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大明帝国,正处在一个关键的历史节点上。
朱媺娖的这一系列举措如果能成功,无疑就是给这个古老的帝国,注入新的活力和希望。
然而,前方的道路充满了荆棘和坎坷,她必须要保持清醒的头脑,战胜一个又一个不可回避的挑战,才能引领大明国走向繁荣昌盛的未来。
崇祯九年的大明帝国,因为朱雨嫣与马啸天的双双穿越,搅动天下局势剧烈波动,已经完全脱离了原有的历史轨迹。
何可纲见朱媺娖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认为她是在为马超的快速崛起而担忧,就开口安慰道:
“公主,马超在这两年时间里虽然实力大增,但人民军的战斗力,却并未随着扩军而有所提升。
您看,去年他虽然一举征服了漠西蒙古,伊宝忠的第一军在辉特部的辅助下,沿祁连山进入西域。
本以为能势如破竹,可却被西域的吐鲁番、叶尔羌、土默特五万联军死死缠住,双方激战整整十个月,至今却未听闻第一军有所斩获。
这足以说明人民军的战斗力,并没有他的表像那般强大。
再看徐小虎的第二军,在硕特部的辅助下,向西追击不肯归降的准噶尔部和土尔扈特残部,如今已经有一年时间了。
虽然向西征服了几十万平方公里的土地,但在巴尔喀什湖北部地区,遭遇到了哈萨克、俄罗斯、哥萨克联军的顽强阻击,已然是强弩之末。
他们的兵力和物资消耗巨大,后续补给也面临诸多困难。”
何可纲见朱媺娖听着自己的讲述,秀眉微蹙,却并未言语,就继续说道:
“今年开春马超再次冒充转世的成吉思汗,亲率人民军第三军和察哈尔部,远征漠北的喀尔喀部。
梁江涛的第四军、刘佳的第五军、杨致远的工程兵军团留守河套,继续开挖永济渠、丰济渠、沙河渠等十三条引水渠,兴建中华城、学业城、商业城。
虽然看似热火朝天、快速崛起,实则却隐患重重。”
“何副使,你是不是想说马超在穷兵黩武?”
朱媺娖见何可纲老神在在的讲解马超,就有些不解的反问他的用意。
“是的,属下就是这个意思,他马超还是太年轻了,做起事来也是急于求成。
公主您想,他如此频繁的征战,耗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和财力,而他的河套发展计划还在经营之中,至少还需要一年时间才能自给自足。
如果您断绝与河套的商贸往来,那他马超就只能在众叛亲离中走下神坛,甚至难以在河套地区站稳脚跟。”何可纲语气坚定的说道。
“万万不可!”袁崇焕急切的出言阻止道。
“有何不可?这件事情我们已经商议好长时间了,也只有你瞻前顾后、犹豫不决。”
曹文诏见袁崇焕出言反对,当即就起身表明态度,开口支持何可纲的提议。
“稍安勿躁,让袁中使把话讲完。”
朱媺娖见曹变蛟、卢象升、孙传庭等人也要开口,就向他们摆手示意,让袁崇焕继续讲说反对的原因。
袁崇焕之前也曾经参与过这些事情的讨论,但他的观点却只有孙传庭一人支持,在军事局内属于少数派。
如今见公主过问此事,当即就站起身继续说道:
“马超此子心比天高,能力也确实出众,但他的野心勃勃也是显而易见。
他一旦因为商贸停顿陷入困局,以马超的性格和胆魄,势必会收拢兵力图谋大明帝国。
试问,这天下除了大明帝国皇家陆军,又有谁能阻挡住他的二十万大军?
而且,战争一旦爆发,生灵涂炭,百姓遭殃,这绝非国家之福啊!”
曹文诏见袁崇焕讲完后,当即就也站起身,大声说道:
“他哪里有二十万大军?秦岭中的乞活军和二虎山的刑天军,都只是一些土鸡瓦狗而已。
一旦他敢公开反叛大明朝廷,洪承畴和秦良玉围剿乞活军;左良玉和孙应元围剿刑天军。
朝廷再调集九边大军应战马超的人民军,只需要拖延他半年时间,中华皇家陆军就可以成军出战,此举一定能将马超这个祸患彻底铲除。
我们又何必畏手畏脚,错失良机?”
“不要忘记辽东的黄太吉,他去年征讨河套时,迫于人民军的强大军威签订了《蒙古条约》。
将蒙古八旗中的镶蓝旗、镶红旗、正红旗的草场割让给了马超,难道他就不会趁火打劫,再度出兵河套地区吗?”卢象升也附和着说道。
“如今局势错综复杂,牵一发而动全身。我们若贸然行动,必然会引发难以控制的连锁反应。”袁崇焕反驳道。
孙传庭见袁崇焕孤军作战处于下风,就也站起身说道:
“马超去年让出神木县给朝廷,这就说明他没有反叛之心,而是他的部下在蠢蠢欲动。
如果贸然断绝商贸,他势必会迫不得已铤而走险,无论是胜还是败,大明帝国都将会元气大伤。
黄太吉也将再度一统蒙古,流寇也会趁机兴起作乱,皇家陆军会与人民军打个两败俱伤,而大明帝国却会变得千疮百孔。
我们应当以和为贵,对马超的崛起徐徐图之。”
“孙传庭,你这是在危言耸听,难道上海工业区内的军资储备,上千人才储备,还不能源源不断的为皇家陆军供血吗?
这天下大乱又有啥可怕的,难道公主殿下就不可以出来主持大局吗?”
曹变蛟见孙传庭如此冥顽不灵,这么长时间的劝导,都没能让他改变心意,就有些恼怒的起身斥责。
他因为一时情绪激动,竟然将私下里讨论的秘密给公开了出来,当即就引来了何可纲、曹文诏、卢象升、黄得功等人的白眼。
“都坐下!”朱媺娖娇声喝道。
“本宫早就知道你们的那些小心思了,时机未到还是稍安勿躁。
马超曾经讲过,军事和政治之间存在着辩证统一的关系,但军事只讲立场不讲是非,以削弱敌人的军事力量为目标。
而政治必须要符合大多数人的是非观,不能因为立场问题而去拉帮结派,否则就会形成祸国殃民的特权阶级。
所以本宫希望军事局的工作重心,全部都要放在军事上,禁止参与大明朝廷的政治活动,更不要有黄袍加身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