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刚才出来,她便注意到男人嘴角微微勾起的弧度,分明死了个孩子,他却一反常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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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他们家的什么人?”
中年人被冷筏若凌厉的视线打量的有几分不自然,紧张的搓了搓手。
“我是这儿的司机。”
“既然是司机,那么小红头就是你领导的孩子,虽然亲疏有近,但我怎么感觉你一点都不关心他的死活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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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人显然没有想到冷筏若会问的如此直白,神情尴尬。
“这个……其实他平常不太回来,我没有多少回能够见到他,交流不多,所以自然感情也就不深了,而且先生和夫人都不太喜欢他,再加上夫人现在已经怀孕,我们当然不希望他回来以后把这个家里闹得鸡飞狗跳了,只不过没想到……他突然自杀了。”
自杀?
原来公安局那边给的是这样的说法,这样也好,毕竟小红头的行为的确是为了保护她们而自杀。
只是这司机的语气,还真是令人反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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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筏若刚收回思绪,白瓷便情绪激动的抓住司机的衣领质问。
“什么叫闹得鸡飞狗跳?他只是一个孩子,你们这些做大人不知道包容,反而指责孩子的不是,难道在你们的眼里,他就已经是社会的另类,已经无可救药了吗?!”
司机错愕,“小姐,你,你误会了,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人已经死了,但是在你的口中却听不到任何尊敬他的话,连对他的称呼都没有,怎么,他没有名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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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人被白瓷怒目圆睁的神态吓了一跳,他试图挣脱,奈何白瓷的力气太大,使得他愈发难堪。
“两位小姐,你们两个人到底是什么人啊?这里毕竟是富人区,你们突然闯进来还动手动脚,要是再写完的话,我就叫保安过来了。”
“保安?我告诉你,就算你叫保安过来,我也能打的你满地找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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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瓷怒气冲冲的说完,透过司机看向他身后。
“廉庆爸妈呢?我们要见他们,他们要是不出来,我们今天就赖在这里不走了!”
司机大惊失色,“你们到底是来干什么的!这里可不是你们撒泼打滚的地方!”
白瓷没什么耐心,正欲动手,冷筏若及时按住她的肩膀,温声宽慰。
“好了白瓷,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何况跟他们生气也没有任何意义,办正事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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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白瓷神情才缓和许多,她松开司机,狠狠推了他一把。
“我们不仅和廉庆认识,而且是他的好朋友,来送小红头遗书的,你通知他爸妈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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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机惊魂未定,但听清楚她们的来意,忙跑去客厅通知,很快,便有一个长相精明的男人走出来。
“你们是我儿子的朋友?”
男人皱眉,上下打量着冷筏若和白瓷,突然冷哼一声,当即下了逐客令,
“不管你们来干嘛,我这儿不接收你们这种没礼貌的社会败类,赶紧滚!别打扰我一家人的清净!”
眼看着男人就要转身回去,白瓷大跨步上前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当场一个过肩摔将他摔在地上。
“什么叫社会败类?你知不知道这四个字怎么写,又知不知道这四个字的含义啊!”
男人闷哼一声,司机忙过去将他扶起来,震惊的看着白瓷。
“你疯了,先生的身体本来就不好,要是被你摔出什么毛病来,你几条命都赔不起!”
“哦?是吗?”白瓷冷笑,“那我倒是想问一问,在你们眼里,廉庆的命和这位比起来,到底哪个更珍贵啊?”
“你!”
男人的表情变得十分难看,他踉跄着起身,狠狠瞪着白瓷。
他掏出手机便要拨打报警电话,但下一秒白瓷眼疾手快,抢着过他的手机,当场摔了个粉碎。
“你这个泼妇!”男人咬牙怒骂道。
白瓷不以为然,“我们今天来只有一个目的,就是想和你坐下来,好好谈一谈廉庆的事,如果你不想谈,我现在就可以把你这家给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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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筏若在背后静静看着这一幕,并没有阻止白瓷的意思,白瓷虽然容易冲动,但是在做某些事情上从来不会越矩。
而这一次要不是因为这些人的态度恶劣,甚至连自己孩子的死都不怎么在意,白瓷也不会发这样大的火,让他们吃吃苦头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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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场面僵持不下。
这时,一个穿着睡衣的妇女从客厅惊慌的跑出来,看到这一幕更是惊讶的捂住了嘴巴。
“老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这两个人是从哪儿冒出来的?她们到底想干嘛啊?”
“鬼才知道呢!”
廉图明没好气的骂了一声,又看向白瓷,“我儿子已经死了,就算要谈他的事,也轮不到你们来插手,我的耐心有限,赶紧给我滚!”
白瓷更为气愤,还想再说什么,冷筏若已经冷淡开口。
“廉庆留下一封遗书,你们作为父母,难道就不想看看孩子死前留下了什么话吗?还是说,你们有了新的孩子,就不在乎廉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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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冷筏若的视线有意无意掠过妇女的肚子,妇女忙遮掩住,见廉图明表情怒然,她默默叹了口气。
“这样吧,你们先进来坐,我们家最近发生了不少事,我先生脾气才差了点,你们千万不要见怪。”
白瓷哼了哼,“我怎么可能会和这种人见怪?”
廉图明被这番话怼的脸色铁青,但见妇女已经转身进入客厅,他便也急忙跟上去。
冷筏若恰巧注意到这举动,心中凄然,这是个宠老婆的男人,只可惜对自己的孩子却不怎么样。
难怪刚才司机出来的时候会笑,想必这个时候……小红头的母亲已经怀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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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客厅,妇女为冷筏若和白瓷倒了杯茶,笑着介绍道。
“我姓陈,你们叫我陈姐就行,刚才我已经在客厅听到了你们的对话,你们……是我儿子的好朋友?”
“是啊,而且他留下来的遗书在我们手里,所以我们才特地过来的。”
见妇女的态度温和,白瓷也不免冷静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