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府于蓝如枫而言,熟悉到不能再熟悉了,原主和梁子涵都是住芙清院,梁安安入京住凝香院,都是挨着的。
凝香院的打扫丫鬟,看到李嬷嬷和她身后的人,第一时间想到了蓝如枫,见了礼傻愣愣的看着她随李嬷嬷进了堂小姐屋中。
“奴婢见过郡主,风姑娘。”冬如看到来人惶恐着见礼。
梁安安看到蓝如枫也不自主的害怕,站起身看着她怯怯的唤了声“姐姐”。
蓝如枫一扫梁安安那胆怯的模样,淡然一笑道:“梁小姐可别乱认亲戚,在下来意你也知道了,那就把人请下去,自己褪了衣裳躺床上,在下替你检查。”
梁安安看着蓝如枫,那不冷不热的语气让她更害怕,看着李桂英。
“安安小姐,就照蓝公子的办吧!”李桂英明知道梁安安害怕蓝如枫,但为了她的小命,把冬如叫着出门,出来看到主子和荣亲王都来了。
梁安安看着蓝如枫放下布包,取出一套金针摊在桌上,止不住缩了缩身子。
风晴看着梁安安不动,盯着桌上的金针缩了缩身,就想到主子说蓝如枫一招取两命的事,梁安安亲眼目睹了,她害怕。
蓝如枫取出红儿放桌上,直接把梁安安吓得倒退几步。
蓝如枫看到害怕的梁安安,淡淡道:“梁小姐,在下时间有限,你若是不想变成一具干尸,最好快点。”
“干尸…”梁安安惊恐得摇头,走床边开始褪衣裙,褪得只剩里面的里衣,听到蓝如枫让她继续褪,明知道她是女子,还是感觉怪怪的,咬牙褪得只剩肚兜和小亵裤。
蓝如枫伸手指着窗边的软榻,让梁安安躺上去,窗边光线好,方便她动手。
风晴上去将软榻上的小茶几一搬,请梁安安躺上去,看着蓝如枫拿起金针,手起针落朝着她头上和颈部身上要穴刺下,梁安安就昏死过去了。
“一会我将她身体里的蛊虫唤醒,只要蛊虫到她手臂,你将金针刺下。”蓝如枫交代风晴,把一枚金针递给她,取下腰间的笛子拎过红儿丢在梁安安身上,开始吹奏,红儿随着笛声开始嘶嘶叫了起。
房外的幕容琛他们和赶来的梁子初听到笛声响起,梁子初就想到腾冲山,蓝如枫吹笛驱动林中蛇虫之事。
嗜血蛊在梁安安身体里喝饱沉睡,听着声音便不安的窜动起来,只见梁安安肚兜下的腹部开始了鼓起一个包,里面蛊虫受不住四处窜动,到处路被封一路窜到胸口,上去的路也被封死窜到左肩。
风晴的眼睛一眨不眨,盯着梁安安肩膀处窜下来的东西,待它下到手臂上,手上的金针果断刺下,霎时蛊虫被刺着动不了。
蓝如枫把笛子往腰上一别,抬脚抽出匕首,快如闪电一刀割开梁安安手臂,将小拇指尖大的蛊虫抽针取了出来,红儿张口就将东西吃了,吓了风晴一跳。
“脏不脏啊?”蓝如枫责备着弯腰取针,红儿窜到主子肩头上,蹭着她脸撒娇,看得风晴一愣一愣的,这明着就是听得懂人话的蛇精。
“风晴,你替她上药包扎。”蓝如枫取了金针交代,转身走回桌边扔了瓶药给她,开始整理自己的东西。
风晴帮梁安安手臂上药包扎好,弯腰将人抱起放到床上,扯过被面给她盖上,才和蓝如枫开门出来。
“丫头…”老夫人看着蓝如枫,后面关心孙女情况的话未出口,就盯着她肩膀上那条小红蛇,莫名有些发怵。
“蛊虫已经解了,手臂上一点小伤,养几天就不碍事了。”蓝如枫淡淡回答,抬手拍拍红儿,红儿乖乖躲回主子衣服里。
“老夫人,既然蛊毒已解,本王便陪枫儿回去了。”幕容来丢下话转身,看了子初一眼举步。
“谢谢丫头!”老夫人致谢,示意孙子送他们出去,让丫鬟扶她进屋去看孙女。
老夫人进屋看着床上昏睡的孙女,轻轻掀开被面,看着她手臂包扎的伤。
“老夫人,这下安安小姐无碍了。”李桂英微笑道。
“唉!”老夫人叹气,孙女命是保住了,可这名节却没了,本想着让她入京陪陪自己的,不成想却因此害了她,命啊!
梁子初送着众人出府,拱手弯腰向蓝如枫致谢,看着她一语不言上马车的背影,千言万语却无声。
蓝如枫本就不是原主,和梁子初之间也没什么感情,没必要去搭理他。
幕容琛和蓝如枫一路无言,回来看着她下马车而去,回府听了风晴禀报她替梁安安解蛊的过程。
“王爷,那红儿听得懂人话,它还给蓝公子撒娇,妥妥是条蛇精。”风晴小声道。
“本王知道了。”幕容琛能不知道吗?挥手让风晴下去,他占蓝如枫便宜,红儿还懂示范,这世间毒物都怕它。
“莫水城”母蛊一死,远在莫水城的子蛊感受到母蛊死了,也一命呜呼了,把白晔吓了一跳。
“将军,看来母蛊死了,必与这蓝如枫有关。”陈帆看着盒中已经死透的子蛊,想到青芜被一口冰棺送回来的场景。
“看来殿下的计划又失败了。”白晔无力了,杨端叛主整个白月教都折损了,也没伤到蓝如枫和幕容琛分毫,人也失踪了。
“此人不好对付。”陈帆将蛊盒盖上,交给管家拿去处理了。
“好对付,就不会在我们眼皮子底下杀了莫教主和孙护法。算了,现在不是和南国起争端之时。”白晔挥挥手让杨帆下去,眼前浮现出蓝如枫扮女子的情景。
蓝如枫当时那一举一动,一言一语简直比女子还女子。他那双灵动的眸子,最让人记忆犹新,竟有些怀念他唤自己那声“漂亮的哥哥”,抬手给了自己脑袋一巴掌,他一定是疯了。
“南国”皇帝不忍,让宋林去城外接月贵妃入京,去刑部大牢见儿子最后一面。自己也领着良玥,让赵安端着鸩酒前来,让良玥见儿子最后一面。
凤清月到了刑部大牢,看到失去了往日风彩的儿子就抱着他哭得撕心裂肺,嘴里不停的骂着蓝如枫是贱人,是恶魔,要有多难听就有多难听。
皇帝领着良玥前来,听到凤清月辱骂蓝如枫,幕良玥哭喊着“王兄”跑进牢房,三人抱着哭成了一堆。皇帝缓步和宋林走进牢房,目光看着儿子。
幕良丰看到父皇来看他,一言不语,就坐在角落草堆里抱着母亲和妹妹,听着她们的哭声。
凤清月梨花带雨回身跪在皇上面前,拉着他衣角哭求:“皇上,臣妾求求您,让臣妾替良丰去赎罪吧,求皇上了。”
“他犯的罪,是你能替的吗?”皇帝吼了凤清月一声,目光淡淡看着她,要是能替,这南国律法就成了摆设。何况经过凤家兄弟之事,朝堂上无数双眼睛都看着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