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一九年二月十一日下午,就在乌布苏袭击事件发生的第二天,新上任的监察处长冷寒冰和情报处副处长吴春风,坐飞机到达了乌布苏市。
乌布苏市市长金俊眉、警察局长田观英和警备旅长李虎生到机场迎接。冷寒冰接到狄雄要他回归监察处的要求后,虽然同意了,但提了一个条件,就是把他在集团军训练的特种部队带一部分到监察处,以增加监察处的执法力量,因为监察处经常查到了犯罪分子,却不能及时抓住,需要警察局和警卫大队配合,结果失去了抓人良机,还有些罪犯反抗力强,造成监察人员无谓牺牲。因此一支由监察处直接指挥的执法队非常重要。
狄雄同意了冷寒冰的条件,并给这支执法队伍取名“猎豹纵队”,下设四个大队,总人数为五百名。这支队伍配备了八架运输机,还有火箭筒、迫击炮、狙击枪等杀伤力大的武器。此次去乌布苏市,冷寒冰就带了一个大队的猎豹纵队队员。
在机场和乌布苏市地方官员会见之后,冷寒冰、吴春风拒绝去宾馆赴宴的邀请,直接去了发生战斗的粉盐厂。在粉盐厂,冷寒冰仔细检查之后,询问警备旅长李虎生:“你确定来袭的是希拉国的白帽军?”
李虎生道:“粉盐厂的工人中,有从希拉国逃来的难民,他们认出被击毙的尸体中,有白帽军团长铁米尔和其他一些军官。而且他们逃跑时向西逃到了希拉国的地盘,而不是向西南进入新疆省。”
冷寒冰道:“但也有一部分尸体,外面穿着白帽军军服,里面却穿着新疆警备军的制服,这怎么解释?”
李虎生道:“可能是白帽军主力正在西部与浩汉国的黑帽军作战,所以兵力不足,雇佣了一些新疆警备军的人。可惜我们是防守的一方,所以没抓到俘虏,白帽军有几十个重伤员,被他们逃跑时残忍杀掉了。”
冷寒冰问身旁边的吴春风:“你怎么看这件事?”
吴春风道:“我的看法与李旅长不同,我认为是新疆警备军雇佣了白帽军,理由有三,一,新疆的阿勒泰警备军离乌布苏更近,下手更方便;二,阿勒泰比希拉国更穷,他们下手的愿望更强烈;第三白帽军主力正在与黑帽军打仗,不可能拿出八千骑兵来袭击乌布苏,能来的最多不会超过三千骑,那么剩下的都是新疆警备军了,人少的一方不可能雇佣人多的一方,这样会被反客为主,这是常识,白帽军首领没那么蠢。”
冷寒冰道:“分析的有道理,我还要补充一条,无论是哪一方袭击我们,肯定都不愿让我们知道他们的身份,如果主谋者是白帽军,他们会伪装成黑帽军或新疆警备军,现在新疆警备军却穿上了白帽军的制服,反而证明主谋就是新疆警备军。”
吴春风道:“如果把目标锁定新疆警备军,那么离我们最近的阿勒泰警备军两个旅是最大的嫌疑。”
冷寒冰道:“你们情报处在新疆有情报站吗?”
吴春风道:“有!新疆省是与北海省相邻的四个省之一,随时可能爆发冲突,所以在首府迪化设了情报站,在阿勒泰还有情报组,我现在就发电报过去,让他们查一下。”
在粉盐厂厂长帮助下,找到了一间空闲的房间。情报处的电报员按照吴春风的指示,熟练地操作着电台,将加密后的信息发送给了远在新疆的情报站。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大约半个小时后,电台收到了来自新疆情报站的回复。经过解密,阿勒泰情报组传来的消息让众人大吃一惊——阿勒泰警备旅竟然在暗中抛售大量的粉盐!而这些粉盐的外包装,赫然印着乌布苏粉盐厂的标志。
冷寒冰紧紧皱起眉头,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花。他咬牙切齿地说道:“现在一切都清楚了,这就是我们一直苦苦追寻的真相!血债必须要用血来偿还!立刻向北方的北唐城发出电报,请求进行报复行动。得到批准后,我们就可以开始制定详细的报复计划了。这些无法无天、胆大妄为的恶徒们,也是时候该走上他们的末路了!”
