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滢滢拉着戚思柔的手,让她坐在自己身边,柔声说道:“柔儿,娘跟你说过很多次了,女孩子要温柔,不可随意发脾气。”
戚思柔噘嘴,撒娇道:“娘,这不是在娘面前嘛,而且,那宁琪璇也实在是太可恶了,五千两银子呢,就这么交了出去。”
庄滢滢微微摇头,“你啊,五千两银子交到醉香楼了又如何?那还是你的钱,下次你再去吃饭就不需要付银子了,柔儿啊,不要太在意银子,银子的事由娘为你操持,你最重要的就是要交好柔佳郡主。”
戚思柔不服气地嘟囔道:“我与她同是郡主,凭啥要让我去讨好她啊?那柔佳傲慢得很,并不是个好相与的。”
“傻丫头,同是郡主也是有地位高低的,我们宋王府人丁稀少,你父王又不得圣上喜欢,自是不能与那齐王府相比的。齐王虽是个瘫痪的,可他是为了救圣上才瘫了的,圣上欠齐王府一个救命之恩呢,柔佳郡主又深得太后皇后的喜欢,你若是与她交好,她在两宫面前为了说句好话,你也能找份更好的亲事,圣上的几位皇子可都不小了。”
“娘,我还小呢,还不想嫁。”戚思柔面露娇羞。
庄滢滢宠溺地摸了摸戚思柔的头发,“傻丫头,谁家姑娘议亲不得议个三四年的,若不是想着让你……娘早就该为你相看人家了。”
“娘。”戚思柔娇娇柔柔地喊了一声。
“好好好,,我们家柔儿害羞了,不说了不说了。”
待到戚思柔离开后,庄滢滢对陆嬷嬷说道:“嬷嬷,去查查看那个宁琪璇与醉香楼到底有什么背景,竟敢落了我宋王府的面子,哼,她以为,谁的银子都是那么好拿的吗?”
“是,主子。”
皇宫,御书房,大安朝当今天子武景祚正在批阅奏章。一名内侍脚步慌乱地闯了进来。
“大胆。”侍立在一旁的内侍总管常富贵忙拦住了莽撞的内侍,轻声而又严厉地喝道:“作死呢,陛下面前,慌慌张张的,脖子上的脑袋瓜子不要了?”
内侍一个激灵,忙小声对常富贵说道:“义父,不是的,是,是,是煜亲王他,煜亲王回来了,这会儿正在殿外候着。”
“什么?你没弄错?,”常富贵听了内侍的话一时竟也是惊愕出声,连声音都不自觉地拔高了几分。
低头批阅奏折的武景祚听到动静,头也不抬,扬声问道:“出了什么事了?”
常富贵忙禀道:“陛下,大喜!煜亲王回来了,还带回了草原大将布日古德的首级。”
“什么?”武景祚手中朱笔一顿,忙问道:“人呢?在哪儿?”
“在殿外候着呢。”
“快宣。”
“宣煜亲王觐见。”
随着内侍尖锐的喊声,武景逸稳步走进御书房,在龙案前站定,恭敬地磕头道:“臣武景逸拜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声音微微颤抖。
武景祚忙搁了笔,起身走到武景逸面前,亲自扶起了他,激动地说道:“快起来,快起来。”
武景逸抬起头来,眼眶微红,哽咽着说道:“皇兄,臣弟回来了。”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你这一失踪就是几年,可把朕与太后给担心坏了。这些年,你都去了哪里?”
“臣万死。当初臣一时不察遭了暗算,孤军深入,迷失在了茫茫草原中,又身中剧毒,只得隐藏了起来,这一躲就是数年。”
“什么,中毒?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为何不回来?京中有最好的御医和药材供你使用。”
武景逸头更低了几分,隐去眼中一闪而逝的寒芒,说道:“臣弟得知那场战斗因臣弟之故而兵败,臣弟愧疚异常,不敢面对皇兄。直到不久前,臣弟得了消息说是草原的大将布日固德出现在离臣弟藏身处不远的地方,那布日古德可是当初率兵攻打我大安朝边境的主将,臣弟找了个机会结果了他,这才敢带着他的首级前来拜见皇兄,还望皇兄看在臣弟将功补过的份上,饶恕臣弟之罪。”
说完,武景逸屈膝,作势又要跪下去。
武景祚忙一把拉住了武景逸的双手阻止他继续跪下去,“六弟这又是何苦呢,胜败乃兵家常事,何况当初六弟也是遭了他人暗算。如今,六弟携了这布日固德的首级归来,朕当好好赏你才是。对了,这布日固德的首级如今何在啊?”
听到皇帝陛下问话,早有内侍抬了个大大的木箱子进来,箱子打开,里面是满满一箱子的冰块,冰块中央,一颗面上覆着一层白霜的头颅正静静地放在那里,正是草原耶律可汗账下大将布日固德。
“好,好,好。”武景祚看到布日固德的头颅,激动得连声喊了好几个“好”字。
摆了摆手,十一内侍把箱子抬了出去,武景祚这才又跟武景逸话起家常来。
“六弟,你立下如此大功,可有什么想要的,朕都可以赏你。”
“皇兄,臣弟不敢要什么赏赐,臣弟这次能平安归再次见到皇兄已是心满意足,怎敢再要什么赏赐。”
……
两兄弟又聊了许久,临近晚膳时分,皇帝武景祚对武景逸说道:“六弟,今日高兴,六弟就不必急着回府去了,留下来陪朕一起用晚膳吧。”
“是,谢皇兄。”
之后,武景逸先是陪着武景祚去了寿康宫拜见太后娘娘,又陪着太后皇帝一起在寿康宫用了晚膳才出宫回府。
这几年,武景逸在胭脂醉等宁琪璇特调的美酒的作用下,身上的奇毒早已消除,长久没有突破的内功也挣脱瓶颈更上一层楼了。
那天,当得知宁琪璇要进京之后,武景逸就离开了,带着几个手下孤军深入,直接进了草原腹地,寻机斩杀了布日固德,这才带着布日固德的首级光明正大地回到了京都。不但让自己被草原部落俘虏的传言不攻自破,而且还立下来大功。
至于那个背地里给他下毒的人,武景逸虽已锁定了目标,可是,事情过去太久,想要寻找证据谈何容易。为了不打草惊蛇,武景逸只得暂时忍下,装作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