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你没看见吗？刚才角落里面有好几个人冲我抛媚眼呢，男的女的都有，他们还在盯着你看，那眼神赤裸裸的，恨不得把我们吃了似的，我可不是韩雨那种人，碰见什么人都往上凑。”
白瓷双手插腰，气鼓鼓的说了一句，视线重新落在冷筏若身上时，却嘿嘿一笑，颇像一只晃着尾巴的小黄狗。
“我只往你跟前凑，你跟他们可不一样。咱们俩的感情那可是比海还要深。”
听着白瓷夸张的形容词，冷筏若神色不自然的偏开头，“已经很晚了，我们赶紧回去吧，不然白阿姨还要担心。”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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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两人离开，一个穿着红色紧身裙，踩着恨天高的女人扭着腰肢进入天使酒吧，一眼便看到坐在吧台前，盯着酒杯若有所思的韩雨。
女人走过去，纤细的胳膊直接搭在她的肩头，顺势靠了上去，“小韩韩，好久不见啊。”
熟悉的声音犹如重锤一般落在韩雨的耳边，她神色僵硬的扭头，便对上那张精致娇艳的脸。
分明相差五岁。
分明已经这么多年没见。
她的模样竟然没有一丝变化，还是和当年一样漂亮妩媚。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韩雨皱起眉头，下意识和女人拉开距离，“我不是说过了吗？我们两个人老死不相往来。”
女人笑着凑前一步，指尖轻轻戳了戳韩雨的锁骨。
“我还没老，你也没死，干嘛不相往来？再说了，海德拉都知道你的位置，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小韩韩，这么多年没见，你有没有想我？”
“没有。”
“还真是不诚实，你要是真的没有想我，刚才为什么会和那两个人提起我，还是说你真的已经忘记我美杜莎这个人了？”
女人贴近韩雨耳侧轻呼了一口气，笑道，“我可是你的师父啊，忘记了师父这可是大逆不道的罪过，你是不是应该补偿点我什么？”
韩雨浑身一个激灵，迅速将美杜莎推开，神色冷漠，“我再说一遍，我没有师父，跟你也没有任何关系，还有这里是我的地盘，请你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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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韩雨便转身去了休息室。
但美杜莎三两步跟上她，当她走进休息室的刹那，也迅速进入，转身扣上门，顺势将韩雨压在了门后。
美杜莎抬起手，轻轻地抚摸着韩雨的轮廓，却只换来韩雨厌恶的眼神。
“为什么要这么看着我？当年你不是很喜欢我的吗，难道现在遇上了新欢就不记得旧爱了？”
美杜莎妩媚娇艳的面容犹如一朵红玫瑰一般，慢慢展开。
“你知道吗？刚才冷筏若离开的时候我看见了，不得不说，她本人比照片看起来还要漂亮，不过我怎么瞧着她的眉眼之间……和我有几分相似呢？小韩韩，你真的敢说你现在心里没我半分的位置？”
韩雨缓缓吸了一口气。
“没有。”
但即使这么说，这一次她没有推开美杜莎，而是忽然笑了笑，仔细打量着美杜莎那张面孔。
“还有，你和冷筏若一点都不一样，她清冷，自傲，而你从头到尾都只会往男人的身边凑，你们两个根本是截然相反的人，我尊重她，却瞧不起你。”
像是被戳中痛处一般，美杜莎的表情骤然阴沉。
“瞧不起我？既然瞧不起我，当初为什么还非要和我在一起？我倒是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你变得越来越伶牙俐齿了，当年可不是这样的，当年……我碰你一下，你都会脸红。”
“人都会变，何况是我呢？”
韩雨眉眼之间流露一抹疲惫，她甩开美梅杜莎的手，走到沙发旁坐下，目光幽幽盯着她，“我没工夫和你叙旧，你这次来找我一定有事吧？说说你的目的和条件，其他的我一概不想听。”
美杜莎再次露出笑意，“刚才不是还想赶我走吗？现在怎么又反悔了？”
“因为我知道，像你这种厚脸皮的人根本是赶不走的，所以倒不如省了这份心，让你自己交代来意。”
“虽然你的话难听，但我毕竟是你的师父，不和你计较。”
美杜莎在韩雨面前坐下。
“好了，叙旧也叙完了，现在我就告诉你，我找你到底为了什么。”
美杜莎拿起一旁的一瓶红酒，淡淡抿了一口。
“想必你应该已经知道组织内部四分五裂的事情吧？这些年组织所作所为的初衷和当年背道而驰，变得越来越不像样，而我想要做成的那件事情，也绝不可能再指望他们，所以我希望你帮我。”
韩雨冷嗤，“他们都做不成的事情，我怎么可能帮得了你？再说了你身边不是有那么多男人么？你怎么不去找他们帮忙？你来找我，就是想自取其辱。”
“我来找你，当然是因为信任你。”美杜莎叹了一口气，“哎呀，没办法呢……谁让这么多年以来，我唯一爱的人只有你呢。”
爱？
呵。
韩雨闭了闭眼，什么爱？
如果有爱，当年美杜莎也不会爬上其他男人的床了，那场面历历在目，她至今都忘不掉。每每想起，都只会让她觉得更加恶心。
韩雨缓缓握紧掌心，极力压制着内心翻涌的情绪，再次看向美杜莎，表情已经恢复冷漠。
“那太遗憾了，我没有兴趣帮你，你还是另请高明吧，现在的我只想赶紧拿到解药，去别的城市重新生活，而你，永远也不会在我的计划之中。”
一片沉默在休息室弥漫开来，美杜莎没有继续说话，只那样安静的看着她，突然想起来第一次和韩雨遇见的时候。
那时她正在被同龄的几个孩子欺负，虽然被打，但是那双眼睛之中却充满了坚定和光亮，而现在褪去曾经的稚嫩和天真，韩雨的眼里只有死气沉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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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之前，她曾经悄悄地观察过韩雨一段时间,发现她将自己教她的笼络人心的本事学得炉火纯青。
可以说，她变得越来越像她了，可是，又不像她。
她变成这个样子，究竟是在惩罚她自己，还是在惩罚她们两个人之间发生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