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秦时回来,其他玩家警惕的后退了两步,他们有点害怕秦时没有回到自己的身体里面,不过看着秦时一落地对着他们嘿嘿一笑的样子他们反倒没有了那么胆心。
或许真正的秦时性格比较活泼?
秦时知道自己有正经事要做,作为桃源村里面的“老人”,他知道的比这些多一点,不过也只有一点。
此刻秦时也已经完全恢复了玩家的身份,之前那些不能说的禁忌也应该没有了。
顾辞看见秦时过来,“你有看见阿福吗?”
阿福?
阿福是谁?
秦时一下子没想过来,得到顾辞提醒之后他才恍然大悟,“哦,你是说那个有身份的村民吗?”
顾辞点点头,秦时思索了一秒不确定的回答,“我好像记得他,但是我也没注意,毕竟忙着自己的事儿去了,你怎么对他这么关心?”
秦时对他们进来的每一个玩家都有印象,尤其是有有身份的玩家,能有玩家身份的不多,他们能够更好的找到这副本中的不一样,但是他忙着自己的事不会将视线放到其他玩家身上。
不过说起来也是,他是没有见到另外一个有身份的玩家了,这的确不太正常。
顾辞看着秦时,“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奇怪?
哪里奇怪?
秦时想了想,是关于玩家消失的事情吗?那确实是值得注意的,莫名其妙不见了一个玩家,换做是他,他也会觉得哪里不对劲。
秦时想了想问:“你们最后一个见到他的人是什么时候?在哪里?”
秦时在脑海里思索之前那些人有没有出现过这种状况,不过他的记忆大部分都是后山,和玩家的交锋基本都是在最后几天,他也不确定那个有身份的玩家是不是偷偷摸摸的上后山或者进入桃花林里了。
若是这样的话基本不用找,只要进入这两处地方基本没得跑,要是没有去话……
那里面的名堂可就多了。
“是我,是我。“
阿寿赶紧举手。
秦时简单想问出了之前的那些问题,那些无非是之前与阿福相处的一些细节罢了。
阿寿的回答和之前没什么两样:在早上的时候和阿福分开,也没有人看见阿福。
是在村中消失了?
在这么大一个村庄总不可能无缘无故的消失吧,秦时怀疑的目光落到村长身上。
“看我做什么,我又没有看到你们说的那个人,我已经说了很多遍了,我没有看到,没有!没有!!”
村长对于他们怀疑的目光也是很无奈,单这一件事情,他已经说了成千上万遍了,可是他们就是不信他有什么办法呢?
说到这个村长也有一点心虚,人不见了那这能怪他吗?村里事儿这么多,他总不可能每一个人都看管好吧。
东家长李家短,他作为村长也是很忙的,要是被他们发现……
村长悄悄的看了一眼外面开始变得阴沉的天忽然打了一个寒颤,他赶紧催促顾辞他们:
“现在你们人也到齐了,赶紧走。”村长摆了摆手,不再希望他们站在这里的呼吸桃源村的空气,若再待的久了,恐怕这片桃花林都会被他们污染。
这是属于他们的净土,其他人最好少到这里来。
顾辞没有理会村长的话,看着秦时:“你知道这里的密道在哪里吗?”
顾辞之前问村长的时候,村长不愿意说,但是秦时作为在这里生活了这么久的人肯定会知道,如果说连他都不知道的话,那这个密道他们可能真的就找不到了。
顾辞也不是没想过将这个祠堂里所有的东西都挨着找一遍,但是这个密道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禁制,他们怎么找也没找到。
听到顾辞问秦时密道在哪里,村长的神色一下子变得警惕起来,他上前两步用身体想要挡住进祠堂的空间,但是进入里面的缝隙相当的大,他的身体就算是双手撑开,也才勉强够到两边的门框。
密道!