他的声音充满了坚定和决绝,仿佛已经看到了敌人受到惩罚的那一天。周围的人也纷纷表示赞同,对即将展开的复仇行动充满期待。
李虎生神情严肃地说道:“阿勒泰警备司令杨增寿,可是大有来头啊!他乃是现任新疆督军兼保安总司令杨增新的亲弟弟!”
冷寒冰听后,冷笑一声回应道:“哼,别说是他杨增寿了,就算是那总司令杨增新亲自前来,若胆敢在我们北海省内放肆妄为、杀人越货,我也定会毫不留情地将其送上黄泉路!”他的声音冰冷而坚定,透露出一种无法撼动的决心和威严。
他们当然不知道,杨增寿完全不知道这件事,完全是他两个手下私自做的。此时范药南和张纯西一伙军官刚刚分完了赃款 ,在阿勒泰最大的酒店天山酒店摆了庆功宴,副旅长和团长们纷纷向两位旅长敬酒表示感谢!因为这件事是范药南主导的,向他敬酒的人最多,范药南也非常得意,他一边喝酒,一边还搂着一名二十多岁的美貌女子汪朱儿,汪朱儿是他从乌布苏带回来的战利品。他们这次袭击乌布苏市,虽然没有攻破羊毛纺织厂,但并不是所有的女工都住在厂里宿舍的,汪朱儿也是羊毛纺织厂的女工,她结婚之后,丈夫有钱在工厂外面买了房子,当然就不愿挤在女工宿舍了。
阿勒泰警备旅攻击羊毛纺织厂的同时,也对工厂外面的街道房舍进行了洗劫,不仅抢劫财物,还抢走漂亮女人,汪朱儿和三十多名年轻女人不幸被抓住了。一些女子的家人奋起抵抗,被枪杀了,汪朱儿的公公和婆婆在院门口抵抗时被杀,十几名警备军持枪冲进房间时,汪朱儿丈夫操起棍子要拼命,被汪朱儿厉声阻止,面对十几支黑洞洞的枪口,反抗只是无谓的牺牲,汪朱儿没有反抗,任凭警备军把她捆起来带走了,因为她表现的很顺从,她的丈夫和孩子保住了性命。
汪朱儿生得一副倾城之貌,在那被抓捕而来的三十多名女子之中宛如鹤立鸡群一般,其美貌程度令人惊叹不已。如此佳人,自然而然地引起了范药南的注意,并最终被他所选中、霸占。
自那日起,汪朱儿便成为了范药南的私有物,但她却表现出异常的温顺乖巧,让范药南渐渐放下了戒心。于是乎,他也不再像对待其他女子那样将其囚禁于密室或用绳索紧紧束缚,反而时常带她一同出席各类社交场合。
每一次出门,范药南都要把汪朱儿精心打扮一番,也将自己装扮成风度翩翩的绅士模样;而身旁的汪朱儿则身着华丽服饰,美若天仙,与之相配更显相得益彰。两人并肩而立,谈笑风生间吸引着无数人羡慕嫉妒恨的目光。然而无人知晓这表面风光背后隐藏着怎样不为人知的辛酸与苦楚……
范药南也没有想到,这样的快活日子只过了三天。
二月十三日深夜十二点,四架运输飞机飞抵阿勒泰城外,在阿勒泰情报组接应下,飞机在一片空旷之地停了下来。冷寒冰一出舱门,就对前来迎接的阿勒泰情报组组长道:“立即带我们去警备司令部!”
阿勒泰情报组组长是吴春风的远房族弟吴春江,在吴春江带领下,他们十五分钟后就到了警备司令部大院外。吴春江对冷寒冰道:“警备司令部有一个警卫营三百多官兵,四门迫击炮,十二挺机关枪,前院防备很严,后院相对较松,杨司令住在后院。”
冷寒冰对猎豹纵队大队长闵开龙道:“从后院进攻,火箭筒打掉后门,机枪手开道,狙击手做好准备,随时击杀目标!”
