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清月被皇上一吼,委屈得眼泪不停的滑落,想着他的无情哭诉:“皇上,臣妾知道良丰错了,可他现在已经失去了一切,凤家没了,臣妾也被您幽禁在庵中,良玥也失去了母亲。
这一切如果不是蓝如枫,轻舞就会嫁给良丰,良丰就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凭什么蓝如枫做了那么多事,皇上却不追究?难道就是因为她是蓝震天的女儿吗?良丰还是皇上的儿子呢。”
“父皇,儿臣求您饶了王兄吧!儿臣什么都不要,就要王兄活着。”幕良玥也哭求父皇,她也恨蓝如枫,恨她害她也失去了嫁给表哥机会。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蓝如枫做的一切是过份,可事出有因,是皇家和梁家有错在前。如果你们不三番五次招惹她,凤家就不会落得家破人亡。朕若追究她的责任,只会引得天下人戳朕的脊梁骨。”
帝王虽无情,可终究是亲生骨肉,他也不舍,但国法无情。蓝如枫是狠厉,可她所做的事,都是出于反击,他若治她罪,让天下人如何看待他?
“母妃和良玥走吧!儿臣来世再做母妃的儿子,但不要生在皇家。”幕良丰看着母亲淡淡赶她们走,再多的恨也无用。
皇帝朝宋林递个眼神,宋林上前将凤清月和幕良玥拉走,母女俩哭喊着也阻止不了宋林拉她们离开的脚步。
“良丰,父皇并不是没给过你机会,可你利益熏心,早就忘了亲情。你舅舅和你勾结北离做的事,父皇也一再警醒你们,可你们不知道收敛,一条道走到黑。
虽说蓝如枫手段狠厉了些,却没有值得让人诟病的地方。她一路护着良城,和你皇叔尽心尽力辅佐他,仅凭这一份心,父皇就对她刮目相看,来世投生到普通人家吧。”
皇帝话落扬手示意赵安把鸩酒端上,缓缓转身迈着沉重的步子,跨出牢房,希望儿子来世做个普通人,可这世间哪怕是个普通人,也有烦恼。
赵安端鸩酒端上,请墨王上路。
幕良丰看着赵安手上的鸩酒,扬起一抺苦笑,伸手端过酒杯,一口倒进嘴里,酒一入腹,顷刻间就让他痛苦得扭曲了脸,嘴角滑出一丝血迹,缓缓倒在了地上,结束了他十八年的少年人生。
皇帝回头看着倒在地上的儿子,心像被刀刺一般,吩咐赵安让刑部的人将他收拾干净,送到城外伏坡山葬了,缓步离开。
赵安跟随主子出了刑部,听着主子让刑部的人将凤清月送回庵中,领着三公主和宋林离开,才把主子的话转达给陈落,急步去追主子。
陈落让洪涛带人送凤清月离开,招呼着木谨,张鑫他们进牢中去收拾幕良丰,把人从头到脚收拾,给他换了身干净的衣裳,买来棺材装进去,押送着出城。
幕良丰被赐了鸩酒,幕容琛和蓝如枫的婚事废除了,蓝如枫是女儿身,是南安王府小郡主的事,几天时间像骤风暴雨一般,铺天盖地袭卷了整个京城,连带她挖坟掘尸的事,也传得沸沸扬扬,一时间她就成了人人敬畏的女魔头。
皇帝也让钦天监择取了良辰吉日,一个月后替月惊云和二公主完婚,月惊云兄妹也搬去了定安府。
蓝如枫让蓝二和蓝三,蓝夏蓝冬去定安府照顾月惊云兄妹,自然也让月惊云担起教他们读书识字和武功的责任。
蓝如云让月惊云不用买奴才,到时候幕良语出嫁,皇家会有陪嫁宫人,自己也送了几个给他用。林如烟就亲自帮着,替月惊云将府邸安置好。
秋林府就三个丫头和两小子了,蓝如枫上午教他们读书识字,下午就教蓝三和蓝五练练功夫,日子过得倒是悠闲。
恒怀安这几日被表哥揪着和月惊云去军营,整了几天实在受不了了跑回来,晚上偷着跑来找蓝如枫诉苦,说他想回南安。
蓝如枫看着恒怀安那憋屈样,也不知道莫流伤离开了没有?这人入了京,也不主动点来找她,就想去找他喝酒,邀请恒怀安和她一块偷着去。
“蓝如枫,你是疯了吧?你现在可是女儿身,去那种地方,我这皮还不得被你哥和表哥给扒掉。”恒怀安一听去找莫流伤,果断吼人,他可不想挨揍。
“你不去就算了,我去找莫美人,省得他回南安了。”蓝如枫起身拿上扇子。
“小爷也要去。”恒怀安冒着挨揍的风险也要跟着这家伙,省得她再乱来。
“放心,我不会让我哥揍你的。”蓝如枫笑着招呼恒怀安出门,也不走大门,伸手一把抓着他手臂,纵身飞檐走壁走房顶上。
“他们这是去哪里?”风雷躺在王府屋顶上盯梢,一眼就看到蓝如枫拎着恒怀安飞檐走壁出府了,心想着也施展轻功跟了上去。
蓝如枫拎着恒怀安出了府,落到无人的街巷中,步入大街朝着琅汐阁去,一入琅汐阁就点名道姓找莫流伤。
风雷看着人进了琅汐阁,那还得了,转身就往回跑。
莫流伤其实想去找蓝如枫的,可身份不便,只能等着她来找自己,这一等就是六七天,等得甚是煎熬,终于迎来了她,叫上月流影就来了。
“莫美人,这位就是月美人吗?”蓝如枫一见一袭月牙白素衫,容颜俊华,玉树临风的男子就问,他不似莫流伤的阴柔美,多了丝清冷。
月流影看着眼前一袭灰衣的蓝如枫,和一袭银衫仪表堂堂的恒怀安,蓝如枫的面容不似女儿家的娇美,却彰显风华大气,充满英气。笑着抱拳:“流影见过蓝公子,恒公子。”
“月公子客气了,快请坐。”蓝如枫笑着招呼俩人坐,莫流伤和月流影坐下,月流影倒上酒水端起敬俩人。
蓝如枫把酒一喝,看着莫流伤笑问:“莫美人,你入京也有半月了吧?难道事情没处理完?”
“身份多有不便,还请蓝公子见谅。”莫流伤明白蓝如枫问他,为什么不去找她?笑着解释。
蓝如枫自然明白莫流伤的顾虑,笑道:“在下眼里没有三六九等,难道莫美人不把在下当朋友?”
“蓝公子不弃,流伤岂敢?”莫流伤笑得一脸温情。
“莫流伤,你要是把蓝如枫当朋友,怎么这么久不见你登门啊?还让这家伙冒着风险跑来找你,真不够意思。”恒怀安指责,要是让表哥知道,一顿揍逃不掉。
“恒二少,蓝公子身份特殊,流伤只是不想让人闲话。”月流影解释。
“整个京城都传遍了,这家伙杀人不眨眼,在乎什么身份?小爷不吃你那套。”恒怀安不买账,蓝如枫这家伙做的事,哪有什么身份特殊?
“恒二少,在下杀的都是该杀之人,你看在下何曾伤过一个无辜之人?”蓝如枫不满这家伙损她,责备。
“蓝如枫,你信不信你大白天上街,绝对会把胆小的老百姓吓跑?”恒怀安一点面子不给蓝如枫,端起酒朝她挑眉。
蓝如枫能不知道自己现在的形象吗?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尴尬得端起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