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很久没回去了。”翟子鹭决定回一趟藏文阁,趁着众人无暇顾他,他想再回去看看。
一眼就好。
今日添了新伤,翟子鹭走路步伐有些缓慢别扭,远看像是个瘸腿。
不知是记忆作祟还是怎么,翟子鹭远远看见熟悉的街巷,就忍不住红了眼眶。像是昨日他才刚离家,而胡云儿还在书摊前整理文稿。
翟子鹭匆匆低下头,不想让自己狼狈的模样被人瞧见,同时他也不想遇见什么人。
却突然,他被人从身后猛地蒙上眼睛,死捂住口鼻,连拖带拽地拉进了旁边小巷。翟子鹭瞬间汗毛竖立,拼命去掰扯对方的手指,但奈何力量悬殊。当鄙夷威胁的声音响起时,翟子鹭恍惚间被人当头揍了一拳,脑袋立刻嗡嗡作响,两道血迹顺着太阳穴流了下来。
“小贱人,还敢挠我?今日你就好好伺候吧。”
血水和着泪水,很快糊了翟子鹭满脸,他竟然再一次感到了深深的绝望……他抿紧嘴唇,摇头不敢声张。待到被猛扇一巴掌,甩到地上后,翟子鹭这才意识到自己甚至已经不在小巷中,而是被拖进了一间废弃的旧屋。
“谁!你是谁?”翟子鹭惊恐地问,声音有些颤抖,“别这样,求你放开我……”
又是一巴掌,打的人似乎更加兴奋了。
“怎么,还装吗。”
翟子鹭瞪大了眼,刚要张口,“刺啦”一声身上外衫就被无情撕裂。
“不……”仿佛是最害怕的梦魇再次成真,翟子鹭痛苦地嚎叫一声,双手环胸捂住自己,捂得严严实实。
“骚货。”对面人这次伸手轻拍了拍翟子鹭的脸,啧啧称奇,“怎么不叫呢,表面贞洁烈夫的样子,其实早就想被艹得狠了吧。”
“不……呃呃呃呃……”
仿佛头身分离的痛楚顿时袭来,翟子鹭眼睁睁看着那人伸手在他下半身暴戾地拉扯,死咬住嘴唇不敢溢出声音。
这是怎么回事……
陈三索命来了吗……
不!
“不!滚,别碰我!”翟子鹭突然爆发出一股子蛮力,将压在身上的女人猛地一推,而后翻身想往门外逃去。
头发被揪住了……
但他要逃,一定要。
翟子鹭这次反抗得狠了,他拳打脚踢,努力尝试着一点点往门外退去。
“找死,小贱人。”这次的一巴掌直接将翟子鹭扇倒在地,女人扣住翟子鹭的头“砰砰”往墙上撞去。
这一次,翟子鹭失去了反抗的能力。
他像个死尸一样躺在地上,偏偏还残存一些迷离的意识,徒然看着自己又将被强污的命运。
倒不如死了的好。
这个念头冒出来的时候,女人刚好将他的腰带揉成一团塞进他嘴里。缝隙其实还大,翟子鹭闭了闭眼,咬牙没有吭声。
“哟,老实了,这才对嘛,你看你怀着身子的人,就该张大腿自觉一点儿,求着我疼你啊。”女人满脸横肉皱成一团,奸笑起来,“等等,你的肚子呢?”
“说话,问你呢?”见翟子鹭不答,女人直接伸手抠上他的眼珠,强迫他睁开眼。
“呵,没了。”
“呸,晦气的东西!就是想来玩点儿刺激的,你这个骚货,怎么还没保住呢。”女人说完,双腿一跨坐在了翟子鹭腰上,“不过,你早点儿配合,我也不打你了美人儿。”
翟子鹭逐渐停止挣扎,女人便又转了态度,随意捡起地上撕裂的布料,给翟子鹭擦了擦眼睛周围的血迹:“美人儿,我知道你是个配合的,今日既然遇上了就是缘分。我早就觉得你腰肢软了,今日也让我尝尝,你要好好伺候,我也不会亏待你的,毕竟……陈三是死了,但你还可以来找我啊。”女人狞笑起来,越发狂狼。
“你……什么意思!你到底是谁!”翟子鹭怨恨的眼神升起,但他现在连动弹的力气都没有了……翟子鹭绝望地闭眼:“要干什么就快点儿,我还要回去。”
女人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桀桀笑起来:“回去?回哪儿去?说来美人儿你最近藏哪儿呢?一个人寂寞得很吧,别急,我这就让你快活。”
“啧,这是什么?”歹人抬手,手上沾了一团暗红色的污血块。
翟子鹭没有睁眼,他知道自己腹部的伤口已经裂开:“恶露,我流产了,所以你不如放了我。”
“啧啧,有些脏啊,跟你一样。别着急,等我好好疼爱你,孩子想要多少有多少。”见翟子鹭底下蔫头耷脑,女人也不着急,自己往前挪了几步,占住了翟子鹭的口鼻,“舔。”
“做完你就会放了我吗?”
