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餐很丰盛。
刁大河心情好,手艺更好。
葱油饼,荷包蛋,黄瓜小咸菜,红枣小米粥。
样样精致,样样诱人。
“媳妇儿,起床吃饭了!”
丁秋楠早醒了,裹着被子看着刁大河忙活。
听刁大河叫她,红着脸说道:“那,你先出去,我,我要穿衣服!”
刁大河才懒得出去呢,惯的毛病。
当即把丁秋楠床头的衣服拿过来,命令道:“娘子,坐起来,相公亲自帮你穿衣服!”
丁秋楠脸像大红布,把被子往头上一蒙,嚷道“我不!”
穿衣服的过程很不顺利,几经波折,丁秋楠终于姿势怪异的下了地,迈着八字步去洗漱,发现脸盆架上挂着新毛巾,还有新的牙刷牙膏牙杯,竟然还有一瓶雪花膏。
仿佛间一股暖流流入心田,滋润着她的身心,她用力咬了咬嘴唇,这才抑制住快要流出的眼泪。
趁着丁秋楠洗漱,刁大河又把早餐加热,没办法,时间有点儿长,已经凉了。
“这个周日上午我要去帮一个领导家做饭,周日下午我去你家,和伯父伯母商量一下咱俩的婚事,要是二老同意的话,下周一咱俩就把证领了吧,行不?”
“嗯!”丁秋楠吸溜着小米粥答应着,嘴角忍不住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憋了好几次都没憋下去。
敲门声响起。
刁大河出门看时,却是笑容灿烂的梁拉娣。
“拉娣姐,快请进吧!”
“不了”,梁拉娣把手中一双布鞋递了过来,“谢谢你帮我这么多次,我不会别的,帮你做了双鞋。本来想帮你做件衣裳的,可我一张布票都没有了!”
刁大河把鞋接了过来,黑面千层底,仿照的是皮鞋的样子,一双土布鞋竟然带着几分洋气。
“哎呀,是拉娣姐来啦,大河,你怎么让拉娣姐站在门外呢,还不快把人请进屋!”丁秋楠迈着鸭子步走出来了,脸上笑嘻嘻,说话酸溜溜。
看着丁秋楠脸上的桃花红,脚下怪异儿步态,梁拉娣表情生硬了起来,勉强笑道:“大河昨天帮了我那么大的忙,我今天就是来谢谢他的!我,我还要上班,就,就不进屋了!”
“昨天我还表扬我家大河热心呢,咱们邻里之间,就该守望相助,何况咱们还是一个厂的工友呢。
拉娣姐,以后您不用客气,有什么事儿尽管言语,我一定让大河帮忙!”
梁拉娣点头连说好好好,转过身走了,连刁大河叫她都没听见。
“拉娣姐这是怎么了,怎么失魂落魄的?”刁大河有些奇怪,
“谁知道呢,可能是想起家里别的什么事儿了吧!”
进屋后,刁大河试了下那双布鞋,发现合脚又舒服,不觉惊叹梁拉娣的手艺。
对着喝粥的丁秋楠说道,“哎,媳妇儿,你说拉娣姐可够厉害的啊,她怎么知道我脚多大的呢?”
“用心了呗!”丁秋楠狠狠咬了口鸡蛋饼回答。
心中想的却是,“再用心也没有用,一个小寡妇也想和我这黄花大闺女争,想的美。
不对,我现在已经不是黄花大闺女了,可恶的刁大河,要敢背叛我,我就拿手术刀把他那里切断!”
心里这样想着,脸上忍不住露出了邪恶的笑容,看得刁大河直发毛。
梁拉娣低着头走的很快,满脑子都是刚才那一幕。
一会儿骂自己痴心妄想,
一会儿怪自己跑的慌张,
“有什么了不起,还没结婚就住在一起,我呸,不知羞!”
“哎呦,梁拉娣,你走路不长眼睛的?”
梁拉娣抬头看,却是捂着鼻子的南易。
顿时怒气上涌,骂道:“说谁没长眼睛呢?你长眼睛了吗?我没看见你,你不也没看见我吗?”
南易顿时理屈词穷,无奈道:“行了,我服了你了,你抓紧走吧!”
梁拉娣看南易眼泪都快出来那个惨样,不觉笑道:“行了,瞅你那小气样,一点儿都不像个纯爷们。”
伸手从衣兜里掏出手帕,替南易擦了下鼻子和眼角,一股淡淡的香味儿袭来,南易顿时慌乱了,往后跳了一步说道:“你别乱来啊!”
“咋的,怕我吃了你啊?”梁拉娣笑的很妩媚。
明亮的眼睛,弯弯的眉毛,雪白的牙齿,深深地酒窝。
南易仿佛被击中了一样,木然良久,心脏开始剧烈跳动起来了。
看着他的痴呆像,梁拉娣笑得更大声了,从身上挎着的绿挎包里拿出一双布鞋,塞给了南易。
“打了你两次,撞了你一次,这鞋算是给你的补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