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娇的话,有如炸弹,震惊了整个屋子里的人。
“你胡说八道!”杜凡双喊道,“我叔叔才不会为了你,对我婶娘下毒。”
莫言非眯起眼睛,审视着梅娇,“你要对你说的话负责,诬陷别人也是要判刑的。”
梅娇对杜兴修问道:“老板,难道不是你说,会娶我的吗?。”
杜兴修无奈地说:“当时我们不是在开玩笑吗?”
他自认为对梅娇不薄,梅娇对他也一向是温柔体贴,他想不明白,梅娇为什么要这么说,为什么要置他于死地。
梅娇擦着眼泪,“难道你对我说的誓言都是开玩笑?”
“我……”杜兴修感觉自己百口莫辩。
莫言非忽然笑了,她终于体会到,什么叫做自作孽不可活。
杜凡双看到莫言非的笑容,以为她要认定杜兴修是凶手。赶忙说道:“我叔叔和我婶娘的感情很好,我叔叔不会害我婶娘。”
莫言非说道:“可看上去证据很充足啊。”
杜凡双恨得直咬牙,“什么证据?就凭她的一句话吗?”
莫言非看着杜凡双,“我们现在收集到的表面信息,就是梅娇的证词。我知道还有其他,就看你肯不肯说了。”
杜凡双愣住了,“我?”
“是的。”莫言非一字一顿的说道,“就是你离开杜家的真正原因。”
“你为什么总要问我这个?”
莫言非也怒了,“因为这是一切的开始。你们都顾忌颜面、顾忌名声,不肯说出实情来,让那真正的凶手有了可乘之机。”
杜凡双看着莫言非,她还是没能理解莫言非的意思。
莫言非慢慢说道:“你不肯说,那就由我来说吧。”
她深吸一口气,“刘慈艳不同意你和郝宇定婚,是因为她知道郝宇不爱你。”
郝宇一脸尴尬地说道:“我想杜太太对我有一些误会。”
“误会?”莫言非一挑眉,“什么误会?”
郝宇吞吞吐吐地说:“因为我常到杜先生家里来,所以杜太太可能是误会了,她现在已经去世,我想,我们还是不要再提的好。”
莫言非似笑非笑,“就是因为她已经去世了,什么都无所谓了,所以才要说出来。”
郝宇像下了很大决心似的说道:“我这样说她,真的有点难以启齿,她一直认为我对她有好感。”
莫言非正色问道:“是她自己认为的,还是你让她认为的?”
杜凡双说道:“你不觉得太荒唐了吗?我婶娘都那么大年纪了,郝宇怎么会对她有好感?”
“你是郝宇吗?”莫言非反问道,“你怎么知道他不会?”
杜凡双难以置信:“他们相差了十岁。”
郝宇尴尬地说:“我对杜太太只有尊敬。”
莫言非凝视着郝宇,“可刘慈艳不是这么跟我说的。”
郝宇马上反驳:“那是她的误解。”
莫言非实在是忍无可忍,“你个无耻之徒!你做为酒厂的销售人员,有机会出入杜先生家里,你先与杜凡双接触,让她对你产生好感,但是你发觉你们结婚后,杜先生只能给杜凡双一点嫁妆。至于那个酒厂,到少要等到杜先生认为他可以退休时,才可能给你。那样至少要等上十年以上,这十年会发生很多变化。你实在等不得了。”
郝宇惊讶地看着莫言非,“你在说什么?”
“我在说事情的经过。”莫言非说道,“你个卑鄙无耻的家伙,你向那位善良的中年女人求爱,甚至让她愿意为了你放弃一切。你循循善诱,让她怀疑她的丈夫喜欢上了别的女人。然后在你的操作下,她发现她的丈夫在企图毒死她。你经常在这个家里出现,你有机会把毒药放进她的食物里。你很小心,当她的丈夫不在家的时候,你从不这么做。因为碍于面子,她只能把她的怀疑放在心里,不敢对任何人说。你的惟一难题,就是怎样向刘慈艳解释你和杜凡双的关系。我猜你对她的解释是,为了消除杜先生的怀疑,你得假装向杜凡双求爱。而你根本不需要跟杜凡双解释什么,因为她根本不会相信你会爱上她的婶娘。”
郝宇辩解道:“这些都是你的想象。”
“不!”莫言非愤怒地说道,“这些都是姨娘昨天上午到警察局告诉我的。我们约好的,今天上午我会和宗泽到杜家来,我要帮她解决这件事,可惜她的举动被你发现了,所以你提前下手,这次你放的是致命的剂量。”
郝宇从最初的震惊中缓过神来,“莫小姐,你的想象力实在丰富,你没有任何证据。”
“证据吗?”莫言非哂笑道:“你说一切都是刘慈艳的误会,那你送她的礼物,对她说的情话算什么?昨天刘慈艳已经把她的日记本交给了我。不然我今天为什么会对你这么在意,为什么会说出你们的事情?!”
郝宇的脸色刷的一下绿了,“杜太太臆想出来的东西,没有人会信。”
莫言非看向梅娇,“你一进门,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情况下,就说是杜先生毒死的杜太太,难道有未卜先知的本事。”
梅娇刚才听莫言非分析杜太太与郝宇的事情,正在出神。莫言非问她,她一时没反应过来。
莫言非厉声说道:“梅娇,你醒醒吧,你以为他真的爱你吗?他只不过是在利用你,利用完之后,你就会像一块用过的抹布,被他扔掉。”
梅娇惊讶地看着莫言非,“你在说什么?”
“你为了他那不可能实现的诺言,去诬陷一个无辜的老实人,我相信早晚有一天,他会因为你知道的事情太多,也会让你尝到被诬陷的滋味。”
周峰在一旁说道:“我想梅小姐在看守室里什么都会想起来了。”
梅娇惊恐地看着莫言非和周峰,“这件事儿,跟我没有关系,都是郝宇告诉我的,他说,老板要毒死他太太。”
郝宇吼道:“你胡说。”
莫言非问道:“他什么时候告诉你的?”
梅娇紧张地说,“昨天晚上,他对我说老板在他太太的饭里下了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