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邹红霞的老相好李达送进监狱了!邹红霞你知道吧,就楚珩战友李律的媳妇!”
王宝菊冷笑道:“这两个都不是好东西,都不知道偷吃多少次了。”
花珂切开一个椰子,把它送到王宝菊面前,“详细说说?”
“金宝他大姨找金宝娘借钱,她家隔壁就是李律家,说李律大子在学校老是被人打,我给你爹说了之后,他很生气,李律是军人,为了国家才没了一双腿,结果他的小孩被欺凌,他看不下去,当天下午就骑着自行车去看李律。”
王宝菊喝了一口椰子水,又道:“好家伙,你知道你爹看到啥吗?李律高烧不退,他大子睡他旁边,脸也通红通红的,邹红霞和李达在孩子屋干那些腌臜事。
你爹气坏了,一边喊人过来把李律和他大子送去卫生所,一边把李达和邹红霞押到公安局,没成想李律醒后替邹红霞求情,因为家里还有三个孩子,岁数还小,离不开娘。邹红霞被关了一天,哭着说是李达逼迫她的,她真不要脸。李律真是眼瞎了,找了这个婆娘。”
花明礼蹙眉,“三个孩子是不是李律的还不一定呢。”李律,李绿,这哥们过得太惨了点。
王宝菊一拍大腿,仿佛找到了知音,“对啊!我也是这样想的!”
出了这档事,温楚珩想过去看看李律,向大队长家借了一辆自行车,花珂顺势坐在车后座,抓住他的衣摆,“我也要凑凑热闹。”
炸炮和南瓜自认为自己长大了,不再时时刻刻都要黏着妈妈,和花珂摆摆手就去找小伙伴玩。
来到李律家,正好碰到温定钧,“爹!”
“小珂啊,你也过来啦。”
温楚珩:“……”他这么大个人,他爹没看到?
李家气氛很尴尬,邹红霞肿着大眼泡倒了两碗凉白开,花珂夫妻俩没有喝。
花珂四处打量,墙角有蜘蛛网,屋里的东西很凌乱,一个四岁左右的女孩,拉着一个两岁大的女孩,身上的衣服脏兮兮的,姐妹俩眼巴巴地看着花珂手中的麦乳精。
温楚珩大马金刀地走进李律房间,李律看到他,避开他的视线,眼神慌乱不知看哪里,“排长……”
温楚珩没应,看向怯生生缩在床尾的李大军,他上前撩开李大军的衣服,小孩骨瘦如柴,身上很多淤青,还有掐痕。
“被人打了不知道还回去?”
李大军哭着说:“我打不过,他们人太多了,老师也不帮我……”
随着李大军的哭诉,李律的脸越来越红,是他无能,儿子才会被人欺凌。
“你站起来,跟我走,我带你过去找他们要一个说法!”
李大军看着温楚珩身上的蓝白水兵服,盯着他肩上的红肩章看了一会,听到温楚珩再次叫他过去,他会给他做主,李大军这才下床。
邹红霞想拉住李大军,被他甩开了。
温楚珩带着李大军出门后,花珂讥笑道:“刚刚你儿子没提到你,难道他没有向你求救过?你不知道他被欺负?”
“我以为是小孩子间的小打小闹……”
“呵呵。是你忙着和别的男人打闹,没空管吧?”
站在李律门口的温定钧嘴角一抽,小珂说话也太直白了。他都不好意思听了,进屋跟李律聊聊人生吧。
邹红霞涨红着脸,“你什么意思!我自己的儿子我会不管吗?我又要照顾李律,又要照顾三个孩子,我哪里注意到那么多……”
“你怎么照顾的?她们俩的衣服多少年没洗过了?上面的破洞你没空补?你家就你穿得像个人。”
【温楚珩带着李大军去的第一家是李达家,李达两个儿子都欺负过他。】
“我甚至怀疑,你早就知道你儿子被李达的两个儿子欺负,但你没管。我爹把李达送进去,你是不是很恨他?毕竟,三个孩子都比不过你的老相好。”花珂嫌弃地瞥了她一眼,“啧,咦。”
邹红霞一愣,随即恼羞成怒,扬起手就要打花珂,“你少胡说八道,滚出我家!”
“啪!”花珂一巴掌呼过去,邹红霞倒在原地。
那两个女孩,大的无动于衷地看着,小的抽抽噎噎。
花珂:“???”不是,她收了力道了,她打女人只用一成力气,不至于吧?
“爹!她晕了!”
赤脚大夫很快过来,不着痕迹地看了李律两眼,皱眉说:“她有了,孩子两个多月。”
花珂眼尖地看到李律的手握成拳头,脸白了又青,哦豁,这孩子肯定不是他的,鉴定完毕。
“嫂子,你能不能帮我把她送到隔壁屋子?”
花珂:“……”你嫌脏我也嫌好吗?
等花珂把人抬走,温定钧云淡风轻地问:“老四你的?”
“叔你别问了。”
“这婚离吗?”
“……”
这时,李律的小女儿从低声抽泣,到大声哭嚎,“我饿,呜呜。”
花珂给她们泡了麦乳精,她立马止住了哭泣,大的那个没有自己喝,端着碗走去李律房间。
花珂骑车回了趟家,把炸炮和南瓜小时候的衣服带了过来,烧水给两个女孩洗头洗澡,换了三桶水才把她们搓干净。
邹红霞早就醒了,躲在屋里不出来。
温楚珩和李大军下午六点多才回来,车头挂着一辆旧轮椅,李大军从兜里掏出零零散散的钱和票,激动道:“爹,温伯伯帮我要的医药费!三十块钱!”
“要少了,要是我带你过去,还能帮你多要点精神损失费。”花珂笑道。
温定钧拍拍李大军的肩膀,“这钱你可要收好,别被人拿走了。”
李大军重重点头,“我不给她发现。”
天色渐晚,花珂几人提出告别,“大军,你们被欺负了就跑到红旗公社找我们。”
“好!”
凌晨三点多,噗宝响起警报,花珂和温楚珩同时睁开眼睛。
【邹红霞摸着肚子,拿起绳子,想要勒死李律他们,真不是人啊。她说李律死了就没有人知道孩子是李达的,她现在跟死了男人没啥区别。】
花珂推推旁边的男人,“你早上去李律家看看,我梦到邹红霞要作恶了。要是真出了啥事,我希望邹红霞能坐牢。”
温楚珩:“……嗯。”
【邹红霞做足了心理准备,推开门,李律吃了退烧药,是睡着的状态。邹红霞双手掐住李律的脖子,我丢!眼神真狠。】
“你丢条海蜇在邹红霞身上。两条吧,一条在脸上一条在脖子上。咬了之后放回去,我还要吃的。”
【……我再加条海鳗。】
李律在被邹红霞掐醒时对她就没有一丝感情了,他抓住邹红霞的手把她往外推,邹红霞突然发出尖叫,李律看到凭空出现又消失的海蜇海鳗目瞪口呆,要不是脖子酸痛,海鳗身上的水珠甩在他脸上,空气中淡淡的腥味,他真的怀疑自己在做梦,是妈祖在帮他吗?
邹红霞的惨叫声引起隔壁的注意,金宝大姨他们以为发生命案了,急忙冲到李律家吃瓜……
温楚珩下午回到家,告诉众人李律离婚了,邹红霞杀人未遂被送进监狱,王宝菊和花明礼唏嘘不已,“找媳妇真要擦亮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