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来,有本事你弄死我得了,反正活着没有希望,还不如死了一了百了,你要是真的让我父母与我一起死去,那我到是要感谢你,活着太累了,若有来时,我再也不要投胎,宁愿魂飞魄散,也不想再遇见你了。”
季疏桐看着坐在床上边上的男人,那男人长得十分俊逸,曾经填满了她整个少女时期的梦,她当初是那么盼着长大之后能够嫁给他,可现在她只盼着这一切早点结束,让这个恶魔再也不要出现在她眼前。
“季疏桐,你找死是不是?”自二人再次相遇以来,季疏桐的表现大部分时候都是温顺的,倒是没有想到今天会忽然倔强起来了。
“对啊!我就是找死,你都说了,我要是自杀,你不会放过我家人,那你就行行好,赐我一死吧!我死在你手上,应该能化解你对我家的仇恨了吧?说来可笑,为了这莫须有的罪名,你折磨了我将近一年,可贺旭东,我季家包括我季疏桐,真的对你不曾有过亏欠啊!虽然这话你不信,可我始终还是觉得我季家遭受这种不白之冤真的冤枉。”季疏桐说着两行清泪便夺眶而出。
看见季疏桐柔弱却又故作坚强的模样,贺旭东心里有意丝触动,但是他坚信自己不会错,季家背叛贺家的证据确凿,季疏桐背着他在外面和别的男人厮混,他也有证据,所以他是不可能冤枉季家和季疏桐的。
只是他也不忍心看见季疏桐泪流满面的样子,最后只能满腔怒气的离开。
季疏桐在他离开之后,没忍住,气血上涌,直接吐了好几口血。
“贺旭东,我拿命来抵给你,你都不放过我,你可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恶魔。”
季疏桐的谩骂贺旭东是不知道的,不过在季疏桐吐血的时候,他竟然有心灵感应一般,感觉心悸了一下,只是他并没有当回事,反倒是回了侯府就去酒窖抱了几坛烈酒出来,直接跑屋顶坐着喝闷酒去了。
事情怎么走到今天这一步的,现在回头去想,贺旭东都不知道事情怎么就这么不可控的一步步走到了今天。
关于他和季疏桐的关系,明知道一开始他们就注定回不去了,可他现在竟然在看见季疏桐那可怜模样的时候,心会隐隐的疼,这就已经超过了他的设想,这让他不得不重新思考他和季疏桐这段孽缘,是不是已经到了结束的时候,如果不结束,他真怕自己会忍不住将季疏桐娶回家,一辈子只对她好。
可是想到魏轻歌对自己的好,贺旭东觉得他不能忘恩负义,所以他和季疏桐必须结束。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贺旭东都没有出现,季疏桐的身体自那日吐血之后越加虚弱了,只是在父母面前她装的都很好,为了不让父母发现,她每日都是精心打扮之后才去给父母请安,父母瞧着她脸色红润的模样,还以为她的伤恢复的差不多了。
想到女儿对贺旭东那份牵扯不清的情感,在四月二十八这一天,季将军夫妻要求季疏桐和他们一起去参加贺旭东的婚礼,他们想的很简单,自家的女儿常年和萧子鱼在一起,也就沾染了萧子鱼那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执拗心思。
所以他们觉得只要季疏桐亲眼看见贺旭东和魏轻歌成亲了,也就该死心了。
这一日季疏桐也很听话,换上一身素色的衣裙,虽然她尽力化妆隐藏自己苍白的脸色,可还是给人一种摇摇欲坠的感觉。
贺旭东成亲,作为他的好兄弟,他是亲自上门给贺旭东送请柬的,时间就是萧景泽去摄政王府的第二天。
作为摄政王的属下,贺旭东成亲,摄政王和摄政王妃自然是要坐在上首的,因为贺旭东父母全部离世,就只能是南宫澈和萧子鱼来当这个尊者。
萧子鱼原本是不想去的,说实话,作为季疏桐的闺中密友,即便她如今失忆了,可是看着这二人在她面前成亲,还要给她磕头行礼,萧子鱼就觉得膈应的慌。
但是她又怕到时候万一季疏桐来大闹婚礼,如果她不在,万一没人给季疏桐撑腰,让她吃了亏怎么办?
所以萧子鱼来了,和南宫澈一到定北侯府他们就被迎接坐到了上首,贺旭东已经穿了新郎服去迎亲去了。
就在这个时候,季将军带着家人来了。
即便季疏桐隐藏的很好,可作为她的好友,一门心思都在她身上,又怎么会察觉不到季疏桐的异样?
只是现在萧子鱼作为摄政王妃,一举一动都在大家的关注下,此时如果她再将季疏桐叫到面前来说话,那季疏桐难免会引人注目。
就季疏桐的身份,来参加贺旭东的婚礼本就挺尴尬的,要是再被人指指点点,那就是害了季疏桐。
萧子鱼忍着心里的担忧,想着等婚礼结束,再单独叫上季疏桐叙旧,说来惭愧,两人虽然是好朋友,可最近这段时间萧子鱼就忙着练功去了,想着季疏桐在家养伤,萧子鱼也就没有上门去打扰,可今天一看,季疏桐的身体只怕是还没有恢复。
可是想想不应该啊!
季疏桐的伤,按照时间计算,她的伤应该早好了才是,那季疏桐现在这副样子是怎么了?
难道是亲眼看着贺旭东成亲,心里难过造成的?
萧子鱼心里担忧不已,就在这个时候,贺旭东迎亲回来,他和魏轻歌牵着大红花跨过火盆走了进来。
萧子鱼有注意到,在看见他们进来的那一刻,季疏桐的脸色很明显的又苍白了不少,看来季疏桐是还没有放下贺旭东啊!
萧子鱼在心里叹气,为他们感到惋惜,明明从前是很好的一对,可如今真的是活生生的分开。
季疏桐藏在袖子里的手紧紧的握着,气血上涌,没有什么比亲眼看着自己最爱的人娶别人更让人难过的,半身风雨半身伤,半句别恨半心凉,从此音尘各悄然,春山如黛草如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