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颜和季若婕那真是憋笑憋到快内伤了。
眼看着气氛越搞越离谱,夜颜不得不转移话题,“心彩啊,你怎么不在房里休息呢?这大晚上的跑出来,多危险啊。”
吕心彩嘟着嘴道,“我下午睡了一觉,本来想找你们说说话的,可他们说你们到山上来玩了。我想着反正也睡不着,还不如来找你们呢。”
季若婕赶紧去旁边拿了一只生鱼,用树枝叉好了递给她,“心彩姑娘,我们正在烤鱼呢,这都是河里抓的,又香又鲜。”
吕心彩两眼发亮,赶紧往火堆挪了挪,“果然出来找你们没错,还有烤鱼吃,真是快活!”
夜颜和季若婕对视了一眼,都无奈的摇头偷笑。
而在大树后面的三个男人——
蓝文鹤一边笑着一边邪恶的伸手在祁滟熠身上摸,“祁太子,来让我看看,你到底藏着什么暗器,哈哈哈……”
祁滟熠双手捂着重要部位,就差跳脚了。都是男人,谁还不明白的?被人把他命根子说成暗器,即便脸皮再厚也会觉得难堪。
偏偏蓝文鹤就跟玩上瘾了似的还不愿意放过他,“别这样嘛,快给我们看看,本王也好奇你这‘暗器’究竟有多厉害,居然能把那女人吓成这样,哈哈……”
祁滟熠忍无可忍,只能往旁边跳开,避开他邪恶的爪子。
蓝文鹤也不追他,单手搭着慕凌苍的肩膀,笑得只能用花枝乱颤来形容,“小妹夫,你说那女人究竟是吃什么玩意儿长大的,居然傻成那样!哈哈哈……笑死我了……哈哈哈……”
慕凌苍单手握拳撑在唇上,尽管笑得没他那么放肆,但肩膀也抖个不停。
看着自家兄弟的糗样,他浓眉挑起,忍不住问道,“你既不喜欢她,又为何那般?”
他说得还算含蓄了,可祁滟熠依旧羞窘。也好在是黑夜,没让他那一脸的红色暴露出来。
“我……我是男人,有反应不是很正常么?”
“哈哈哈……”蓝文鹤走过去勾住他肩膀,一边笑一边挤眉弄眼,“之前究竟发生了何事给我们说说,本王真好奇你是如何对她起反应的……噗哈哈哈……”
“哼!”祁滟熠别开头。
与其说他生气了,不如说他难以启齿。
他也只能告诉自己,那种情况,是个男人都会有反应!
对他的不理睬,蓝文鹤压根就没放在眼中,搭着他肩膀继续笑道,“我看啊你们也是绝配,那女人虽然闹腾,可跪在无知,要不你就把她收了吧?讲真的,真要娶了她也是只赚不亏的。最重要的是比你以前的那些女人好,我相信这个女人跟着你绝对不会嫌弃你,就算你一日三餐只给她水喝她都愿意。”
他调侃归调侃,但话中也有几分认真。
祁滟熠沉下俊脸,忍不住回想与某个女人相识的经过。
她跟了他一路,吃了好几天干饼,除了抱怨外,她也一直忍着受着。
确实,这女人一点都不讲究,说好听点,还真是好养活。
呸呸呸!
他回过神,眸底都是厌恶。
“这种有貌无德的女人我才不要!”
即便曾经的女人他从来没认真挑选过,但他理想中的妻子怎么也该是温良贤淑的。
娶一个野猫似的女人,除非他脑子进水。
蓝文鹤斜眼瞅了他一眼,拍了拍他的肩,“兄弟,话别说太满哦。”
祁滟熠干脆不说话了。
反正他懂自己就行了,不需要听别人闲言碎语。
慕凌苍突然问道,“不是让你离她远些么,为何又要在夜深陪她出来?孤男寡女的,既然没那些心思就该避讳点。”
祁滟熠有些恼,“是夜姨不放心她让我陪她出来的。”
蓝文鹤搂着他肩膀摇了摇,“好了,喜欢就把她睡了,不喜欢不理睬就行了,没必要为了一个女人把自己气死。”
他这话一出,慕凌苍都有些听不下去了,眼角冷飕飕的斜向他,“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敢不敢把这话当着二嫂的面再说一次?”
