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2章 扬长而去
那是一张覆着一层灰色软膜的脸，纵使无法看清五官，这依旧是沙海妖标志性的样子。
一个混迹黄沙之中，亦正亦邪的特殊存在。
他的来历无人知晓，传说他本是沙漠中的一缕孤魂，因执念未散而化作了这具行走于沙海之间的身躯。
他即会路见不平施以援手，解救困在沙中挣扎之人，他也会毫无征兆地出手，袭杀萍水相逢的路人。
那些在沙漠中独行的修行者或是商队，有时会在一阵风沙过后，发现同伴已倒在血泊之中，而沙海妖的身影早已消失在黄沙深处。
有人感激他，自然也有人憎恨他。
那些被他救下的人，将他视为沙漠中的守护神，称他为“沙海之灵”；而那些失去亲人或同伴的人，则将他视为恶魔，诅咒他永世不得超生。
然而，无论世人如何评价，沙海妖始终我行我素，仿佛这世间的善恶与他无关。
但无论何时，他都没有在任何一处城中杀人的行迹，也算是给足了佛门修行者面子。
那些寺庙中的和尚们，虽然知晓他的存在，却从未出手制止他的行为，像是默认了。
但无论何时，他都没有在某处城中杀人的行迹，也算是给足了佛门修行者面子，因此和尚们也没有出手制止他的行为，像是默认了。
毕竟他们尚且需要修行，庇护凡人为获取修行所需香火，如若出城，只是费力不讨好，他们不愿打破这种微妙的平衡。
这也是诺诺瓦塔西城住持空确和尚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靠近沙海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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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嗡！”
“嗡！”
低沉的嗡鸣声在空气中回荡，仿佛整个空间都在震颤。
金身人像挥舞的动作看似迟缓，实则每一击都蕴含着惊人的力量，将周围的空气拍得如同水波般震荡。
宛如一尊远古战神，周身笼罩着一层淡淡的金光，举手投足间，仿佛能撕裂虚空。
只是沙海妖的身影却如同鬼魅般灵活，明明他身上的气息要比想象之中弱上不少，但却能游刃有余地躲开金身人像的攻击，每一次闪避都恰到好处，仿佛早已预判了金身人像的攻击轨迹，始终不愿与之正面交锋。
倒是一旁策应的和尚，趁着金身人像压制沙海妖的空隙，身形如电，拳掌直逼对方脆弱的腰腹。
他动作干净利落，拳风凌厉，掌势如刀。
“砰！砰！”拳对拳，掌对掌。
气浪翻涌，墙头少许的沙尘被震得四散飞扬，如同被狂风卷起的薄雾，在空中飘散又落下。
和尚被沙海妖的力量震得后退数步，脚下在城楼上划出两道深深的痕迹。
然而，他的脸上却没有丝毫惧色，反而露出一丝了然的神情。
他已看穿了沙海妖的虚实，虽然对方在瞬间爆发的力量令人心惊，但修为境界的局限使得他的后劲难以持久。
“师兄！他修为不过六骨境，不足为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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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门前广场上围观的普通人早就跑的无影无踪了，确实也有些胆大的修行者留下来关注这场争斗，但也只敢远远的看着。
他们没有瞧见沙海妖的样子，可也从空确和尚的言语中听见了，一个个瞪大了眼睛，想要看得更加仔细。
眼看沙海妖逐渐落入下风，被两位高僧联手纠缠的无法脱身之时，围观一人朝着身旁并不相识的道友好奇的嘟囔着。
“嘶，你说他能撑多久？”
那人瞥了他一眼，一脸嫌弃的皱着眉，并未回应。
这人毫不在意，依旧自顾自的嘟囔着。
“啧，那上面一位可是住持空确大师，另一位是他师弟空山大师，都是响当当的大人物，沙海妖能在这二人手中撑了这么久，就算最后败了，也足够他声名远扬。”
正如他口中所言，沙海妖逐渐显露颓势，无论是速度还是力量，都远不如最初交手的时候。
那勒死老德里克氏的藤鞭，抽打起来也没了之前的气势。
眼看空确和空山二人成犄角之势，马上就要将沙海妖控制，一道利刃寒芒飞射而出，直奔空山和尚而去。
寒芒只有一道，可也足以打破两个和尚的联手。
空确看似慈眉善目的脸上挂着阴沉的表情，他一直没有下狠手就是担心沙海妖困兽犹斗、殊死一搏。
而现在得知对方暗中还有帮手，便再也无暇顾忌，张口一声。
“吽！”
音波震人心魂，沙海妖的动作变得更加迟缓。
“咻！”
寒芒并未收到影响，在其逼退空山的瞬间，就立刻调转方向朝着空确而来。
并在金色大手抓住沙海妖的前夕，刺入其手背。
这时寒芒才露出它原本的样貌，竟是一柄合上的扇子。
扇子动作奇快，穿透金色大手后，在大手与沙海妖之间展开。
扇面上的云纹像是活过来了一般，瞬间弥漫在城楼之上，遮住了所有人的视线。
下一刻，在云烟的边缘，一个黑影窜出，并朝着城外的沙漠中急速飞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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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观的道友们一个个惊呼眺望，唯独那个碎嘴的人，微微张开嘴巴，却是一言不发。
僵硬的脖子和表情，一双惊恐的眼睛还不忘斜向一旁，用余光看向身侧。
他可是看见了，那横插一脚，扰乱战局的扇子，就是从此人手中飞出去的。
就在他胆颤心惊之际，对方依旧高冷到没有搭理他，轻笑了一声后，脚步轻盈的朝着城门走去。
他这才隐约听见，那笠帽白纱之下，竟是个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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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真是的，居然不提前说一声就敢在城中杀人，而且还是在没有完全掌握「随心所欲」的情况下，它虽比不上「随心不欲」，却也是一件不错的法宝，岂容你这般暴敛天物。”
“那老东西应该是收到了风声，足足一年的时间，从未踏出城门半步，他这般岁数，还不知道能活多久，我怕没机会亲手杀了他。”
兜帽下，沙海妖咬着牙恶狠狠的说道。
“那些害死师父的人，他们都该死！只是没想到和尚如此难缠，你这次出手，会不会被对方察觉？”
“无妨，我一直都在伊绪塔卡尔城，他们没有证据是我出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