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阵头晕目眩,“什么毛病啊,一大清早的拿狙狙人?”
一姐身手伶俐地从树上一跃而下,稳稳落地后,背起背包,“少说废话,你走不走?他们马上就会追过来。网”
“废话,不走等着吃枪子!”
当下我跟一姐展开新一轮逃亡。
一姐的杀心比我想象的要重的多,每跑出一段距离,她总会习惯性的寻找到一个狙击点进行反击,我们这一路跑跑停停打打,愣是被她拿狙干掉了十几个游击队员,要不是没有狙击枪子弹了,对方的伤亡人数还会更多。
转眼就到了九点半,掐指一算,我们从训练营出来到现在已经快二十个小时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我的心情也愈发复杂。当然,并不是害怕,昨夜抢劫了他们的仓库,现在我和一姐都是有枪有炮有刀,全副武装,遇到游击队直接给他们来一梭子就好,而是郁闷,这都过这么长时间了,老狐怎么还不派人救援?在我的计算中,他们在十五个小时前就应该入林了。
我对一姐说出心中疑惑,后者扯了扯嘴角,喝了口水,“以我对老狐的了解,他绝不可能放任我们不管,之所以会如此,我想主要原因还是出在我们身上,我们偏离了路线太远,他们一定是找岔了。”
我接过一姐递过来的水,也喝了一口,“那么多直升机,难不成都是摆设?”
我这边话音刚落,一姐就抬手做了个噤声手势,我赶紧闭嘴,侧耳聆听,一阵爆炸声从极远的南方响起。
我跟一姐对视,都从彼此眼中见到了疑惑。
出鬼了。
那支游击队明明在北边,南边怎么会爆炸?那里在干什么?发生了什么事?
我与一姐心照不宣,迈步就朝声源方行去。
约莫十来分钟光景,我们来到现场,然后我就呆住了。
这里竟然有一个小型军事基地,规模要比我们的训练基地小不少,只有四分之一的样子,爆炸声来自几辆燃烧起火的军用卡车。
“这他妈又是什么鬼地方?”尽管我知道很可能得不到任何答案,我还是忍不住问了句。
一姐微微眯起眼睛,“那个图案的标志……是萨科集团。”
我满头雾水:“萨科集团?”
一姐重重点头,言语中竟是有种难以抑制的激动,“萨科集团是一个恐怖组织的名字,北非政局之所以混乱,民不聊生,跟它有莫大关联,有消息称,好几任领导人都是被他们枪杀的。我还听说,这个组织在北非某地秘密设立了研究所,进行各种秘而不宣的研究……想不到在这里碰上了,可是……”
一姐顿了顿,“是谁对他们下的手?”
“下去看看不就知道了。”我提议。
“走。”
“helphelp”
刚来到下面,我就在岗亭里听到一阵微弱的求救声,推门一看,是个保安,他胸部中枪,满身的鲜血,正自己用手压住伤口。
“袭击你们的是谁?”一姐开口询问。
保安叽里咕噜说了一堆,然后猛地伸手一指我们背后,瞳孔骤然收缩,仿佛见了鬼一般。
我顿时感到有股寒意从背后升腾而起,我转身看去,却见在那大敞四开的研究所里,缓步走出一人。
那人穿着一件臃肿的银白色服装,像极了登月的太空人,右手拎着一个黑色盒子,他显然也看见我们了,缓缓驻足。
一姐和我都下意识地抬起枪,我大叫:“你是谁!”
后来想到对方可能听不懂国语,让一姐询问。
怎知一姐还没开口,太空人先说话了,“你们是萨科集团的人?”说的是极其标准的国语。
“不是,我们跟萨科集团没有任何关系。”我说。
太空人哦了声,打量了我们一下,“那你们是谁?怎么会出现在这?”
我笑了,“被人用枪指着的是你,你应该先回答我们的问题才是吧?”
太空人沉默了一下,平静道:“我是谁,与你们无关,我只是来取一样东西,请不要挡我的路。”
我的目光落在那黑色盒子上,满满的都是好奇。
太空人忽然转头朝一侧看去,那里有一阵纷乱的脚步声,他轻咦了声:“有埋伏?”
我暗道一声坏了。
光顾着他娘的看热闹,忘了自己还在被游击队追杀,我急忙道:“是游击队!”
太空人看了过来,“你们在被游击队追杀?你们难道是……唔,龙门训练营的人?”
他竟然知道龙门训练营!?
我顿时陷入迷茫,心说厉害了我的门,龙门的名声啥时候这么响亮了,在这穷山恶水都有人知道?
我看对方似乎没什么恶意,也就不否认了,“是,我是龙门张狂。”
太空人又一次哦了声,缓缓将黑色盒子放在地面,朝游击队的方向看去,然后朝我勾了勾手掌,“借你的刀用一下。”
我愣了愣,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但还是鬼使神差的将天雷抛给了他。这个太空人既然能说出龙门的名字,应该是友非敌才对。
太空人指了指地面的黑色盒子,“不要靠近,这里装的是极危险放射源——cr09,没有防辐射服,三分钟之内就能致人于死地。”
说完,太空人提着天雷转身离开,或者说是迎上了对面的游击队,在登上斜坡的时候,他脱掉了那层防辐射服。
这是个穿着帽衫的男人,帽衫后面竖着两个字——四非。
“四非?啥意思?”我莫名其妙。
一姐白了我一眼,“撸管子撸多了,眼花了是不是,那明明是个罪字。”
我噢了声。
原来是罪啊。
“现在怎么弄?”一姐问。
“跟过去瞧瞧,看看他要搞什么鬼。”
不管那太空人说的放射源是真是假,我都不会傻到以身犯险,我和一姐从一侧饶了过去,行至半途,一阵密集的枪声便是从林中响彻开来,紧接着就是惨叫,纵使是白天,这叫声也足够让人毛骨悚然。
几分钟后,我们来到现场,看到了不可思议且震撼心灵的一幕。
无数具四分五裂的尸体横七竖八的散落在林间,那个帽衫男背对着我们,挥掉了天雷上沾染的血迹与肉块。
我用力揉了揉眼皮,倒抽一口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