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日子里,戚思柔在庄滢滢的指点下依旧是对宁琪璇笑脸相迎的,时不时地表示下关心。甚至有几次凑巧碰到姜氏来找宁琪璇,戚思柔还提出了几个施粥过程中比较中肯的建议,让宁琪璇对她刮目相看起来。而且,她还拿出了自己的私房和一部分首饰,送去衙门里捐给了那些个灾民。
至于宁琪璇是怎么知道她捐了首饰的?因为那天她捧着自己的首饰盒来找宁琪璇让她帮忙参考下哪些首饰适合捐出去,而且好巧不巧的,刚好姜氏也在。姜氏还把戚思柔给夸了一顿,说没想到宋王府的两位小姐都是有大善心之人。只这一句,就让戚思柔开心了许久,好似姜氏定会把她捐款的事告诉煜亲王而煜亲王爷一定会赞赏她似的。
其实吧,那两千两所谓的私房银子并不是戚思柔自己的,而是庄滢滢交给她的,为的就是让她在姜氏面前表现的。这位姜氏,庄滢滢可是特意托了娘家大嫂打听过的,她虽只是煜王府的一个内院总管,却是煜王爷生母的陪嫁,煜王爷武景逸可以说是她带大的,在煜王府里有着超然的地位。只要入了她的眼,距离嫁入煜王府的距离就又短了一大截。
戚思柔和庄滢滢,这两人,女儿看上了武景逸的长相,母亲看上了煜王爷的地位,为了能钓到金龟婿可谓是全力以赴了。只是,宁琪璇并不知道这两人的打算罢了。不过,估计知道了她顶多也只是把这当成一场戏来看吧?毕竟,她与煜王爷之间也只是生意上的合作伙伴罢了,她到现在还没见过煜王爷的面呢。
时间匆匆,正月转眼即逝,整整一个月的时间,各地的灾情都有了妥善的处理,京城郊外再没有露宿街头的难民,宁琪璇的粥棚也撤掉了。人们的视线渐渐地从雪灾转移到了即将到来的会试上来。
会试,是大安朝科举制度中的中央级考试,只有通过院试、乡试,得中举人的学子才有资格齐聚京都参加三年一次的会试。会试得中者称贡士,第一名称会元。
会试时间一般都安排在乡试后次年的二月份,因此,也称之为“春闱”。
会试分三场举行,三日一场,第一场在初九日,第二场在十二日,第三场在十五日,亦先一日入场,后一日出场。三场所试项目,四书文、五言八韵诗、五经文以及策问。
会试结束后,紧接着就是殿试,一般在三月十五日。由皇帝陛下亲自主持。殿试前三名为状元、榜眼、探花,此三人列为一甲,算是进士及第;第二甲若干人,算是进士出身;第三甲又若干名,算是同进士出身。
大安朝近百年来,殿试无黜落,所以,只要会试中榜,那就是妥妥的三甲进士,加官晋爵由此始。可见会试的重要性。
二月初二,龙抬头,京城作为大安朝的权力、经济中心,也是外乡人最多的地方,二月二这天的习俗活动也是最多的。起龙舟、剃龙头、祭灶神、放龙灯、逛庙会……加之今年又是三年一度的会试年,全国各地的举子们齐聚京都,今年的二月二更是热闹非凡。
一大早,宁琪璇就应南宫陆离的邀约来到了京都郊外的普济寺祈福顺带着逛逛庙会,同行的还有戚思柔和她的两个丫鬟。
一路上,秀兰就老大不高兴,最后终于忍不住,趁着戚思柔不在身边的时候低声抱怨道:“表少爷也真是的,怎么还请了大小姐来啊。”在秀兰的心目中,戚思柔的那个郡主的封号本该是宁琪璇的,所以,她也从来不叫戚思柔为郡主。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宁琪璇对戚思柔的感观倒是好了许多,微笑着道:“她又哪里得罪你了,害得你这老大不高兴的?其实吧,平阳也不过是个有些公主病的小姑娘罢了,只要你多给她些包容,还是能发现她不少的优点的。”
“公主病,那是什么病啊?”秀兰好奇地问道。
宁琪璇挠头,解释道:“公主病啊,该怎么解释呢?你们觉得公主应该是什么样的?骄纵、任性、高傲……最重要的是,一切以自我为中心,别的人和事都必须围着自己转。这就是公主病啦。”
“可是,公主不该是端庄、大方、温柔、美丽的吗?”秀兰不解地问道。
紫苏也接口道:“就是啊,身为公主,自小就要接受严格的皇家礼仪教导,是天下女子的表率,怎么可能像小姐说的那样呢?”
“呃……”宁琪璇语噎,感觉自己跟她们根本就不在同一个频道上面,只得随意指了个小摊位假装看货品转移了话题。
庙会很是热闹,卖货的,杂耍的、唱戏的……吆喝声、叫好声,响成一片。
宁琪璇嫌弃人多走得慢,跟南宫陆离打了个招呼就带着自己的人单独行动了。南宫陆离虽然很想跟着宁琪璇,可是,看了看身边的戚思柔,还是无奈地放弃了。想着宁琪璇好歹有些拳脚护身,暗处还有风十一在,应该不会出什么事。倒是身边这个戚思柔,一看就是手无缚鸡之力的,自己还是看顾着些的好,谁叫她名义上也是自己的表妹呢?此时的南宫陆离无比后悔自己怎么脑瓜子抽风,把戚思柔也一并邀请了来。
身旁没有一大堆人跟着,宁琪璇的行动就松快许多了,边逛边走间,很快就来到了普济寺。
大雄宝殿那全是祈福的人,宁琪璇看了看密密麻麻的人头,果断地调转方向,寻了处相对清静的侧殿。
“小姐,我们干嘛不在大雄宝殿那祈福啊?”秀兰问道。
宁琪璇暗自翻了个白眼,说道:“主殿那那么多人都在拜菩萨,菩萨早就被吵得烦了,还能听到你的祈求吗?即便是听到了,那么多的祈求,你怎么就知道菩萨不会记错了你的愿望呢?要是你求的是姻缘,菩萨一不小心错点了鸳鸯谱,该怎么办?所以啊,不如这侧殿,这里人少,菩萨肯定不会记错你的祈求的。”
“啊呀小姐,哪有你这样说菩萨的,菩萨会怪罪的。”紫苏忙出言阻止。
“没事,一会儿我们多捐点香油钱,多说些好话,菩萨不会跟我一个小女子计较的。”宁琪璇笑着就走进了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