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这番言论,正好被路过的齐二夫人给听了个全。再过不了几天,齐文睿就要下场考试了,齐二夫人今日来就是为齐文睿祈福的。
“哼,没有长辈教导的就是不行,嬷嬷,你听听,她这说的都是什么话!说什么多捐些香油钱菩萨就不会怪罪了,她这是对菩萨的大不敬。这样口无遮拦信口胡说的人,怎么能给睿哥儿做媳妇呢?”齐二夫人气呼呼地跟她身边的嬷嬷抱怨道。
“夫人又何必为她生气,夫人不是早就跟老爷商量好了吗?戚二小姐是不可能嫁给少爷为妻的。”
“嘘,这事你可别到处乱说,睿哥儿对这戚二小姐可上心着呢,眼见着就要考试了,可不能因着这事分了睿哥儿的神。”
“奴婢知道轻重的,夫人放心。”
殿内的宁琪璇对于殿外的对话一无所知,此时的她正跪在蒲团上虔诚地祈祷着呢。
玉皇大帝、王母娘娘,如来佛祖、观音菩萨,天上地下的各路神仙们,不管你们是不是真实存在的,你们既然受了小女子的香火,我还是希望你们是存在的,能听到小女子的祈求的。小女子一求所有关心我的和我关心的人身体康健,无病无灾,一切顺遂;二求小女子能早日为母讨得公道,使亡母在泉下安息;三求……齐文睿考试顺利,取得好名次。嗯……我的愿望有些多,还请菩萨多多费心,小女子必定多多地捐些香油钱。
宁琪璇絮絮叨叨地说了许久,才睁开眼睛,复又拜了拜,这才站起身来打算离开。
这时,从殿后走过来一主一仆两个妙龄女子。这个女子宁琪璇还有些印象,好像是当初南宫陆离办诗会的时候,跟着兄长来参加过诗会的,姓宋。
宁琪璇正要上去打声招呼,眼尖地听到这主仆两这个说着悄悄话,其中一个人名引起了宁琪璇的注意,她假装上香,不动神色地偷听起来。
“小姐,刚才那支签,师傅解了,可是上上签呢,齐三少爷这次肯定能高中的,到时候,小姐跟齐三少爷的婚事一定下来,小姐也能如愿以偿了。”
“死丫头,胡说什么呢?”
“奴婢哪里胡说了?是齐三少爷必定高中的事胡说了,还是小姐与三少爷的婚事胡说了?”
“别瞎说!三少爷文才卓越,高中定是没问题的。”
“可是,齐家与我们宋家门当户对,小姐与齐三少爷郎才女貌,齐夫人又对小姐青睐有加,小姐的齐三少爷的亲事那是板上钉钉的事,自然也不可能是胡说啦。所以啊,奴婢我说的都是大实话,齐三少爷必会高中的,小姐也会觅得如意郎君的。”
“哎呀,死丫头,找打!”
主仆两个很快就出了大殿,并没有注意到宁琪璇的存在。而宁琪璇却被她们话中透露出来的消息给震得一愣一愣的。她们口中的齐三少爷是谁?若是她记得没错,这位宋小姐的父亲是吏部尚书,能跟宋家门当户对的,又是姓齐的,还要参加会试的,除了齐文睿,宁琪璇想不出第二个人来。
“小姐,她们所说的齐三少爷不会是……”秀兰一脸担忧地看着宁琪璇。
“没证据的话不要乱说。这京城中姓齐的人多了去了,不一定就是文睿。”宁琪璇心下有些乱,斥责秀兰的同时又何尝不是在安慰自己呢?
“齐三少爷,是谁啊?”紫苏并不知道齐文睿与宁琪璇的事,见宁琪璇神色有异,好奇地问道。
“齐三少爷就是……”
“没什么,就是一个旧相识。”秀兰刚打算介绍齐文睿就被宁琪璇给打断了,“我们赶紧走吧,是时候去找表哥他们了,再耽搁下去,怕是表哥要急坏了。”
“是。”
三人说着,出了普济寺,向着之前约好的茶楼走去。
茶楼内,南宫陆离果然等急了,一见到宁琪璇就抱怨道:“表妹,你都去哪里逛了?怎么到现在才来。你要是再不来,我都要派人去找你了。”
“没逛哪里啊,庙会那么热闹,不该多逛逛吗?”
宁琪璇说着,就在南宫陆离他们那张桌子坐了下来,随手倒了杯茶,慢慢地喝着,脑海中却一直回荡着刚才宋家主仆两的对话,不知不觉竟走了神。
“表妹,表妹?”
南宫陆离连着喊了几声,在秀兰的暗中拉扯下,宁琪璇才回过神来,“啊?表哥,什么事?”
南宫陆离眉头一皱,问道:“表妹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我们要不就先回去吧?”
“我身体没事啊,怎么了?”宁琪璇疑惑地问道。
“刚才我们在说去普济寺祈福的事,问二妹妹去不去,喊了你好几声你都没有反应。”戚思柔解释道。
“去啊,为什么不去?二月二,本来就是祈福的日子啊,这就走吧。”宁琪璇说着就站起身来。
秀兰很想说,小姐,我们刚才寺里出来。可是,她身为丫鬟,这个时候是不好擅自开口的,只得老老实实地跟在宁琪璇的身后。
很快,众人来到了普济寺,拜菩萨、祈福、抽签……虽然有着先前的事,但宁琪璇认为,只要证据不足,自己就不该怀疑齐文睿,于是乎,她还是向菩萨求了个平安符,打算送给齐文睿,保佑他考试的时候顺顺利利的。
戚思柔求了一支签,避开了众人偷偷摸摸地跑去找师傅解签,回来的时候手中紧紧地握着签文,满脸通红,却是怎么也不肯说出到底求了支什么签。
三人中,最无事可做的就是南宫陆离了,纯粹陪玩。宁琪璇不由地打趣他,“表哥,你干嘛不给自己求个签啊,问问前程姻缘也好啊。”
南宫陆离笑道:“我为什么要求签啊?问前程?我又不需要考会试,至于其他的,一切都在皇上的圣旨上,求签也没用。”
宁琪璇这才想起来,做为南宫家的长子嫡孙,南宫陆离的人生很多时候是不能自主的,不免地神色黯淡下来。
南宫陆离却是笑道:“要不,我也去参加个会试?恩,这个主意不错,就这么定了。”
“啊?”宁琪璇和戚思柔齐齐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