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肖万砸店后进了牢,很多人都传甜点店老板背后有人,于是没有再遇到过有人骚扰,小店正常的经营下去。
周一至周五的中午十二点,简厌准时到店,将新品放入展柜。过去比较受欢迎的则由雪香按照她的配料表多做几份,不然不够卖。
实际上,因为数量有限,学生一放学就一路跑过来,手里拿着钱气喘吁吁的对她说要个什么甜品。等人一多,店外就排起长队。
“啊,新品没有了吗?我都跑这么快了,怎么到我又没了!连着三天了!”
有个女孩子哭丧着脸,表情好难过。
简厌看了一圈,确实售空了,她也有些无奈,“这样吧,你将你的名字给我。你想要什么明天我给你留一份,你报名字来拿。”
那个女孩小鸡啄米似的点头,“我叫黄子瑜,读高一。”
等人都走后,简厌看了看手机上的信息,今天应聘的那几个人她全都留下来了,明天在隔壁的江城二中分店上岗。
她这一段时间扩大了生产规模,需要更多的人手。
在开店的两个月来,江城一中的学校的食堂、学生家长都想跟她长期合作,让她为他们提供长期甜品,她签了很多合同。这种纵向售卖也不失为一个好方法。
除此之外,有两款卖的特别好的产品,她将独家秘方高价卖出,手里攒下了有小五百万。
日常盈利略少些,除去开支,净利润七八十万,也赚回来了房租钱和雇工钱。
那五百万拿出一半来投入新店面的开设和日常生产经营,另一半则分出一些存银行,剩下的全拿去炒股。
她在原来的世界炒股盈利还算可以,可来到这个世界却频频受挫,一百万砸进去,扑的一点水花都没有。
这点她想了很久,可能两个世界人的有些思维不一样,企业经营方式也不太一样。她拿着旧经验去炒新股,没有同实际相结合,扑的惨痛也正常。
好歹她没那么轴,还存了一百五十万在银行,给自己留下退路。
人有了经济基础才能谈别的。
虽然她的任务重心在佟怀慕身上,但让她乖乖的什么都不做整天围着他转,不可能。
就在她将钥匙递给一旁的雪香,关山柜台存放现金的小抽屉,起身要离开时。
“果然是你。”
佟怀慕走近,看着店面,黑白分明的眼中有一丝好奇。
这是出乎简厌意料的,她诧异,他这么会出校门呢,“小慕?”
“快两点了,你不上课吗?”
“马上就去。这一阵周围的同学都说学校周边有家甜品店卖的很好吃,我听了很多遍,正好出来就想看看是不是你,”他傲娇的说,“果然是你。”
他没说的是,自己听到的不仅是“甜品很好吃”,还有“老板巨漂亮巨温柔”。
听到甜品,他下意识的想闭上耳朵,因为不吃甜的且不感兴趣。但偶然间听到那些人对老板的描述,顿时想到了她。
就产生了好奇,趁机会出来看看。
结果真的是!
简厌哭笑不得,催促他,“还不快去上课。”
佟怀慕点点头,往前走了两步,忽然想起一件事。
回头说:“昨晚你睡得太早了,我没跟你说,下个月我们学校举行运动会,家长代表要上台发言。”
少年的眼睛亮亮的,不再有过长的头发挡住视线,显得比从前青春很多。
“如果你希望,我当然会去,”简厌笑着问,“你也参赛吗?”
“长跑一千二和一千六。”
“……先不说了,还有三分钟,我得回去了。”
她注视着少年跑远的背影,笑着摇摇头。
到底还是小孩啊。
……
下午。
简厌将长发盘起来,较为复古的镶嵌翠玉的金抓夹固定。换上冬季蓝色长裙,外穿黑色长款大衣。取下手表,挑了一只镯子戴在手腕上。再画一个浅淡的妆,最后口红用哑光暗红色结尾。
她下楼。
“走吧。”
佟瑞晓已经坐在沙发等她,听到楼梯传来的脚步声,放下书,站起身来。
望向她,眼中闪过一丝惊艳。
随着她的走近,男人绅士的伸出手,笑着说:“这一套衣服很好看。”
避而不谈人,是想克制下自己略有凌乱的心跳,让自己的显得没那么失态。
“谢谢。”
她看着他伸出的手,皱眉迟疑一瞬,接着搭上了。
毕竟是去跟他父母吃饭,总得在二老面前装出关系还不错的样子吧,不然面子上也过不去。
得适应一些略繁琐的表面功夫的礼节。
譬如要牵他的手。
佟瑞晓那天跟她说需要这样的时候她都惊了,他父母应该知道两个人是形婚吧,装什么伉俪情深?他却回答父母并不知道,只以为是两厢情愿。
她也不好说什么。
佟瑞晓给出的理由是,父母比较古板,不能接受婚姻同利益挂钩。而且虽然不是豪门,但还是讲究一些规矩。
她回想得到的信息中他父母确实严苛,点头应下来。
成年人讲究体面,无非就是装几个小时,无关痛痒。
就在她抬腿要走,男人却忽然说,“你没戴戒指?”
“什么?”
简厌回头看他一眼,又看向被他握着的手,眸光清冷,“必要吗?”
婚戒?
她从来这个世界以后,就没见过那个东西。
估计是原主特别厌恶吧?随手扔在不知道哪个首饰盒里了,她甚至都不记得看过差不多样式的女式钻戒。
找起来肯定很困难,不一定能找到。
佟瑞晓睫毛颤动,看向自己无名指上的钻戒,觉得刺目。
轻轻的启唇,声音平淡:“婚戒还是戴着吧,我爸妈比较细致,如果看到我戴着而你没戴,恐怕会问,到时候还得费一顿口舌解释。”
她看了一眼他手上的那枚钻戒,大概记下是个什么版式。
“好,我去戴。”
随后就上楼去找。
男人站在客厅内,望着旋转楼梯她身影消失的方向,无框眼镜下的眸色深沉,那只握过她的手颤了一下,一点点蜷起来,攥成了拳。
必要吗……
必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