“那得看美人儿表现,放心,我的活儿不比陈三差,今日你爽过了,下次指不定还到处寻我呢。”
“别废话了,做吧,做了赶紧走。”
“骚货,装给谁看呢。”女人邪笑着忽然起身,抬脚踩上翟子鹭的腹部,而后下移,边碾边笑他道,“不干净的骚货,你就是这么到处装可怜,把胡云儿和陈三那两个傻子耍得团团转的?真够狠的啊,哈哈哈,你看,你兴奋了吧,小骚货。”
“我就说你骚得很。”女人将脚移开,低头又换回刚开始的姿势,伸手按住翟子鹭脑袋,将自己的腰身往下沉,“胡云儿也是蠢,当王八当了那么久,怎么还就没忍住呢,忍一忍,至少也把那间铺子吞下来啊啊——”
翟子鹭满嘴都是鲜血,混着腥气淫液。他看着身上女人凄厉地张大嘴尖叫,心中却似有一团火就要喷薄爆发,于是更加咬紧牙关,直到口中鲜血越洇越多。
“贱人!松口!你想死吗贱人!我要掐死你!呃啊——”
翟子鹭奋力一咬,只想咬掉眼前这些肮脏的猪狗不如的畜生,而他的脖子上,孔武有力的女人也在用力收紧双手。
“去死。”
“嘭——”一声闷响,翟子鹭抓起地上半块碎砖砸进歹人腰部,这一次,局势反转。
看着缩在地上抽气的女人,翟子鹭抬手又是一砸,这次血从对方耳朵里流了出来。
“你刚刚说谁?”
“你个贱人找死……”女人说着突然暴起,将没有防备的翟子鹭一头顶到墙上,接着就朝他脸上挥了一拳,“呸,还挺狠,我看你待会儿还硬不硬的起来。”
这次,女人直接压住翟子鹭就要行事。
翟子鹭慌忙去推女人的脸,又抓又挠,只恨自己平日不该不留指甲,早知道就应该把这些畜生的脸划烂。
“贱人,等会儿艹得你动不了就老实了。”
“放开我!畜生放开我!”翟子鹭抬腿猛踢女人裆部,但双腿被压得死死的,毫无反击的余地。他身后是坚硬冰冷的墙面,身前是穷凶极恶的歹人,惊恐害怕的心情一拥而上,他想起自己还有没做完的事,突然觉得好累。
好累,云娘。
“子鹭,不要怕,要愤怒,不要怕。”最后一次见面时胡云儿的低语突然在脑中响起,翟子鹭的泪水瞬间夺眶而出。
“云娘……”
“我呸,都这时候了还指着那绿王八来救你呢,可惜胡云儿现在在大牢里等死,杀不了我呢。”
“啊!”翟子鹭突然发出一声怒吼,紧接着像发了疯一样手脚并用,面目狰狞,对着女人又撕又咬,疯狗一般挣扎,终于勉强挣脱开来。他片刻不敢放松,立马就近抄起栓门的木栓,拼命砸向女人。
趁女人不慎摔倒的那刹,翟子鹭猛地扑上去,骑在女人身上,用木栓“邦邦”猛砸她的头。只听得女人的叫声一声比一声凄厉,最后直接开始大呼求饶。
一片混乱中,翟子鹭不断重复着那几句魔怔的话:“我打死你,打死你,你们这些畜生,都去死,去死!”
“翟子鹭?”
不知过了多久,翟子鹭仿佛听见有谁在唤自己的名字,他犹豫片刻,手上动作分毫不停。
他不能停。
他现在就是个疯子,他要杀了她们这些畜生,所有的畜生。他早已衣衫不整,烂在污泥,他要让这畜生!这畜生也赤身裸体,浑身血污地下地狱!
“翟子鹭,停下,你快把她打死了。”
是谁在沉声劝他?
是云娘吗?
不,不会是云娘。
云娘就要死了。
云娘教他要反抗。
“死?去死!去死!去死!!”即使已经被拉起来,翟子鹭也仍旧双目失神地挥动着双臂大喊大叫。有人将他手上的木栓使劲夺走,又扯了件外袍给他披上。
而原本躺在地上气息奄奄装死的女人却突然挣扎着爬了起来,要往门外逃去。
她已经摸到了门槛。
却突然,一把横刀直直飞来,将她钉在门上。
“往哪儿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