闵开龙答应一声,开始对手下队员布置任务。这时阿勒泰情报组副组长满头大汗赶到了,递上一份情报道:“冷处长!刚刚查明,杨增寿与乌布苏袭击案无关,是他手下两个旅长私自做的。”
冷寒冰仔细看了情报,道:“算他命大,再迟五分钟,就把他结果了。闵开龙!停止行动,转向下一个目标范药南!”
吴春江擦了一把冷汗道:“幸好情报送的及时,否则杀错了人可就麻烦大了。”
冷寒冰冷冷道:“杀错了又怎么样?杀错了活该!乱世人命贱如狗!难道还指望我给他平反昭雪不成?再说他纵容部下杀人越货、抢掠妇女,本来也不算无辜之人。”
二十分钟后,猎豹纵队一百多人到了范药南府宅外,范药南没有住在军营里,而是住在阿勒泰城内一座三进院子里,保镖警卫只有二十多人,这就给猎豹纵队下手带来了方便。
范药南像往常一样,紧紧地搂着身旁的汪朱儿,沉浸在甜美的梦乡之中。然而,突如其来的一声巨响打破了夜晚的宁静,将他从睡梦中猛地惊醒过来。
\"轰!\"
这声如同惊雷般的爆炸声响彻整个房间,仿佛要将一切都撕裂开来。范药南的心跳瞬间加速,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他瞪大眼睛,望着四周,试图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
还没等他完全回过神来,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呼喊声:\"旅长!快跑啊!有人袭击我们,敌人已经冲进来了!他们的火力实在太猛了,我们根本抵挡不住啊!\"
范药南站起身来,声音中带着一丝惊愕和愤怒,大声回应道:\"到底是什么人如此大胆?你们搞清楚对方有多少人没有?\"话音未落,又是几声清脆的枪声响起,随后便是警卫队长凄厉的惨叫声。紧接着,门外陷入了一片死寂,再也没有任何声音传进来。
范药南心中一沉,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他知道情况肯定非常危急,但现在必须保持冷静,想办法应对眼前的危机。他迅速穿好衣服,拿起床边的手枪,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战斗。同时,他也暗自祈祷着,希望自己和身边的人能够平安无事度过这场突如其来的灾难。
范药南突然想起梳妆台下面有个只能藏一个人的地下室,便跑过去打开盖子,转身对汪朱儿道:“你千万不能说我躲在这里啊!”
汪朱儿认真道:“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说出来!”
范药南刚关上盖子,房门就被撞开了,冷寒冰、闵开龙等十几个人冲了进来。冷寒冰环视房间,目光落在了汪朱儿身上。他走到汪朱儿面前,冷冷地问道:“范药南在哪儿?”汪朱儿颤抖着身子,指着梳妆台道:“他藏在那里!”
冷寒冰朝梳妆台看了一眼,却没有发现异状,就在这时,闵开龙发现了梳妆台下的端倪,他示意冷寒冰过来。冷寒冰走过去,一脚踹开了盖子,范药南蜷缩在里面,瑟瑟发抖。
“原来你在这儿,范药南,你的末日到了。”冷寒冰的声音中透着一丝嘲讽。
范药南脸色苍白,毫无血色。他知道自己无路可逃,颤抖着举起双手,表示投降。
“把他带走!”冷寒冰命令道。
闵开龙和其他士兵上前将范药南拖出来捆起来。范药南看了一眼汪朱儿,气愤地说:“你这个狠毒的变心女人,居然出卖我?”
汪朱儿微笑道:“不存在出卖,也不存在变心,我一直把你当仇人的,时刻都在等着报仇的机会,你们杀害了我的公婆,把我抢到这里任意糟塌,还指望我帮你?怎么可能呢?”
冷寒冰看着汪朱儿,问道:“你不是他的妻妾?到底是什么人?”
汪朱儿道:“我是乌布苏羊毛纺织厂的女工汪朱儿,被他们抢来的,一起被抢来的还有三十五名女子。”
冷寒冰道:“你愿意跟我们回乌布苏吗?”
汪朱儿道:“我当然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