蓝文鹤摸了摸鼻子,当做什么都没听到。
祁滟熠也不想他们继续说自己和那个女人,赶紧转移话题,“既然我把她送到了,那我也该回去了。”
蓝文鹤赶紧道,“来都来了,急什么啊?走,我小妹带了酒出来的,陪我们喝酒去!”
祁滟熠朝慕凌苍看去,慕凌苍勾了勾唇角,“晚些我们也会回去,你与我们一同回去吧。”
他都这样说了,祁滟熠也不好推辞。
就这样,三个男人回到火堆旁。
蓝文鹤把酒拿了出来,没酒杯,他提着酒壶灌了一口然后递给祁滟熠,“拿去!”
祁滟熠愣了一下,接过后也豪爽的灌了一口,然后递给了身旁的慕凌苍。
看着他们就这样干喝,夜颜赶紧把自己和季若婕手里烤好的鸡肉给他们拿去,还暗中拧了慕凌苍一把,“少喝点,别把自己弄得臭熏熏的。”
她知道这些酒并不猛烈,但真不喜欢他身上有别的味道。
蓝文鹤立马朝她瞪眼,“一边去,男人不喝酒还叫男人么?”
夜颜送了一对白眼给他,“哼!”
人多给他留点面子,回头再K他!
他们三个喝着酒,隔着火光,夜颜她们就在对面闲聊着。
虽说她们都是女人,可对家长里短的话题都不关心。夜颜是不喜欢这类话题,而季若婕在荣国有着一定地位,既没婆媳矛盾也没大姑子小姑子敢惹她,就算有个祁雪做她大嫂,但她们妯娌间的关系也越发和睦友好,所以也没啥好提的。
倒是对吕心彩的成长,姑嫂俩表示相当的感兴趣。
特别是夜颜,因为小羿的缘故,她对吕家与东龙国的事就比较关注。
而吕心彩对他们也没设防心,夜颜问什么她都有作答。
从与她聊天的过程中,夜颜还真从她那里听到了许多不为人知的事。
据说吕家曾被先皇打压,身为吕家长女的吕素洞察到危机,就把吕家的人先后送去各个地方避难。因为吕素从小混迹江湖,结识了许多能人异士,很多吕家子嗣都像吕心彩这样隐姓埋名,然后通过吕素的关系跟在许多高人身边,除了隐藏外,也通过那些高人学习各种本领。
直到几年前先皇病逝太子继位,吕家才被新任的皇帝重任。这也源于吕素早年对太子的救命之恩,太子继位后为感激她,直接封了吕素一个一等国公夫人。
新帝正是用人之际,吕素陆陆续续的把吕家子嗣召回京城为国效力。
而回京的吕家人各个身怀绝技,可把新帝高兴惨了。试想一下,突然间得到这么多有本事的人才,哪个领导不高兴?
所以这些年,吕家在东龙国扬眉吐气,一跃成了东龙国除皇室以外最大的最有势力和实力的家族。
听完吕心彩讲述自己的家族史,夜颜那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这吕素也算是奇女子一枚了!
她娘交友的能耐也太强悍了,居然能跟这样的人拜把子!
惊叹完吕家的崛起史,她也理解了吕心彩为何会有这样率真又傻气的性子。
她师父是道姑出生,她自幼在道观长大,封闭的环境虽然保护了她的成长,可也限制了她对外界人情世故的认知。
虽然她被接回家中,可她性格已经定型,再加上家里人也或多或少的熏染了江湖气,也没打算让她当一个规规矩矩的绣花闺秀。
至于男女之间的那些事,人家娘直接说了,懒得教,反正以后也得嫁人,她不懂,她嫁的夫君总该懂吧?
为什么她会认为男女盖着一床被子就能生孩子,因为她娘说的,成亲后男女睡一起就是夫妻了。
光是这想法,夜颜就佩服得不行。吕家这些人,绝对算得上这个世界的奇葩。
正因为他们这些开明的想法,她对吕家人的好感瞬间爆棚。
虽然她们这边没酒,可吕心彩吃着香喷喷的烤肉烤鱼,比对面那三个喝酒的男人话还多,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喝高了呢。
“颜颜,我跟你讲,我师父以前都不给我吃这些,我嘴馋的时候就老爱去邻村偷人家的鸡,害怕被人发现,我还学会了狼叫。那些村民听着声音都不敢出来,生怕被狼咬了。”
“还有哦,为了吃肉,我鼻子练得比狗还厉害。不是我吹牛,我认准的味就是在百里外我都能把它找出来!”