这个他熟呀。
对于这个秦时自然是知道的,他再怎么样也是在这里生活了这么久,要是连这点都不知道的话,他就愧对于这些时日的折磨了。
而且他之前就是通过密道把小四偷走的,这个密道他可是爬了很多次,这次找的那个身体上有许多蹭伤都是因为钻密道而形成的。
秦时对着村长嘿嘿一笑,然后像一只滑滑的泥鳅一样,躲过村长的手钻了进去。
祠堂密道并不在于地下,而是在供桌下面那方靠墙的墙上面,密道的口被供桌挡住看不见,要将供桌后面这块挡板卸下来才能再一步深入将密道打开。
一般来说这个位置其实很很容易联想到,只是位置找不对,根本就没有办法打开。
这个供桌和墙上焊死了搬不动,除非将这里全部清扫干净,然后将供桌劈开才能看见这个密道。
秦时很费力的打开里面的密道,再次打开之后他看见密道狭窄的通道口沉默了一下,他从供桌下面爬出来看着的顾辞他们:“阿福找到了。”
当听见秦时了这句话的时候,村长就明白自己无需挣扎,毕竟人都在这儿了,什么都不用说了。
他长叹了一口气,在祠堂的门口坐了下来,看着他们将阿福拖出来放在了小四之前的那块木板上面。
阿福看起来特别的难受,除了嘴角的那抹血迹外还有脸上一片像是窒息造成的青灰。
“村长,你要不要好好解释一下这是因为什么?”秦时也没想到在村里面也会这样,不过也是,村里面也没有明文规定说,在村里一定不会出事。
只是他们想不明白的是,为什么村长要对着一个看起来什么危害都没有的人出手。
至少从目前的状况来说,阿福对他们,或者是对玩家都是没有什么作用的,阿福在里面参与感最少。
不管是对于村里面,还是玩家来说,阿福都相当的没有存在感。
作为玩家,他平时只能去村里面帮忙,但是作为村民,他又似乎与玩家们的相隔的太近,来往的太密切。
“这也不能怪我们呀,谁能想到呢?我们不能让他走出去,不能……”
村长的目光落到了阿福身上,他回忆起昨天早上遇见阿福的情形眸子逐渐深沉,他扬起一个笑容看向各位玩家。
“你看其实很公平吧,我们村里面的人被你们的人替代了,我们是不知情的,你们身边的人被我们替代了,你们同样也不知情,这不是很好吗?阿福这孩子呀……”
村长也不想的,但是他没有办法,他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他发现了不该发现的,但是这些只要玩家不发现就行了。
他们村子的人暴露的太多,不能不防着点人。
但是谁能想到呢,阿福那么懒,最近这几天那么勤快实在是太有问题了,在村里他好像是在帮助他们,但是他发现问题是除了顾辞以外发现的最快的。
当然了,这不排除他有一定的运气。
“这真的不能怪我们。”
村长提起阿福的时候脸上也带着无奈,他抬头看着顾辞再一次这样道:“我也不想的。”
看着众人脸上不相信的神色,似村长又低下头来像是在酝酿着某种情绪,他盯着地上那本族谱将它捡回来认真的翻阅上面每一个名字,那本族谱早就在岁月等到历史中泛黄破碎,诞生的这本族谱不管是经历了怎样的损伤或者污渍,只要在下一次副本开始前就会恢复原本的模样。
最大的变化不过是上面的名字被画上杠,来标注这个名字的主人彻底消失,村长神情悲哀的看着供桌上面两个看不清具体形象的神像,缓慢上前将族谱放在蜡烛上看着它被点燃,火光照亮了村长的眼睛。
“我们没有贡品,我们只能这样。”
村长这句话像是说明了一切,也像是没有说明白一切,他隐晦的看了眼玩家们的神色,心中暗骂一声之后重新垂下头忽然失声痛哭了起来。
说是痛哭看起来也不像,反正嗷了两嗓子之后就开始变得哀怨,总结下来就是他哭的特别有节奏感,特别的抑扬顿挫,丰富的情感从没有字幕的声音中破碎化作波浪灌进所有人人的耳朵,听的他们浑身一颤,再看村长此时此刻用袖子小心的擦着眼泪,抽抽嗒嗒的样子用含着眼泪的模样瞪着他们。
你虐待他了?
