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铁姆鲁在掖远城东门遭到了伏击,以及狼骑兵在掖远城附近和一队重骑兵发生了战斗的事情,铁姆鲁意识到自己必须做出抉择了。
多日来,他一直躲在威远城外的小林子里手搓军备。起身捶了捶有点发酸的腰,铁姆鲁向西走出了林子。
沃勒夫变作普通二哈大小的身形跟在铁姆鲁的身边,他的身后跟着茱萸、白芨和蓝星。
夕阳渐渐西沉,洒出一片红霞扑在铁姆鲁的脸上。几天来没刮胡子,他的下巴和双唇两侧都生出了些许短须,让他的容貌显得老了几岁。
手搭凉棚看着渐渐落山的太阳,良久铁姆鲁才问出一句话:“你们说,我现在的实力足够去进攻一座城市吗?”
“哼!人类的城市吗?那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茱萸傲然说道。
“白老,您也这么觉得吗?”铁姆鲁偏过头,问向右后方的白芨。
“呵呵。要是茱萸都这么觉得,那凭主公您的实力肯定更没问题吧!”白芨微笑着说。
“吾主啊,您是要去攻击人类的城市了吗?要屠戮几座城池呢?我们影狼一族虽然不才,但也愿意做吾主的先锋!”
“狗子别瞎说。我又不是要屠城。只是,有人将我逼到了悬崖边上,我可能不得不应战了。”
说着铁姆鲁坐在枯草地上,仰面看着被血色的残阳烧成红色的天空。
“本来就想搞点小发明,做点小生意,安安稳稳当个种田玩家。可是为什么总有人非要逼我亮剑呢?”铁姆鲁叹了一声。
茱萸一撇嘴,阴沉的说:“有剑,为什么不亮?人类真是奇怪。”
“我当然知道展示力量的重要性。尊严只在剑锋所指之处,真理只在大炮射程之内。可是,老子穿越而来,不想那么累啊!可是每次我想摆烂躺平,就有个老神经病从我脑子里冒出来让我拯救世界。”
铁姆鲁一摊手,“可老子不想努力啊!努力有毛用啊?人家一出生就躺在比你终点还远的地方,你努力有卵用?人家的爹有万贯家财,天生就可以买买买;我爹是个穷逼野人,长得还甜蜜的丑逼一个,搞得老子想靠脸吃饭都做不到。”
“吾主,吃饭不都是用嘴吗?”沃勒夫一脸懵逼的看着铁姆鲁。
白芨笑了笑,沉稳的语气平缓说出:“主公,或许你的命运便是这样吧!既然命运如此,那不如顺势而为吧。反正想躺也躺不平,那不如就把妨碍你躺平的人和物都铲平吧!”
“嗯……”铁姆鲁释然一笑,点了点头,“嘿嘿,看来也只好如此了。”
他看向沃勒夫说:“狗子,告诉哈萨鲁,快马加鞭给我赶过来。明天日落前我要看到狼骑兵在我面前集合。晚了,我就挨个踢他们的屁股。”
第二天中午,二十多骑狼骑兵风尘仆仆的赶到了威远城外的小林子。铁姆鲁没有出来迎接他们,取而代之的是讷格赤那。
“哈萨鲁台吉,扎萨克大人等候多时了。让大家进来吧……”说罢,讷格赤那在前面带路,朝林子里走去。
哈萨鲁自然是认得讷格赤那的,当即命令众人进入林子。片刻之后,二十多骑狼骑兵便来到了林子中心处。
此时,茱萸和白芨正分列左右守着坐在地上忙碌着的铁姆鲁。
感觉到众人进入林子的铁姆鲁也不回头,只是背对着大家说:“来啦?林子不大,影狼们就先都藏起来吧。”
等到影狼们都藏了起来,铁姆鲁才拍打了一下双手站了起来。
他扫视着众人说道:“伙计们,废话我就不多说了。我就问一句——现在有人要断我们财路,让我们吃不上饭,我们该怎么办?”
“杀!杀!杀!”众人齐声高喊。
铁姆鲁肃然命令道:“狼骑兵先北返,去乌兰浩坦,不要去土城。沿途遇到任何活人都给我杀,但是不要杀光,留几个活口。我要那些活下来的人知道,是北方来的人干的。但是别让他们知道到底是谁。”
众人听到铁姆鲁的命令,都觉得很惊讶。归附铁姆鲁以来,他们都了解他,知道铁姆鲁不是个嗜杀的人。但是这次居然主动去屠戮,着实是让狼骑兵们很意外。
但既然是自家扎萨克大人的命令,那肯定就没错。
“利古鲁德,让你的小鸟飞回去送信。告诉阿猛他们,一定要看好篱笆。北面不太平,肯定会有人南下。听话的就招揽下来,不听话的……”说着,铁姆鲁用大拇指比划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遵命!扎萨克大人!”利古鲁德躬身行礼回答道。
接着,铁姆鲁看向了哈萨鲁问道:“哈萨鲁,勃勒忽他们什么时候能到?”
哈萨鲁回答说:“商队大车太多,而且都拉着货,走不快。最快……估计也要明天傍晚到。”
“没关系。我在这里等着他们。”铁姆鲁点了点头,然后他看了讷格赤那一眼,继续说,“讷格赤那以后就是狼骑兵的伍长了。还有那个赛罕、巴雅尔、江布尔,你们三个也做伍长。”
见到有人得到了晋升,其他人也都摩拳擦掌。他们明白,狼骑兵在铁姆鲁心中的重要性。而日后,这些骑着大狼的骑兵,也着实成为了草原上各部落的噩梦。
几日后,铁姆鲁再次带着人进入了威远城。
通达镖局正堂……
“刘大东家”正品着聂耀扬给他上的茶水。强忍着对那苦不拉几的茶水的嫌弃,铁姆鲁依旧保持着职业微笑。
“聂总镖头,货款收到了吧?怎么样?下一镖打算什么时候合作?”
“哈哈哈,刘大东家,昨天我还去了黑掌柜那边。那个生意好的呀!酒、香水才几天便已经脱销了,那小镜子由于是奢侈品,因此销售稍微慢一些。可城里的富户,都以有那么一面小镜为荣啊! 我估计再过些日子,也会抢购一空。”
“意料中事。怎么样?聂总镖头,对我的镖有信心了吧?”铁姆鲁干脆将茶杯放下,笑盈盈的对聂耀扬说。
“哈哈哈!有信心!有信心!实不相瞒,黑掌柜已经将镖利(押镖的费用)送过来啦!一个铜子儿都不少……”聂耀扬正说着,忽然一声银铃般的少女的话语传来,打断了他的话。
“刘大哥!你来了怎么也不告诉我啊?”
看到聂雪青突然闯入堂屋,铁姆鲁心中暗道:“孽缘啊!你小姑妈的事情,我以后怎么和你解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