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棠，需不需要我们出去呀？”
郁时易嘴里含着陈皮糖，戏谑的眼神在两人身上的流转。
沈棠认真的应了。
“好的，出去之前先把厨房收拾了。”
郁时易没想到他还真好意思答应，愣了下就叫嚷开了：“哎，你这人要不要脸，我就是跟你客气一下，你……”
沈棠牵着宋禹衡往楼上走。
“记得收拾厨房。”
郁时易真是好气，正要叫六子跟自己统一战线，六子已经在厨房老老实实收拾了。
他看着看着就消气了，也进了厨房。
沈棠从抓着宋禹衡的手，到十指相扣。上楼的步伐也越来越快。
宋禹衡心脏剧烈跳动，努力跟着他的步伐。
沈棠推开门，扯着宋禹衡进去。
随着房门重重磕上的声音，宋禹衡被按在墙上。他没有丝毫反抗，甚至微微抬头，迎接疾风骤雨般的亲吻。
沈棠开始就不温柔。
撕咬，吸吮。
手掌按着，将人禁锢，分毫不退。
宋禹衡用同样的力度回以他。
思念和爱意唯有更深的触碰才能得到宣泄。
雪后初霁，阳光没有多少温度。落在宋禹衡的蝶骨上，远不如沈棠掌心炽热。
宋禹衡仰着头，肌肤裸露在明亮的日光下。
他身上疤痕交错，带着破碎后重生的美。
沈棠的气息在身上流转。
停在哪里，那片肌肤就会被烧着。
灼热感让他下意识去抓身下的沈棠。
时间被拉长，又在瞬间压缩。
他胸腔剧烈的起伏，大口大口的呼吸，却只有稀薄的空气进入。
在无限渴求和吝啬的获得中，他一遍又一遍喊着沈棠的名字。
沈棠突然停了动作，在他即将触碰到极乐的欢愉时。
“自己……碰过吗？”沈棠呼吸不稳，声音压得很低。
“……没……没有……哥……”
沈棠奖励他一个温柔的吻。
“乖，你的一切，都要属于我。”
短暂的吻，根本无法让宋禹衡得到慰藉。他往沈棠的怀里靠得更紧，精瘦的腰肢小幅度的摆动。
沈棠贴在宋禹衡耳边很短促的笑了下，满足了他小小的心愿。
干燥的空气中，浮尘清晰可见。
宋禹衡回神后，后颈的一大片都泛起了红，如过敏一般。
他扯下本就松垮挂在身上的衣服，抓着沈棠的手帮他一仔细擦去上面的污渍。
沈棠一手还扶着他的腰，对掌下细腻光滑的皮肤爱不释手。
“瘦了这么多。”
腰薄到与他虎口契合。
宋禹衡将脏了的衣服扔到地上，伏倒在沈棠的身上。
这样的肌肤相亲上次已经是很久很久之前了。
沈棠手掌下滑，在他臀部轻拍了下。
“我去给你倒水。”
宋禹衡哼了声，没动。
“抱我去。”
沈棠也应了。
一手托着他，一手扯下薄被将他裹住。
沈棠的卧房由两间卧室改造而成，另一边是个小客厅，顶到天花板的书架上摆满各种书籍和瓷器。
沈棠倒了水，试过温度后递给宋禹衡。
“哥，以后我们就住这里吗？”
“暂时在这里落脚。”
四九城的房价在几年后就有小幅度的增长。沈棠虽然不准备靠炒房赚钱，但也没清高到机会摆在面前也拒绝。
两人躺回床上，耳际厮磨。
“哥，你哪来那么多钱？”
沈棠的资产宋禹衡很清楚。后安巷子的房子可不便宜，这一套足够在西北建十几座青砖瓦房的院子了，而且听他的意思，还有再买的打算。
沈棠便将这一年的动向跟宋禹衡说了。
“你自己组装？”
周望生也有个半导体收音机，价格不低。
沈棠自己从沿海买原件，在内地组装好了出售，其中利益不菲。
沈棠做的不只是收音机的生意，手表、皮包，这些利润高的东西，沈棠都卖。
“很辛苦吧！”
宋禹衡指尖停在沈棠的眼尾。
别的不说，就是躲避火车上巡查员一遍遍的检查都不是易事。
“也还好。”
沈棠抓住他的手，凑在唇边亲了下。
“困吗？睡会儿吧。”
宋禹衡其实不困，就是有些累。但他头抵着沈棠的颈窝，很快就有了睡意。
沈棠听着他呼吸变得悠长，唇角勾了勾。
郁时易和六子出了门，一时也不知去哪儿。
大眼瞪小眼，片刻后，郁时易提了个地方。
六子也想不到更好的去处，就跟着郁时易上了电车。
因为是周末，大学城很热闹。
两人光明正大进了华大，门卫也没察觉。
“四哥和宋大夫以后就要在这里上学了吗？真好。”
六子眼中满是羡慕和欣慰。
郁时易笑了下，问：“你就这么肯定他们能考上？”
“当然。”六子说的无比坚定。
郁时易也不再嘲讽，带着他又去几个着名的地方转了转。
等回到后安巷子，已经是下午四五点了。
郁时易还在犹豫，六子就推门进去了，还催他：“愣着干嘛，进来呀。你不是说渴吗？”
边往厨房走，还边嘀咕：“可真够娇贵，喝不了饮料，又嫌别人的杯子不干净，渴死你算了。”
郁时易跟在他身后，听他念叨，嘴角的弧度却压不住的上翘。
“行了，喝吧！”
六子将掺好的温水递给他。
“四哥和小宋大夫呢？也出不去了。”
郁时易忙要叫住往楼上走的六子，就听见了脚步声。
沈棠和宋禹衡走了下来。
“回来了。”
“嗯，我们去华大转了一圈。”
六子语气难掩兴奋，显然这一趟还算愉快。
沈棠看了眼郁时易，看来他没说叫六子窝火的话。
“休息一会儿，我去做晚饭。”
郁时易说：“我在这儿也住了大半年了，要不是沾了宋禹衡的光，我还不知道你会做饭。”
宋禹衡好奇：“那你们平时都吃什么？”
郁时易指了指自己。
“吃我做的很难吃的饭。沈棠也是厉害，有这样的本事，还能平静接受我的手艺。”
沈棠的确对吃食没有太大的追求。干净，能下咽就足矣。
但他可以将就，在宋禹衡身上就要格外讲究。
“拌面，可以吗？”他询问宋禹衡的意见。中午做饭还剩下些肉和菜，正好做码子。
宋禹衡自然说好。
“我来帮忙。”
虽然他每次都积极帮忙，但作用仅限看火。
倒是六子，颇有些做饭的天赋。中午给沈棠帮厨时，就动作利索，一点就通。
他们都进了厨房，郁时易也就跟了过去。靠着门，有一下没一下咬着半截胡萝卜。
宋禹衡对六子和郁时易没有眼力见的行为颇有微词。
要是只有他跟沈棠，就能抱着沈棠，在炒菜的间隙亲一下。
沈棠看他将一个巴掌大的洋芋削成鸡蛋大小，果断剥夺了他帮厨的身份。
“去外面等，很快就好了。”
宋禹衡往外走，郁时易还挡着门，眉目带笑，难得的柔和。
他顺着郁时易视线看去，脸上的笑意敛了三分。
“郁时易，先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