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庙净土,有女人的哭声,徐立大吃一惊,赶紧上前问。
“你为什么哭?发生什么事情了?”
“我要嫁给善哥哥,他不娶我绝不离开,绝不离开。” 红红坐在石板上,一个人大声哭。
没有一个人搭理,和尚们忙着做事,而摄影师去了一行和尚的住处。
红红的行为,寺庙里没有人阻拦,简直丝毫不影响那里的任何人。
“善哥哥,谁是你的善哥哥?” 徐立不解地追问。
“一善和尚,他已经还俗了,他要娶我,我是爱他的。”
“一善?他?你们?” 徐立听懂了,却吓到了。
这一善到底惹的什么桃花运? 这?
为了弄清事实,徐立想去找一善和尚问清楚,也不能只听女子一个人讲。
“你找他,告诉我,一定要娶我,我要嫁给他。” 红红不依不饶。
徐立在寺庙里寻找一善,他还在里劈柴,用心专注,仿佛不受红红的干扰。
“一善,那女子怎么回事?” 徐立问。
“我和她什么关系也没有,就是一个村庄长大的同学,她非说爱我,要让我娶她,可是我现在是个出家人。
再说,我也从来没有这个意思呀?这怎么说得清楚?别理她,身正不怕影子斜,就让她哭去。”
一善的心中,看得出还是有些郁闷。
非得往自己身上蹚浑水,那怎么办?讲道理不听,解释不行?那就闹吧!随便!
这是一善的态度。
徐立大概明白了其中的原因,又去找女子谈心。
“都说强扭的瓜不甜,既然一善对你没爱情,那就放过彼此,再说,他现在已经是出家人了,按寺庙的规矩,出家人是不能结婚的。”
徐立对红红解释。
“他又出家了?”
“是的,他是出家的。”
“那他老婆怎么办?他老婆是个大美女来的,那太可怜了。”
“难道你不可怜?你还是回吧!闹下去没有意义,电视台的工作不容易,好好工作。”
“你确信他出家了?”
“是。”
“那算了吧!放过他,要是还俗的话,你告诉我,我还会来的。”
红红半信半疑,不过徐立给她的感觉,怀疑感很快消失。
在徐立不断安慰下,红红离开了废墟,朝停车的地方走去。
徐立借此赶紧去找一行和尚,说明了情况,电视台一行人收拾好装备,上车,猫眼的功夫就溜走了。
真是不省事的爱情观,要人命?徐立重重地松了一口气。
在一善和尚的带领下,徐立要去见一行法师。
他要把心中的想法变为现实,也顺道看看师父的身体到底恢复没。
那天在医院里,徐立认为,师父没有说出实情,虽然气色有些改观,但肯定还有隐情在。
见到一行法师的徐立,还没有等师父开口,就跪在地上,磕头。
“师父,请受弟子一拜,弟子徐立决心出家,为了佛门的振兴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
“快起来,快起来,我们佛家不下跪,师徒之间,众生之间,万物都是平等的,没有高低贵贱之分,你终于要来我普陀寺了,是个好消息。”
一行法师赶紧扶徐立起身,又对身旁的一善和尚说道:
“去拿剃头刀和衣服,准备受戒。”
“是。” 一善和尚应声,就去了。
寺庙大院里响起了一阵撞铃声,这是召集僧人聚集的信号。
撞铃声响起,和尚们都要从各自的地方出来,并放下手中忙着的事情,在大雄宝殿前整齐的站立,等待方丈驾到。
一善和尚很快拿来了一套剃头的工具,工具放在一个简易的铝合金碟子内,那一套工具就铺在金黄色的布垫上。
寺庙的僧人在这次地震中已经减少了一半人数,剩下的也不过几十人。
一行和尚穿过自己的房屋,径直走向大雄宝殿,那里已经是一片废墟,但是一点不妨碍他们朝圣的心。
和尚们站成两排,双手合十行礼,一行法师站在中央,一善和尚搬来了一把椅子,徐立坐在椅子上,他闭上了眼睛,等待剃头。
“弟子徐立,从今日起,入我普陀寺,正式出家,法号:海德和尚,受戒开始。”
一行法师说完,剃须刀就落在了徐立的头上,旁边站立的和尚诵经文,也就一瞬间的功夫,威严与庄重灌满了所有人,灌满了普陀寺上下。
几只白鸽从远处飞来,停在一行法师的肩膀上,小鸟就在树枝上哼着快乐的小调。
就连无风的下午,太阳明明已经快下山,可以从西方射来一道光芒,落在每个人的身上,照耀出辉煌的气势。
微风轻轻打在脸上,格外舒服。
人间大好河山,独有普陀寺,一片祥和瑞光,所有人沐浴在高光中,享受得天独厚的大自然的魅力。
咔咔咔——
头发落地,徐立从此就要改名。
————海德和尚
海德和尚的头光亮,被太阳一照,就像头顶有一团金光,一束移动的光。
海德和尚皈依的是大乘佛法,跟随一行法师学习中观。
受戒的基础,从六度万行十二因缘入手。
可是一行法师认为,这些都是过程,海德和尚不需要,可一步跳到楞严经和金刚经,法华经的参悟。
他的使命是整理普陀寺的经书,完善大乘佛法在普陀寺的经书收藏。
此要求僧人要有极高的悟性,根据经书原本译注释。没有原本的,就需要云游其他寺庙寻找帮助。
海德和尚说:
“师父,我刚入空门,什么都不懂,我怕自己受不起。”
“海德和尚,你不必客气,你前世就是我普陀寺的方丈,精通一切佛法,早已成佛,如今你转世随原力而来,按理,我们都还是你的弟子。”
一行法师的话刚出口,僧人群里就传来了一阵嘘嘘。
一善和尚也大为震惊,原来海德和尚的造诣还在自己之上,真是惭愧。
“师父,您别在夸奖了,我实在受不起。” 海德和尚谦逊地低头。
“不要担心,你很快就超越我们,师父我老了,该退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