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时间已经过两点,白母起身,“好了,时间也不早了,快点休息吧,不然明天起不来了。”
“好的,白姨。”
看着白母进入房间,冷筏若失神片刻才起身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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殊不知白母房内,她来到桌前坐下,拉开抽屉,从最里头取出一个铁盒子打开,里面只躺着一张合照。
照片里,冷袁暮的笑容虽腼腆,目光却坚韧,而白母露出一排大白牙,和如今的白瓷俨然像一个模子刻出来。
白母轻轻抚摸着照片,终是一声叹息。
“袁暮啊,我看若若的状态越来越差了,她虽然不说,我也能看出来她两只眼睛红红的,你说,我是不是做错了?我是不是不应该告诉她那些,这样她也不会陷入更多的纠结当中?”
昏黄的灯光下,白母又在抽屉里摩挲着什么,最终拿出一枚用破布包着的钥匙。
钥匙早已经生锈,但仔细摩挲,隐约能够看见上面的一行数字。
虽然是当过警察的人,但白母却思索不出这串数字是什么意思,她看着钥匙恍神许久,神色也凝重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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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袁暮,我还是向若若撒谎了,我只是不知道把这钥匙交给若若以后,她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但至少到目前为止,我都希望她安全,有些事情也许不知道才是对她最好的保护。”
默然许久,白母将东西重新放回,这才躺上床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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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冷筏若起床已经九点多,却始终不见白瓷踏出房门一步。
她只好来到门口,“白瓷,你醒了吗?出来吃饭了,我给你买了早餐,你多少吃一点。”
咔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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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里头便探出一双哭的红肿的双眸。
“阿若,我不想吃,我有些难受……”
冷筏若心头猛然一紧,迅速握住她的手,来到她床边坐下。
“不想吃的话喝点也可以,如果不吃不喝,你这身体一定会垮的。”
“我没胃口……”白瓷低着头,无精打采,和之前简直判若两人。
而冷筏若瞥见她手边的那封遗书,抿了抿唇。
“我知道你还在难过小红头的死,但他的遗书里写了自己的愿望,白瓷,你不觉得我们帮他实现遗愿比坐在这里更好吗?”
“实现遗愿……”
白瓷喃喃道,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反握紧冷筏若的指尖,“阿若,你说的对,我不能就这么干坐着,不然小红头的遗愿没人实现,岂不是会死不瞑目?”
“是啊,所以来吃点吧,我已经和陈果交代过了,我这几天不过去,不论你想去哪儿,我都陪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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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冷筏若以为会有表白后的短暂尴尬,可现在看来,她和白瓷之间的默契根本不需要多说什么,她们彼此都心知肚明。
由于一天没吃,白瓷身体发软,在冷筏若的搀扶下到桌边坐下。
即使没什么胃口,她多少还是吃了点,转念想到什么,她抬头认真看着冷筏若。
“阿若,我还是想不通小红头是怎么知道杨雷会在理发店的,这件事情我们得查一下。”
冷筏若沉默了一会,将心中的想法说出。
“那天小红头始终和杨悠悠在一起,大概是发现了什么端倪,只是目前杨悠悠的动向我们还不清楚,还是得等白大哥的通知。”
白瓷无力的趴在桌子上,神情略显呆滞,“要是早知道小红头会出事,我一定会对他再好一点,只可惜后悔也没用了,他再也回不来了。”
“逝者已矣,生者如斯,只有这样才是对逝者最大的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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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筏若话音刚落,兜里的手机突然响起,是韩雨的短信。
“关于李丹丹的事情已经查到了一些线索,不知道冷小姐有没有空过来一趟?我准备了一个惊喜给你。”
冷筏若蹙眉。
惊喜?
韩雨口中的惊喜一定不是什么好事。
“谁的短信啊?”白瓷好奇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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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想起她伤心落泪的模样和自己的担忧,冷筏若轻咳一声,淡淡道。
“推销保险的垃圾短信。”
白瓷并未疑虑,只快速吃完换好衣服,冲冷筏若露出一抹笑容。
“走吧,小红头遗书里有两个愿望,咱们先去实现他第一个愿望,得去他家里,也不知道他家里长什么样子……”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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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几分钟后,两人抵达一处别墅,看着华丽的装潢,白瓷不仅感叹。
“这里可是市中心的繁华地段,真没想到他竟然还是个有钱人家的孩子啊?只是,既然有钱还出去鬼混,看来他这父母对他真的不怎么样。”
白瓷冒出一连串疑问,冷筏若并未言语,只脑海中浮现小红头跃下暗道的场景,心中压抑几分。
“有的时候父母的无视对于孩子的伤害才是最大的,而且从小红头的性格可以看出,他非常希望能够得到其他人的关注,尤其是他父母,只是或许在他父母的眼里,他的所作所为都只是调皮捣蛋,久而久之,小红头自然也不愿意留在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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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小红头的第一个遗愿就是希望她们到他的房间里面拿到他那些收藏已久的绝版的漫画,随他入土。
即使知道这家人可能是什么样子,她们也必须要进去,而且借此机会,她们也能祭拜一下小红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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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及此,冷筏若上前一步按响门铃,很快便有一个中年人跑出来。
看到两人,中年人疑惑。
“请问你们两个人是……”
白瓷露出礼貌性的笑容,“请问这里是不是……”
话未说完,她神色突然一变,看向冷筏若的刹那,难过不已。
“阿若,我竟然到现在才发现,原来咱们平时叫着小红头小红头的孩子,他名字叫廉庆啊。”
这名字小红头只说过一次,只是这么久以来,她们稀里糊涂的叫着外号,竟然险些忘了。
冷筏若默然,沉吟良久,还未开口,中年人率先道。
“你们和我家先生的儿子认识吧?如果他是之前又惹了什么麻烦,请你们见谅,因为他……已经去世了。”
冷筏若眉心紧锁。
“既然是去世,为什么你看起来好像很高兴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