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时到——”只听外头一声高呼,便有喜娘将盖头盖在了慕卿安的头上,拉着她出了门。
容止陌的双亲也不在了,今日要拜的高堂,是晋宁长公主。
她不辞辛苦,也来了临州。
宁远侯与前北平王是义结金兰的兄弟,更是有出生入死的同袍之谊,长公主与北平王妃年轻时,更是无话不谈的好姐妹。何况当日她便作为容止陌的长辈去国公府提亲,今日来受新人的礼倒也没有错处。
正经拜过天地之后,随着一声高呼,“送入洞房!”
慕卿安便被拉着走了。
这一顿功夫下来,整个人都晕乎乎的。
直到人坐在喜房里,她的心才落回了原位。
外头都是千里迢迢赶来喝她们喜酒的至交好友,慕卿安觉得,把她们晾着不像话,于是便想揭盖头,被喜娘眼疾手快的拦下,“王妃,这盖头您可不能自己动手揭,不吉利的。王爷还在外头应酬宾客,很快就会回来的,您且耐心等等吧……”
慕卿安只好作罢。
酒席在前院,但人声喧闹,多多少少也会传到后院来的。
不知道等了多久,她觉得自己这样一动不动地坐着,简直比打坐练功还辛苦。头上的凤冠也沉得很,压得她额角发疼。
但她不敢乱动,生怕下一刻,那道门就会打开,人就会走进来,看到她的窘态。
恍惚之中,她听到门吱呀一声响了。
心里开始咯噔咯噔地跳得特别明显。
看到那双黑靴,越走越近,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
她听到喜娘轻轻喊了一声王爷,然后就带着一众丫鬟走了出去。房门再次被关,她还听到落了门栓的声音。是容止陌,在喜娘与侍女出去之后,又走向门口,去落了门栓。
慕卿安的心越发慌乱,盖头被掀起,与他四目相对的那一瞬间,两人均是呼吸一滞。一个是过于紧张所致,一个则是惊艳。
容止陌端来合卺酒,与她双臂交缠一饮而尽。
放好酒杯,他有些忐忑地坐在了她的身边。能清晰地感知她的紧张。
他伸手,取下她头上那沉重的凤冠,一头青丝如瀑垂下,看到她额角的红痕,眼中闪过心疼,“疼吗?”他伸手,抚上那道红痕。
慕卿安摇摇头,现在她紧张得要命,谁还管疼不疼的。
他的手慢慢滑过她的脸颊,眼睛里的深情快要把人给溺死,“王爷——唔……”
慕卿安还未来得及说话,他便以吻封缄,堵住了她的要说的话。
她一直觉得,容止陌是个君子,至少在今日之前,他最多只是蜻蜓点水,还从来没有像今日这般强势的攻城略地。慕卿安只觉得,自己浑身像被他点了火似的,大手所到之处,皆是滚烫。
“王爷——”
“卿安,卿安……你可知,我等这一日,等了好久……”
慕卿安紧紧抿着唇,才能阻止自己发出那羞耻的声音。
后来实在忍不住,她干脆咬住了唇瓣……
这一夜,注定是无法入眠的,就让她沉沦在这样的春宵里吧……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