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桓,你招惹了我,就得对我负责。现在才想起来躲躲闪闪,是不是有些晚了?”
齐桓浑身紧绷,不敢直视她魅惑的双眸,“我,我没想躲……我只是,还没想好,怎么面对你……”
阿桑见他脸红到耳朵根子,笑得更欢了,在他耳边吐气如兰,“你在营帐里扒我衣裳那气势,哪儿去了?”
阿桑只想逗逗他,要他一句准话。但是,本来始终不敢直视她的齐桓,却突然定住了目光,而后拦腰将她抱起来,放到了榻上,自己欺身而上。
眸光深深地盯着她水润的唇瓣,“阿桑,你永远不要忘了,我是个男子……你这样,我会……”
阿桑并不将这弱弱的威胁放在心上,反而上手搂住了他的脖子,两人鼻尖相碰,近在咫尺。
“会如何?还是说,你心里明明很想,但是,却在意我曾是昭仁帝的妃子的事实?”她从不隐瞒自己的身份来历,齐桓是早就知道了的。
“我不是,我没有……”
阿桑放开他,将他推开,自己坐了起来,“我知道,令尊新丧,眼下谈及风月实在是不合时宜。不过我没想别的,我就想要你一句话,这句话,关乎到我以后还要不要见你,所以,你必须要好好回答。”
齐桓知道她要问什么,抬眸盯着她的脸,一字一句道,“我希望你留在我身边……但是,父亲新丧,我得守孝三年,又唯恐耽误了你……”
阿桑笑出了声,“好,有你这话我就放心了,我要睡觉了,你走吧!”
齐桓却没有动,喏喏地道,“这好像,是我的屋子……”
阿桑噤了声,自觉地往里挪了挪。齐桓小心翼翼地在她身边躺下,和衣而眠。
很快,便到了张菱歌陆非晚大婚那一日,在新皇登基之后,陆非晚便正式承袭了宁远侯的爵位,身兼刑部尚书之职。
是南苑开国以来,最年轻的侯爵之身,也是最年轻的一部尚书。
当朝首辅嫁女,侯爵娶亲,放在哪朝哪代,都是让人们津津乐道的大事。何况,这是两家一起嫁娶。
周氏再舍不得出嫁妆,也阻止不了张溪远想要补偿女儿的心。
加上文祯帝的赏赐,姐妹们的添妆,抬嫁妆的脚夫浩浩荡荡排了起了长队,虽说没有十里红妆那般盛大,却也让多少普通女子望眼欲穿,艳羡不已。
姐妹们看着她出门,上花轿,又一路跟随着送亲队伍去了宁远侯府。
张菱歌一身凤冠霞帔,坐在摇摇晃晃的轿子里,心里别提多紧张了。但一想到慕卿安她们都在,扑通乱跳的心,又平静了几分。
想到未来与她共度一生的人,就骑着高头大马在前面,她含羞带怯地低下头,抿着唇瓣。
宁远侯府门前,热闹异常,下了轿子,张菱歌接过了喜娘递过来的红绸,抓在手里,红绸的另一端,就是她即将要拜堂的夫君,陆非晚。
盖着红盖头,她只能看到自己脚下的方寸之地,即使有人指引,她也走得很慢。
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绊倒了,不仅自己丢脸,还让夫家蒙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