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阳你都这么说了,那么,我就再等等吧。”柔佳郡主看了戚思柔一眼,重新坐了下来。
戚思柔暗自松了口气,转头对向宁琪璇,一字一句地说道:“五千两银子我交了,回头你让人去王府取。这下子,可以上般若酒了吧?”
“真的很不好意思,平阳郡主,五千两的银子没有进账前,您依旧是没有这个资格的。”宁琪璇嘴角含笑,说出来的话语却是气死人不偿命的。
“……”戚思柔很想发作一番,可是,看到柔佳郡主脸上的不耐之色,瞬间没了脾气,咬牙切齿地对身边的一个丫鬟道:“司琴,你这就回府,拿五千两银子过来。”话是对着丫鬟说的,可一双眼睛却是怨毒地盯着宁琪璇不放。
“郡,郡主?”司琴有些犹豫,不知道到底该不该回府去取钱。
“还不快去!”戚思柔终于舍得把目光放在司琴身上,厉声喝道。
“是,是,奴婢这就回去取。”司琴被吓得一哆嗦,再不敢多言,灰溜溜地就回府去了。
不说司琴回去后是怎么跟府里交代这边发生的事情。这边,宁琪璇已经没有了继续待下去的兴致。
“各位,我还有事,就不在这里打扰几位用膳了,告辞。”说完,宁琪璇行了个福礼便退出了百花亭,把这里交给了店里的伙计们去招呼。
回到宁琪璇办公的房间,憋了一路的秀兰终于是憋不住了,大笑着说道:“哈哈,今天可真是过瘾,那个平阳郡主的表情还真是好看呢。”
春笋是经过严格训练的丫鬟,虽然跟着宁琪璇也有些日子了,可是,面对秀兰与宁琪璇的相处方式还是有些不适应,不赞同地悄悄拉了拉秀兰的衣袖,轻声说道:“小姐面前,要守规矩。”
“没事的。”宁琪璇笑着说道,“我这人没规矩惯了,你们若是在我面前太过于拘谨了,反倒是让我不自在了,秀兰这样子就很好。”
“嘿嘿,听见没?小姐喜欢我们都能自由自在的。”秀兰不无得意地冲着春笋挑了挑眉。
“是。”春笋笑着应了,内心却暗暗告诫不能因着主子和善就忘了自己的本分。自己与秀兰是不一样的,秀兰从小跟着小姐,是一起逢过难吃过苦的,与小姐之间的感情自不是自己能够比拟的。
宁琪璇把刚才戚思柔的表现回忆了一遍,转身征询春笋秀兰的意见,问道:“嗳,我问你们,你们觉得那个戚思柔怎么样?”
秀兰挠了挠头,说道:“还能怎么样?不过是个冒牌货,连根头发丝都比不过小姐你的。”
宁琪璇暗自翻了个白眼,自己就不该问秀兰这样的问题。转头看向春笋。
春笋想了想,说道:“长得挺美的,柔柔弱弱的,而且很擅长打扮,从衣着到妆容都把她的那份柔美给突显出来了。不过,这人应该不好相与,奴婢几次看到她眼中露出的阴鸷之色。最难得的是她能把这份阴鸷给隐藏起来,刚刚明明已经很生气了,却还能忍耐住,还能放下身段去讨好柔佳郡主。小姐要小心这个人。”
宁琪璇微微点头,赞扬道:“恩,观察地很仔细。秀兰,你该好好地向春笋学学。你可是我亲自教导出来的,可别丢了我的脸。”
“知道了,小姐。”秀兰嘟着嘴,情绪有些失落。
宁琪璇也不管她。秀兰这丫头平日里散漫惯了,做事大大咧咧的没有城府,如今,她们身处京都,即将面对宋王府里那些个魑魅魍魉,秀兰不能再这么天真下去了,是该多敲打敲打她了。
没一会儿,有伙计来报,“东家,平阳郡主交了五千两银子的预付款,何掌柜已经亲自给那边上了般若酒了。”
“恩,知道了,下去吧。”
待到伙计出去后,秀兰又凑到宁琪璇的身边兴奋地说道:“小姐,今日得了戚思柔的五千两银子,是不是该庆祝一下啊?”
宁琪璇没好气地瞟了她一眼,说道:“那五千两银子是她预付的饭钱,不过是提前交到账房里罢了,有什么好庆祝的?”
秀兰嘿嘿一笑,“嘿嘿,我不管,看到戚思柔那副明明不愿意却还必须得拿出银子来的表情我就高兴,晚饭都能多吃一碗。”
宁琪璇轻笑出声,“好好好,那我们晚上加菜,也好让你多吃一碗饭。”
“真的啊?多谢小姐,今晚有口福了。”
宁琪璇笑着看向春笋,“你看看着丫头,怎么感觉我平日里虐待了你们,连口饱饭都没让你们吃饱似的,我冤不冤啊?”
春笋也笑着凑趣道:“那也是小姐你和善,在我们这里下人面前也没有半点架子,秀兰妹妹才敢如此放肆的。不过,晚上能加菜,奴婢也是高兴得很呢。”
“哈哈,既然都高兴,那么,今晚就多加几个菜,让府里的大家伙儿都高兴高兴。”
“是,多谢小姐。”春笋、秀兰两个齐声应道。
“嗳,今天那个柔佳郡主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我总觉得她的名字有些耳熟。”宁琪璇想起一事,问两个丫鬟。
秀兰笑着说道:“齐六小姐跟小姐提过这个柔佳郡主,小姐您忘了吗?”
宁琪璇这才想起来,当初齐文秀落水就是去赴的这个柔佳郡主的宴会。可是看她今日的态度,她分明就是个傲慢嚣张的性子,当初怎么会对齐文秀姐妹俩如此和善呢?难道是有什么目的不成?
可惜,关于齐王府和柔佳郡主的资料太少了,自己也没法子凭空想象出这其中的猫腻来。看样子也只能多提醒提醒文秀姐多加小心了。
这边,散了宴席的戚思柔回到王府,就被庄滢滢给叫了过去,询问五千两银子到底是怎么回事。戚思柔把之前的经历仔仔细细地跟庄滢滢说了,末了,愤愤不平地说道:“母妃,那个宁琪璇真是太可恶了,连我们宋王府的面子都不肯改。当初,他们醉香楼可是为鲁国公破过例的,难道,在那个贱人眼中,我们宋王府还比不上鲁国公府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