夜颜和季若婕傻眼的看着她,都说不出话来了。
这还不叫吹牛?
她都快把牛吹上天了好吧!
别说她们姑嫂两个,旁边喝酒的三个男人都跟看怪物似的瞄着她。
祁滟熠还咬着牙小声嘀咕,“看吧,这女人脑子就是坏的!”
偷鸡摸狗的事她居然能拿出来当英雄事迹讲,还讲得如此自豪得意。这岂止是不要脸,简直是没脸没皮!
什么学狼叫,她一天到晚就跟个乌鸦似的,叫得比狼声还难听千百倍。
至于鼻子比狗还灵敏,这种大话她也真不怕把人笑死。
蓝文鹤抖着肩膀闷笑着,“这女人谁娶回去都不会嫌寂寞的!”
祁滟熠不屑的撇嘴,“这种女人谁敢娶?”
瞧他那嫌弃劲儿,蓝文鹤不无好笑,“又没让你娶,你又何必如此呢?”说着话,他拿手肘碰了碰他,又是挤眼又是挑眉,“祁太子,莫非是你喜欢上了她不敢承认吧?都是大老爷们,你也不是靑头愣子了,要就果断点,我们又不会笑话你的。”
火光下,祁滟熠才恢复常色的俊脸又涨红起来,“娶猪都不会娶她!”
看着他俩,慕凌苍只是勾了勾唇角,眸底闪过意味深长的笑。
…
这一晚,他们六个人吃吃喝喝,也算是热热闹闹的度过。
隧道改造已动工,在荣国的将士赶来前,夜颜他们只能自己当监工,当然,最重要的是看守好那处洞穴里的硝石。
白天,夜芸和蓝铮以及侍卫们轮流巡逻,晚上,这些事就夜颜他们几个年轻一辈负责。
就这么过去大半个月,算着将士们差不多快来了,夜颜负责把后期需要做的事做了一个周详的计划,因为开采和提炼硝石所需的流程复杂,为了中间细节不出纰漏,她不得不把这些通通写下来,然后交代给慕凌苍让他去当指挥官。
通过这半个月他们这山那山的‘玩耍’,也找到了一处可以改造成出口的地方。
炽焰宫往里走都是山脉,曾经几代人在这里生活都没发现别的通往外界的路。而他们所选的准备做出口的地方在一座山的夹缝中,夜颜去夹缝尽头看过,回来之后当即拍板把这里定为出口。
山顶都是断崖无路可走,从山顶开辟道路根本行不通。而山体夹缝不但隐蔽,倒三角的夹缝底部还能铺条路出来,在尽头可以做悬梯通向外界。比在山崖上做悬梯更加牢固稳定,而且高度还缩短了近百米。
就这样他们在玩耍中把今后的工作都做了计划和安排。对夜颜来讲,难度随大,但都不是问题。荣国的将士中武功高强的人大有人在,像那种飞在天上施工作业,以前她是不敢想,可现在她都能做到,这哪里难了?
只不过工程复杂繁琐,加上没有先进的设备,需要耗费大量的人力罢了。
他们六个人天天混在一起,吕心彩和祁滟熠比最开始的关系要和睦得多。当然,不是说他们之间真的友好和睦了,而是夜颜他们都在身边,这两个人不好意思闹腾而已。
私底下,两人还是横竖不对眼。
夜颜甚至问过吕心彩,问她为什么这样讨厌祁滟熠。
结果吕心彩这样回她的,“颜颜,我不是讨厌他,而是讨厌表里不一的人。你看他,对你们温和有礼,端得可优雅了。对我呢,尽是粗鲁无礼、恨不得掐死我。你说他人前人后是不是差别太大?这种表里不一的人最是虚伪了!”
