,不够塞牙缝的。
交易所中的田地价格,就如同失去控制的野马,一连四日都低于每亩十三两白银。
如果这种令人绝望的情况再持续一天,万隆钱庄就要按照双方签订的借贷契约,向中华银行补缴两千万两白银。
在关乎到生死存亡的第五日上午,京畿不动产交易所内人头涌动,场面混乱不堪。
万隆钱庄的买办们携带着五百万两白银赶来,就如同一群疯狂的赌徒,很快就把田地的价格炒到了十六两白银。
然而,他们的喜悦并未持续太久,中华总商会也悍然出手。开始大量抛售之前购买的田地,报价和买价都被集中在了十三两白银。
这一举措,就犹如一记沉重的铁拳,狠狠的砸在了万隆钱庄的身上。
万隆钱庄迫不得已,再次调集了三百万两白银进行田地收购,试图力挽狂澜。
他们以疯狂的姿态,很快就将交易所内低于十七两白银的田地抢购一空。
但令他们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朱媺娖再次展现出了她的决绝和果敢,又投放了五十万亩皇庄田地。
在中华总商会众人的哄闹中,田地价格再次被无情的砍到了十三两白银。
刘全在得到成国公朱纯臣的同意后,将万隆钱庄内的所有库存清空,竭尽全力,才勉强把田地价格稳定在了十六两白银。
经此一战,万隆钱庄已然元气大伤,没有了再战的能力。刘全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心中充满了无尽的焦虑,唯恐朱媺娖手中还有皇庄田地尚未投放。
朱媺娖与陈士良在仔细核对账目后,发现手中的白银已经达到了一千八百万。再加上中华总商会,以及崇祯手中的借贷白银,总数超过了三千万两之巨。
减去当初运入北京的一千八百多万两白银,以及万隆钱庄在此次战中,竭尽全力筹集到的一千八百多万两白银。
朱媺娖从而推断出,如今万隆钱庄的存银,已经不足六百万两。
尽管朱媺娖手中已经没有田地储备,但她的绝杀妙计,也很快就将到来了。
那就是等待马超的人民军、乞活军、刑天军,一同截断大明各地进入京畿的商路。
这一消息,无疑将会如同一枚重磅炸弹,给本就高出正常市值六两银子的田地以致命一击。
而且朱媺娖通过中华总商会的关系网,在这半年时间里联络了一大批小地主,许诺给他们三个诱人的条件。
一、北直隶一带的上等田地,正常市值应该是十两银子,中华总商会愿意出银二十两购买。
二、中华总商会愿意用南直隶的上等田地,与这些北直隶的小地主等额交换。
要知道,在明朝末年,南直隶一带的上等田地价值十八两白银,而且还是有价无市。
三、如果小地主们愿意把土地卖掉,中华总商会就会给予他们双倍田地进行补偿。
但给予的双倍赔偿,要等到第二年一月后才能完成,每亩田地愿先预留押金十八两以表诚意。
而这批从小地主手中收上来的地契,此时已经达到了三十多万亩,并且规模还在不断扩大。
而此时的刘全,正跪在成国公朱纯臣的脚下,承受着成国公的严厉训斥:
“如果不是前些日子,本公让你停止放贷,你个蠢货今日就将会死无葬身之地。
今天这一关算是挺过去了,不知接下来,你可有什么好办法应对?”
朱纯臣那威严的声音在屋中回荡,他的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