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该是洞房花烛的张菱歌夫妻俩,却因为一个萧月苒的出现,此刻只能相互抱着,一个因为伤痛而皱着小脸难以入睡,一个却因为没保护好自己的新婚妻子而愧疚万分。
陆非小心翼翼地将她搂在怀里,又怕自己姿势不当碰到她的伤处,于是整个人都紧绷着,手脚都发麻了也不敢动弹一下。
张菱歌发现了他的紧张,便轻声开口,“你放我自己躺着吧,这样一直抱着,等明日你的手脚都废了。”
陆非晚的唇,在她额上轻轻落下一吻,“无妨,你睡吧?大夫说,休息好,伤才好得快,你若是睡不着,我让厨房再熬一碗安神汤来可好?”
张菱歌缓缓摇头,“安神汤只能安神,又不能止疼,疼得厉害了喝再多也睡不着,今日已经劳师动众的了,别再吵到母亲那边去,让大家都跟着休息不好……”
陆非晚满脸怜惜地抚摸着她的脸,声音也越发温柔,“都听你的……”
翌日便是中秋,新帝登基后的头一场宫宴,显得尤为重要。尤其是,新帝登基,后宫空虚,不少大臣都存着要把女儿送进宫的心思,于是有资格进宫赴宴的人家,都恨不得将自己家的女儿打扮成一朵花送进宫去,给新帝相看。
皇后这个位置,普通人家是不用想了,但四妃九嫔什么的,还能盼一盼。
新帝还未来得及册立皇后,宫宴是姜太后吩咐光禄寺盯着内务府操办的。
被委以重任的光禄寺卿与内务府总管那是忙得脚打后脑勺,事无巨细一丁点儿也不敢松懈,人人心里都清楚,新帝登基的第一场宴席的份量。办得好或许无功,办得不好,可是要掉脑袋的。
他们可以不升官发财,但是不能因为办坏了差事丢了小命。
宫宴的一切都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有资格进宫官宦女子也都使出浑身解数来,可劲儿地打扮自己,生怕自己的风头被别人压了下去。
“嫣儿,今日进宫,定要谨言慎行,不可莽撞,免得开罪贵人,给家里惹祸,记住了吗?”进宫的马车上,明夫人止不住的叮嘱。
“知道了母亲,从晨起您便一直都在念叨,女儿知晓轻重,不会给您添乱的……”
明嫣一本正经地坐在一侧,心里却想着今日无论如何也不能中选。不知道陆家妹妹到了没有?自从京都生乱后,她们已经好久没有机会见面了。今日在宫里,定能见着的吧?
果然,她一下车,就听到身后有人在喊,“嫣姐姐!这儿呢!”
身后,陆思宁像她招手,但又怕招摇,声音尽量压得低些,但明嫣还是咋人群中发现了她的身影。
“母亲,宁妹妹喊我,我先去一下啊!”
明夫人还未来得及开口,人已经下了马车,匆匆往人群那头去了。
她忍不住与身边的嬷嬷抱怨,“你瞧,我从早晨就开始念叨,有什么用?”
张嬷嬷笑着回应,“这还未进宫门呢,咱们姑娘与陆家姑娘自小玩在一处,这么些日子没见,可不把她高兴坏了吗?姑娘知道分寸的,夫人由她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