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有事的,博士和他的副手都会过来,会针对你的情况出一份完整的手术方案……”
“那我想和你一起去听方案。”
白幼薇也不知道自己在慌什么,她心里就是有点惴惴不安,她拉着傅云简的衣角,像是弱小的小狐狸抓着救命稻草一般。
“好,我们一起去听,你要是觉得太快,我们可以后天,大后天去做。”
傅云简心软成一片,他柔着声音安慰着她。
他知道小狐狸这些年,一个人吃了不少苦,现在曙光在即,她难免有些慌张。
撒切尔原本没有来国内的计划,不过他现在已经到国内了,想走可没有那么简单了。
白幼薇强行压了几下心里的慌乱,摇了摇头,“就明天吧,既然已经约好了,时间就不要随意更改了。”
傅云简看着她的小脸,嘴上答应呢,心里却不那么认为。
一切都必须以小狐狸为主。
江家。
“爸,你说什么?”
江清月气得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这事已经定下来了,有了撒切尔博士,白幼薇这次恐怕真的有可能恢复视力。”
江新远脸色难看,尽管他们很难接受,但这就是事实。
早上私家侦探把消息告诉了他们,江新远下午去医院证实,得到的消息和侦探给的一样,他这才将消息告诉了他们母女俩。
“不,白幼薇这个小贱人,她怎么能恢复视力,她绝不能恢复视力。”
江清月快要疯了,白幼薇长什么样子,她很清楚。
如果她眼睛好了,那她根本就不会再戴眼镜,以白幼薇的容貌,自己还竞选什么戏花,更别说校花了。
沈安宁生气归生气,但她脑子可清醒着。
现在这个小贱人还没恢复,只要明天的手术出现一丁点意外,让白幼薇不能全须全尾的下手术台不就行了。
“月月,坐下,你这个样子,哪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模样。”
江清月忿忿不平,但她一看沈安宁冷着张脸,只得坐了下来。
“老江,我记得你们有个亲戚在北部新区医院上班吧?”
沈安宁这句话,点醒了头脑气成一片浆糊的父女俩,两人只觉得眼前一亮,直勾勾的盯着沈安宁,沈安宁点点头,江清月和江新远会意一笑。
傅云简这一晚上都陪在白幼薇身边,实在是白幼薇心神不安难以入睡,黄姨将陪护的床铺整理好,让傅云简躺上去休息一会,自己来守着白幼薇。
傅云简看了一眼睡的不稳的白幼薇,眉头越蹙越紧,他摇摇头,声音压的极低。
“黄姨,你休息一会吧,我不用,我就在这陪着她。”
黄姨见他坚持,也没再说什么,摇着头出去了。
白小姐也不知道怎么了,刚开始怎么都睡不着,这会好不容易睡着了,又老是做噩梦,也难怪先生心疼。
白幼薇快要疯了,她梦到她还是那只白狐。
白狐正被一群人追杀,他们想要自己的皮毛,看着同类一个一个倒下,白幼薇慌了,她拼命的奔跑着。
可前面的路突然出现了岔路口,一边通往光明,一边通向黑暗。
白幼薇看了看快要追上来的人,咬咬牙,跑进了那条通往光明的路。
刚踏上那条小路,她发现身体无比舒畅,可走着走着,她就发现有些不对劲,路越来越窄,最后变成了一条死路。
身后那些人,最终追了上来,从那群人之中走出来一个中年男人,他看着白幼薇身后的死路,开心的笑了,等白幼薇看清她的脸,暮的瞳孔放大。
江新远,那人是江新远。
“你们还等什么,上,我要活的,这只白狐皮毛可是上上品,我可得靠着它升官发财呢!今天抓到它,都重重有赏。”
江新远摸了摸下巴上的胡须,笑的一脸奸诈。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小白狐,你还是束手就擒吧,我们会让你舒舒服服的死去。”
副将一听有赏,搓着双手就冲在了最前面,这么大的功劳,他可不能让别人给抢了去。
小白狐直到身体贴在了墙壁,才发现自己根本已经退无可退了。
“不要,不要,你们不要过来……”
白幼薇摇着头 ,嘴里呢喃着,“不要,不要……”
傅云简坐在床边的椅子上,一听到白幼薇的声音,立刻惊醒。
他弯腰靠近一些就看到白幼薇不断重复着不要,不要,她脸色苍白,额头布满了细汗。
傅云简轻轻将被汗水打湿的头发拨开,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一吻,大掌紧紧握住白幼薇冰凉的小手,将脸贴在她的手背上,声音无比坚定。
“薇儿,别怕,我在,我一直都在。”
白幼薇只觉得额头一暖,接着是手心,她回头一看,就看见光影下出现了一个人影,那人身披铠甲,手握长矛,就这么猝不及防的出现在她的视线中。
“别怕 ,有我在。”
男人一手握住她的手,另一只手中的长矛毫不犹豫的挑飞了站在那里的副将。
白幼薇脑中一片混乱,很多不属于她的记忆纷至沓来,她就这么盯着他,看着他把那些人一个个击倒。
而后将自己带进了那条黑暗小路。
“眼前的路,并不能依据外在条件来判断,你怎么能确定,逆风不能翻盘呢?”
男人说完,把她往前一推。
白幼薇回头看了一眼渐渐消失在黑暗中的男人,眼角划下了一滴泪来,是傅渊,她的傅哥哥,“傅哥哥———”
白幼薇心一紧,眼睛刷的睁开,眼泪顺着脸颊流下,“傅——哥哥——”
傅云简一直在低声安抚她,这会见人醒了,弯下腰,温柔的替她擦去泪水。
他听到小白狐叫傅哥哥,但他不确定小白狐梦到什么了,“我在,薇儿,我在,我一直都在。”
傅云简的声音很轻,但每个字都清晰的传入了白幼薇的耳朵里,是他,傅云简。
白幼薇打开双臂,围住了傅云简的脖子,将傅云简的上半身拉了下来,傅云简身体前倾,双手撑在枕头两侧,就这么将她困在自己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