夜颜听完她的解释,只能用一头黑线来形容自己的心情。
她活了两辈子,第一次听到这样的理论……
原来‘虚伪’还可以这么用……
她小心翼翼的反问道,“可是心彩,你也没给他好脸色呀。你有没有想过,他也会觉得你对我们和对他有区别?”
吕心彩皱起眉,很严肃的回道,“我怎么会虚伪呢?我这是爱憎分明!他那么让人讨厌,我没打他就算了,怎么还能给他好脸色?”
夜颜再次汗颜,“……”
这妞简直是神逻辑!
傍晚,她们在果园边收衣物,夜颜又忍不住问她,“心彩,早上我们从山上回来,听说你去了祁公子房里找他?”
他们从山上回来就回屋睡觉了,还是沈姐看到她从祁滟熠房里跑出来,好像两个人还在房里闹了许久,也不知道又为了啥事。
吕心彩点头,大大方方的承认道,“是啊,我去找他了。不过这人是真的小气,我就那么点要求他都不同意,没办法,我又跟他吵了一架。”
夜颜好奇的盯着她气鼓鼓的侧脸,“你要求他什么?”
吕心彩对着空气哼道,“季姐姐不是说男人身上都带着防身的东西吗?我就跑去问他,可不可以给我看一下,然后我仿制一件,以后行走江湖说不定也能用上。可是那家伙真的太小气了,不但不给我看,还骂我不要脸。”
说着说着她一脸委屈的看着夜颜,“颜颜,你说我哪里不要脸了?我就只是看看而已,他就以为我要他的东西。我还想着他要是给我看,我以后就对他好点呢,结果他却是那般恶劣,真是气死个人了!”
她是快死了,可夜颜却是快要被雷死了!
一个女孩子去刨男人裤裆……
这究竟是太污还是太纯了?
她从凌乱中回过神,走过去搭住她肩膀,用着认真的口吻跟她说起来,“心彩啊,男人的这个暗器除了他们的妻子以外,是不能随便给人看的。祁公子不给你看呢,也不是她小气,而是尊重你。你想啊,那是妻子才能看的东西,你去看了,回头你就得嫁给他,你自己说你愿意嫁给他么?”
闻言,吕心彩大骇,脸色都吓白了,“真的啊?哎哟,上次季姐姐没说清楚,我还以为没什么呢!”
夜颜忍着笑,继续道,“所以呢,以后你不要随便那样了,否则让人知道会笑话你的。”
吕心彩赶紧点头,“我知道了!我不会再让他给我看了!就算他要给我看我也不看!”
看着她那认真又严肃的样子,夜颜真是哭笑不得。
晚上,他们继续遵守在山头。
因为夜颜的解释和开导,吕心彩也意识到自己的错误。虽然她讨厌祁滟熠,但她还是敢做敢当,决定向祁滟熠认个错。
在大家围坐着烤火吃喝的时候,她端着酒壶到祁滟熠身前,难得低下头向他服软,“祁公子,今早要你脱裤子是我不对,以后我再不那样做了,这酒算是我向你赔礼的……”
“噗!”
她话音还没落,旁边喝酒的蓝文濠一口酒华丽丽的喷出,那酒水溅向火光,火光顿时像炸裂般猛然蹿高。
祁滟熠恨不得一头栽土里去,宁可把自己活埋都不想再听面前的女人多说一句话。
蓝文鹤见他不说话,还想帮他说,“祁太子……”
他刚一开口季若婕就把他嘴巴给捂住了。
本来这场面就够尴尬了,他还嫌热闹不够?
接受到自家女人警告的眼神,蓝文鹤也不恼,抱着她笑趴在她肩上,还邪气的在她耳边问道,“你要不要也扒为夫裤子,为夫不介意的。”
季若婕看了看周围几人,好在他们都把注意力投在祁滟熠身上,红脸的她立马给他一顿暗掐,羞恼道,“不许在外面乱说话!”
蓝文鹤‘哈哈’大笑,笑过后又在她耳边道,“那回去看,嗯?”
季若婕哼哼的扭头开,假装生气的她面红耳赤,看得蓝文鹤脸上更像开了花似的。
以前他都没发现她脸皮很薄,稍微逗一下她就又羞又恼,瞧瞧这羞赧的小模样,真是迷死人了!
