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相说完这话便走了,红微着实舒了口气,但阿萱却是饶有兴致地问道,“无意间,看到了什么?”
红微知晓阿萱是故意这样问的,便瞪了她一眼,“你不会想知道的!”
看着红微羞红了的脸颊,阿萱已是隐约猜到了几分,忍不住掩嘴偷笑,却只换来红微更为恼怒的眼神。
“你再这样,我可不把东西给你了!”说的事从报恩寺偷来的东西。
阿萱这才严肃起面容来,“好好好,我不笑就是了,东西呢?”
红微轻哼一声,“等着!”
说罢,便是转身离去。
东西,被她藏在了马鞍之下。
她先前是故意要弃马而行,就是为了不让无相怀疑东西在马上,如此才能顺利带了回来。
阿萱接过红微送来的一摞书籍,不由得一愣,“这么多?”
“这些都是寂空大师桌案上的,出了点意外,我便全带来了,原本还不觉得这其中有有用的,可后来见无相的样子挺紧张的,我便想,这其中定是有祛除心魔的法子的!”
红微的话不无道理。
而阿萱看着这一摞的书籍也是略感头疼,却还是道,“等我细细研读过后再说吧!”
当天夜里,阿萱哄睡了念念之后,便坐在桌前翻阅起了红微带回来的书籍。
这些书,大多都是经文,有大棠文的,也有梵文的。
好在,阿萱大多都看得懂,也并未从哪些经书中看出些什么。
直到外头的天色渐渐亮起,阿萱也终于是翻到了最后一本。
只见,封页上所写一个大大的‘无’字,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阿萱觉得奇怪,便翻阅了起来,却见,第一页便是空空如也。
再往下翻,也是如此!
整本书,竟只有封页上有一个‘无’字而已!
阿萱不禁想,看来无相在意的,正是这本!
看着一旁忽明忽暗的烛火,阿萱便将一页纸凑了过去。
火光透过书页,却看不出有什么端倪来。
想了想,阿萱又抓起一旁的茶壶,倒了些水在书页上,但依旧看不出有任何的变化。
好奇怪!
难不成这就是本还未来得及撰写的空白书籍而已?
那无相紧张的,究竟是什么呢?
就在阿萱疑惑间,屋外忽然闪过一道黑影。
虽是转瞬即逝,可阿萱还是认出来那身形与当初在军营之中杀死了哥舒万的是一模一样!
心中骤然一惊,阿萱看了眼床上还在熟睡的念念,随即便冲出了屋去。
只见,那道黑影消失在远处走廊的拐角处,阿萱眉心一紧,立刻追了上去。
但,她并未追得太紧,只想看看这黑影究竟想要做什么。
就见,那黑影轻松翻越过几道宫墙,夺过巡逻的禁军,最后竟是进了无相的屋子!
阿萱在外头等了等,却不曾听到无相的屋中传来任何的打斗声!
不应该啊!
无相武功不弱,便是还睡着,也不可能不知道有人闯进了他的屋子!
唯一的可能,就是无相认得那人!
哥舒万的死,与无相有关?
一道恶寒从心头升起,阿萱有心冲进屋去问个究竟,但终究还是忍下了。
等回了屋,念念也起来了,揉着眼睛看着刚进屋的阿萱,道,“娘,你去哪儿了?”
阿萱微微一笑,“娘出去走了走。”说着,便上前帮念念穿起了衣服。
却在这时,门外却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随即便有宫女的声音传来,“夫人,不好了,皇上出事了!”
闻言,阿萱心中一惊,瞬间想到了方才的黑影,便立刻开了门问道,“出什么事了?”
门外,宫女衣服哭哭啼啼的样子,“奴婢也不知道,只听伺候皇上的苏公公说,眼见着将要上朝的时辰了,却不见皇上醒来,苏公公便进屋去唤皇上,可,皇上却怎么都唤不醒了!”
阿萱没再耽搁,立刻朝着胜儿的寝宫走去。
好在,她这儿离胜儿的寝宫并不远,没一会儿便到了。
胜儿的寝宫外,已是站着几名御医,此刻见到阿萱来,纷纷行礼。
阿萱却未曾理会他们,径自进了屋,只见御医院资历最深的薛御医此刻正守在胜儿的床前,见到阿萱,顿时露出一副看到了救星的样子,“夫人来了!您快看看,皇上他这样子,像是中毒了呀!”
阿萱立刻上前,只见胜儿的双唇透着青紫,连着双眼之下都泛着一丝黑气。
伸手搭脉,只觉得那脉象乱的很。
薛御医说得不错,这的确是重中毒之象!
“银针。”阿萱说到,薛御医立刻就送上了自己的针灸包。
只见,阿萱行云流水的几针下去,昏迷不醒的胜儿便突然有了反应。
“噗!”
一口漆黑的毒血吐了出来,胜儿也紧跟着缓缓睁开了眼来。
可,下一瞬,胜儿却是死死捂住了自己的肚子,“啊,好痛啊!”
不过眨眼间,胜儿的额上已是覆上了一层冷汗。
见此情景,薛御医惊得说不出话来,而阿萱则是脱去了靴子,爬上了龙床,扶起了胜儿让他坐好,一手搭在胜儿的肩上,已是缓缓输了内力过去。
胜儿的痛感立刻小了不少,可那一张小脸依旧满是痛苦。
阿萱转头冲着薛御医道,“我要为皇上以内力祛毒,你去外面守着,不许任何人进来。”
“是!”薛御医应了声,立刻便出了屋去。
而阿萱则是闭上了眼,专心为胜儿祛毒。
可以感受到,胜儿体内的毒很是凶猛,与她的内力抵挡了几个回合方才被彻底压制住。
也不知过了多久,只听胜儿再次‘噗’地一声呕出了一口毒血来,方才是幽幽开了口,“夫人……”
阿萱这才收回了掌力,立刻扶住了胜儿,“皇上感觉如何?可有何处难受?”
胜儿摇了摇头,“只是觉得浑身无力……”
阿萱眉心紧拧,“知不知道是何人给皇上下了毒?”
胜儿依旧是摇头。
却在这时,房门忽然被推开,只见无相领着一众官员走了进来,嘴角染着一丝丝淡笑,“这话,该是问夫人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