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噩梦了是不是?那都是梦,我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的,薇儿乖,这会还早,要不要再睡一会?”
傅云简声音低沉又好听,像大提琴一般。
白幼薇听着他在耳边轻声安抚的话语,缓缓的闭上眼睛。
但双手还是紧紧的抱着傅云简的脖子,小脸埋在他的脖颈间,闻着他身上的檀木香,这个香味让她安心。
傅云简生怕自己会压疼白幼薇,用双手撑着自己的上半身。
然而白幼薇身上的馨香总是往他鼻下窜,没一会,傅云简就满头大汗,整个人像是进了火炉一般。
他垂眸看着睡颜恬静的白幼薇,深呼吸两口,这小狐狸天生就是来克他的,连睡着了都不老实,看自己以后怎么收拾她。
现在,还是算了,他忍了。
天空渐明,太阳东升,驱散了黑暗,带来了光明。
撒切尔早早就坐在了主任办公室内,他看着白幼薇的病历陷入了沉思。
白幼薇这眼疾不算是大病,倒推三年,以当时的治疗技术,完全是可以治愈的。
可白幼薇就这么被耽误了三年,这让他有些不敢置信。
孙特助看着他脸色越来越沉,只觉得背后越来越凉,一颗脑袋高高昂起,偏偏他又不敢问,是不是有什么突发情况。
万一,万一,真被自己这个乌鸦嘴说中了,怕是这颗项上人头,今天要保不住了。
撒切尔越想越想不通,他不禁长叹一口气,孙特助听他叹气,腿一软,竟然就这么跪下了。
撒切尔抬眸就看到孙特助脸色苍白,双膝着地,两手撑着地面,他已经好多年没见过行如此大礼的人了,连忙伸手将人扶起来。
心想:这孙特助咋回事,怎么突然给自己行这么大的礼。撒切尔操着一口不流利的普通话开口。
“孙,特助,你这礼也太大了,我可受不起,有什么请求,你尽管开口,能做到的,我一定尽力而为。”
孙特助没想到,自己这一跪,还有这等好事。
他撑着桌脚站了起来,用手擦了擦额角的细汗。
“是这样的博士,白小姐对于我们总裁来说,十分重要,请您一定要全力救治。”
自己的小命也掌握在他的手中了。
“你还不知道吗?”
撒切尔有些郁闷的看了一眼孙特助,又坐回了椅子上,“白小姐这眼疾没有问题,做完手术,快则一个星期,就能恢复。”
孙特助愣住了,什么?
一个星期就能恢复?那这老头刚才拉下个脸,又唉声叹气的,害他差点以为白小姐没救了。
“一个星期好啊,就一个星期,您好好做手术,呵呵呵……”
撒切尔又看了一眼傻不拉几的孙特助,欲言又止。
算了,这孙特助看起来不太聪明的样子,待会还是自己告诉傅云简吧。
光看这病例,他就觉得这里面肯定藏着一个惊天大阴谋。
撒切尔将病例仔细的看完,带着手术方案去病房找傅云简。
敲门进去后,眼前的场景,让他这个常年生活在国外的人,都大吃一惊。
他和孙特助动作整齐的转过身去,双手捂着眼睛,同时开口,“我什么都没看到。”
傅云简面色一凝,看了看小狐狸,确保没有任何地方露出来,神情才缓了缓。
他看到熟睡的白幼薇,轻轻将她的双手从脖子上拿下来,把被子盖好,才带着两人出了病房。
孙特助看着自家总裁的脸色,咽了咽口水,脚步挪了挪,把身子藏到了撒切尔的身后,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他只是一个小小的特助。
他不想冲在第一线,他看了看身材挺拔的撒切尔,默默的投去了同情的目光。
撒切尔虽然早知道傅云简对这个叫白幼薇的女人不简单,今天得以一见,才知道何止不简单,简直就是心尖上的人啊。
他想了半天,组织着措辞,可离开祖国那么久,他中文实在有限啊。
“咳咳咳,小傅啊,有件事,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傅云简本来对于两人的打扰,就没给他们好脸色,这会听他这么说,脸色更沉了。
“不当讲就不要讲。”
撒切尔见人要走,连忙拉住他。
“你这小伙子,怎么脾气这么大,我话还没说完呢,我真是上辈子欠你的,你先听,听完在决定要不要走。”
傅云简见他拿着白幼薇的病例,他没真想走,只是自己要是不吓唬吓唬这个老家伙,他这关子还不知道要卖到什么时候呢!
“嗯,说吧。”
说正事,撒切尔的神情也正经起来,“这个白丫头的病历有问题,你小子别急啊,我跟你说那些你又不懂。”
傅云简怎么会不急,他要疯了,他早该想到有人对她的眼睛动了手脚。
“我告诉你,不是为了让你担心的,我只是想让你知道,这丫头的眼睛,我肯定能治好,但这些人能篡改病历,用药物压制,你能确保明天手术能正常进行吗?”
傅云简嘴唇抿成一条直线,身上散发出的肃杀之气,让孙特助冷的直打寒颤。
完了,完了,总裁真的生气了,这江家,怕是要完了。
白幼薇后来睡的极好,她缓缓睁开双眼,竟然觉得眼前清亮不少,隐隐可以看到风吹到了窗帘,她看着窗户出了神。
傅云简见人醒来,放下手中的电脑,两步走到床边,“薇儿,醒啦?”
白幼薇视线转到了他的脸上,线条硬朗的轮廓,剑眉入鬓,眸若星辰,虽然有点模糊,但丝毫不影响他的帅气。
而且这人看着有些眼熟,“傅云简?”
“嗯,是我,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傅云简紧盯着她的双眸,而且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觉得小狐狸的眼睛似乎有了一丝神采。
“傅云简,我,我好像……”
“咚咚咚———”敲门声打断了白幼薇的话。
傅云简目光骤然变冷,看向门口。
站在门外的孙特助觉得这医院哪里都好,就是空调开的太低了,他总是觉得背后凉飕飕的。“总裁,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