秦时摸摸自己的手臂看着忽然间哭泣抹眼泪的村长,带着疑惑的眼神落到了顾辞的身上。
虽然没有问出口,但是他的眼神包含了太多太多。
对上秦时怀疑的眼神,顾辞看了看秦时又看了看村长抬起下巴,示意秦时快去关爱一下空巢老人,不然等会老人就更不好哄了。
秦时显然是看懂了顾辞的话,他不可置信的看着顾辞,开始用不太熟悉的肢体打着看不出含义的手语:为什么是我?又不是我做的!
他停顿了一下眼睛瞪大,无声的用比平时夸张无数的嘴唇去表达自己想说的话:不是,等会?你要干什么?
顾辞不语,顾辞回避。
看着自己哭了半响没有人理的村长也不哭了,他脸色阴沉的看着离他两步,身体表情都夸张到像是在马戏团表演的秦时冷笑一声:”哟,要不先给你个搭个台子?”
秦时听见村长的声音有些僵硬的停下自己的身体,看见周围的玩家都带着一种理解,但是尊重的复杂眼神看着自己时,他一下子有些忘记自己刚才想干什么了,他慢慢的缩回自己的手和脚,轻轻的咳了一声后以自己最核善的目光看向顾辞,奈何顾辞早就已经转过头不看他。
秦时不解,秦时叹气。
他又转头看着已经换了个更好姿势观赏的村长,表达自己的善意之后他蹲下来看着村长:“聊聊?”
村长哼了一声,看着秦时这副虚伪做作的样子他觉得恶心,他盯着秦时的眼睛不屑的一笑,嘴角比老师批阅考卷时,满卷面中的叉中的一个最显眼的勾还要翘,但是说的话比满卷面的叉还要冷酷无情:“拒绝,快走。”
秦时并不气馁,他上前两步确保村长的视线里是自己:“别这么冷酷,相逢就是有缘,俗话说的好,有缘千里来相逢,有钱能使鬼推磨,你我之间诸多缘分总不至于如此冷落我,好歹相识这么久......”
秦时并不能确定顾辞要做什么,但是她是他的救命恩人,就冲这一点秦时觉得顾辞就可以驱使他做很多事情,副本这种东西感觉她想到的会多一点,反正不是什么危害生命的大事,吸引村长的注意力这点小事他还是可以的。
看见秦时这么上道顾辞也有点意外,她还真的害怕秦时真就去慰问村长呢,顾辞看着旁边的女玩家在她耳边小声说了两句,说完对上女玩家震惊的神色顾辞点点头,看着女玩家急匆匆的离去,小翠动了动自己的身体,有些疑惑。
她看了一眼双手捧着村长脸,并且遮住村长视线的秦时又看了一眼,像是不确定自己眼花了再看一眼,虽然不明白他们这是什么新型聊天方法,但是小翠很肯定有问题。
是小四出问题了吗?
小翠精神猛的一震动,她想起身但是身上就好像被什么细细的东西给绑住了一样,看着村长还没有察觉到危机,小翠刚想叫醒村长,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视线忽然落到了不远处的顾辞身上,小翠怔愣的看着顾辞将食指放在唇间,原本淡淡的微笑因为环境和距离带来了一丝诡谲。
小翠抖了抖,声音在注视顾辞的时候声音不受控制的飘出去了:“村长”
村长听见了,但是他被秦时控制的死死的,眼珠子就算转一百八十度,三百六十度也看不见秦时以外的东西,更不要说是观察小翠那边的情况了。
看着村长不能动弹,小翠后知后觉的才明白。
哦,原来村长的境地好不了多少,算了算了,别指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