对她俩的打情骂俏,夜颜确实没放在眼中,都盯着祁滟熠和吕心彩。见祁滟熠还尴尬的愣着,慕凌苍忍不住轻咳。
祁滟熠这才接过吕心彩手里的酒壶,不情不愿的灌了一口。
夜颜立马笑道,“好了啊,误会解除了,以后大家和睦点,别再整这样的误会了。”
见祁滟熠好像还要说话,她赶紧给他使眼色,示意他什么都别说。
她好不容易把面前这单纯的丫头说通,他要是再说什么不该说的话,那她思想工作不是白做了嘛?
喝口酒避免以后不再被人扒裤子,难道还不好吗?
她看了看旁边那对说悄悄话的夫妻,正打算提醒他们注意形象,突然有脚步声朝他们这个方向而来。
大家耳力都不差,而且又是大晚上,这脚步声清晰有力,很快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没多久,一名侍卫进入了他们视线,径直跑向慕凌苍,双手呈上了一封信,“伏戾王,这是皇上派人送来的,要您亲自过目。”
众人都好奇的盯着那封信,慕凌苍也带着好奇将信拿到手里拆开,借着火光看了起来。
这一看,他本就没有多少表情的俊脸突然间像被乌云笼罩,就连火光打在他脸上也驱散不了他阴沉的气息。
除此外,他拿着信纸的手渐渐收紧,双手还止不住颤抖。
“怎么了?大哥在信里说了什么?”夜颜最先问出口。
慕凌苍眯着眼,眸底寒气深浓,他没有说话,只是把信递给了她。
所有人都看得出来他在极其的压制某种激动的情绪。
夜颜赶紧把信拿到手中,这一看不要紧,惊得她双眼大瞪,盯着信中的字迹比见到鬼还吓人。
“这怎么可能!”
“小妹,到底出何事了?”季若婕推开蓝文鹤走到她身旁,夫妻俩的样子真是让她担忧。难道京城出事,大哥要他们回去?
夜颜看了看慕凌苍,见他双手紧握拳头,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她咬了咬唇,还是道了出来,“二嫂,皇上说凌苍的母妃还活着,他把人从陵园接到了宫里,还说要凌苍尽早回去一家团圆!”
“什么?!”
除了吕心彩懵懂不明白外,其他人都是震惊不已。
蓝文鹤和祁滟熠同时起身朝他们过来,借着夜颜摊开书信的动作把信中的内容扫了一遍。
“这确实是父皇给皇兄的书信!”祁滟熠确认道,但同时又不敢置信,“皇兄母妃不是去世多年了吗?怎么会突然活过来的?”
“这事确实太离奇了。”难得蓝文鹤一脸的认真。
玩笑是可以开,可这种玩笑谁敢乱开?
死了二十多年的人突然活过来,骗谁啊!
夜颜皱着眉,都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了。
死去多年的人一下子变成了大活人,祁曜在信中写得一清二楚,字里行间更是流露出他的激动和幸福,让她想说不可能都不敢。
再加上这是他的母妃、她的婆婆,她要说她不该活着会不会遭人骂?
季若婕突然提议,“小妹夫,要不你和小妹回天秦国去吧,这事可大可小,你们必须弄清楚明白。”
慕凌苍还是没说话,眼也不眨的盯着前方跳跃的火光。
尽管他表现的很平静,可是任谁都看得出来他此刻的平静是装出来的。他身上砭人肌骨的气息和轻颤的身子已经出卖了他内心所有的情绪。
这种事摊谁身上都淡定不了的,夜颜拉着他的手,柔声道,“凌苍,我们回去看看吧,是真是假看过就知道了。”
慕凌苍脖子僵硬的摇了摇,“我自出生就没见过她,如何辨别真假?”
夜颜也被他反问住了。
是啊,他都没见过他母妃,怎么知道是真是假?
想到什么,她赶紧又道,“我们是辨别不出来,但是我娘她能啊!你忘了吗,我娘和她可是姐妹呢!”
慕凌苍敛紧的眸子瞬间睁大。
夜颜也不管他是什么反应了,拉着她就往果园的方向跑,“走,我们回去找我娘!”
天啦噜,这种事居然也有,这简直比白日见鬼的还让人惊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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