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就是大年三十,抛开了精神包袱,又得了三百两银子的宁琪璇全身心地准备起过年的事宜来。
一大早,才起床收拾停当的宁琪璇就亲手写了春联和一大堆的福字,招呼着丁宝柱去各个房门上贴了起来,大红灯笼也高高挂了起来。前几天买回来的鸡鸭鱼肉也都收拾了出来,大家伙儿全挤在厨房那头,忙着又是煮又是煎的。
到了傍晚时分,香酥排骨、红烧肉、炸响铃、香辣小鱼干、糖醋鲤鱼、西施豆腐、团圆果、年年高……一盘盘的菜肴相继上了桌,摆了满满一桌子。
只是看着这一桌子荤菜远远多于蔬菜的美味佳肴,宁琪璇不由地深深地想念起前世来。前世,不管是大雪纷飞的寒冬还是烈日炎炎的酷暑,菜场里永远有着品种繁多的蔬菜供你挑选,那像现在,满桌子菜里竟然只有区区的两盘子绿菜。
宁琪璇在这边感慨没有蔬菜可以吃的时候,菊清她们已经摆好了碗筷就等着宁琪璇上桌吃饭了。
因为是过年,大家伙也就没有再守着什么主仆有别的规矩,有一个算一个地全都聚在一起同桌吃饭。毕竟,这院子里主子就宁琪璇一个,大过年的,总不能让宁琪璇孤零零地一个人吃饭吧?
宁琪璇端起桌上的酒杯,环视了一圈众人,笑着说道:“来,让我们一起举杯,共祝新年快来!”
“新年快来!”
热热闹闹地吃完了团圆饭,小许氏等人忙着收拾桌椅碗筷,宁琪璇却是一个人进了耳房,祭拜南宫清雅。
站在南宫清雅的牌位面前,宁琪璇絮絮叨叨地把这一年来的经历一点点地告诉给了这位原主的母亲听。
“母亲,或许是我的亲人缘特别浅吧,前世的时候,我的妈妈在我很小的时候就走了,今生,穿越到这里做了你的女儿,本以为自己可以好生享受有母亲疼爱的日子,没想到,我们的母女缘分也才只有短短的一年而已,我才把你当成我的亲生母亲看待,还没来得及好好孝顺孝顺你,你就被人逼死了。你放心,那些害你的,害戚璇的,害我的人,我定会一一向他们讨回公道的,谁也别想跑。”
“母亲,我烧了戚家祖宅,又托了齐老太爷帮忙重新办理了户籍,我现在的名字叫宁琪璇。母亲,你不会怪我吧?母亲,我不是想要抛弃我的身份和身上的责任,我只是想过得轻松一点,好好地长大,努力地积攒实力,到时候才有能力去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
“母亲,我有个跟着我一起穿越过来的葫芦坠子,这是个很神奇的葫芦哦,我竟然一直没有发现它竟然是中空的,它的里面竟然有着一种能使劣酒变成极品美酒的神奇液体,只可惜现在没有了,也不知道以后还会不会再有,我还没有很多很多关于这个葫芦的问题没农清楚呢。”
“母亲……”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菊清轻手轻脚地进来,站到宁琪璇身后,柔声说道:“小姐,大家都聚在大厅里守岁呢,小姐要不要一起?柳絮和秀兰还拿了不少的豆子和土豆来,打算在碳盆里焐着吃呢。小姐要不要一起?”
“是吗?走走走,一起去看看。”宁琪璇收了心绪,露出个开心的笑容来,拉着菊清就出了耳房。
大厅里,小许氏正拿着个绣棚子在绣花,她旁边的小凳子上坐着丁宝柱,正在细心地替她分着线。柳絮和秀兰连个果真在碳盆里焐了东西,这会儿两个人正头靠着头在往外扒拉着几个黑乎乎的东西。
见到宁琪璇过来,秀兰丢了手上的铁钳子,从地上挑了个被烤得黑乎乎的地瓜,也不怕烫,一边吹着气一边左右换手地来到宁琪璇面前,笑着说道:“小姐,小姐,我们焐了地瓜,你要不要尝尝?”说着,还把手中的地瓜往戚璇手中塞。
菊清“哎呀”一声,抢下一步夺了秀兰手中的地瓜,往旁边的桌子上一放,对着秀兰嗔道:“死丫头,也不小心着点,这么烫的地瓜,万一烫到了小姐,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秀兰也情知自己做错了事,忙认错道:“好姐姐,我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下次?你还想有下次不成!”菊清怒瞪秀兰一眼,转而拿起那个地瓜,小心翼翼地剥起外皮来。
看着秀兰一副知错了的委屈表情,宁琪璇笑道:“好了好了,这不没事吗?菊清,你就别怪秀兰了,她也是想请我吃地瓜罢了。”
“就是就是,这地瓜都没能到了小姐手上,菊清姐姐,你就饶了我吧。”秀兰见自家小姐帮着自家说话,赶紧趁热打铁,求饶道。
“哼,小姐,你就惯着她吧,你看看她那个样子,哪里还有点做丫鬟的自觉,整个的把自己当成了主子了。”菊清不赞同地瞪了宁琪璇一眼,把剥干净了外皮的地瓜用盘子装了递给宁琪璇,“小姐,吃地瓜。”
宁琪璇伸手接过,认真地说道:“她也确实不是丫鬟啊。菊清、秀兰、柳絮、宝柱哥、许姐姐,你们难道忘了吗?你们都是良籍,是名下有田有地的正经农籍,士农工商,你们的地位不比其他人低贱。”
“小姐……”众人听到宁琪璇这么说,一个个都抬头看向宁琪璇。
宁琪璇与几人一一对视,继续说道:“我希望,我们之间不是简单的主仆关系,我们是一家人,是亲人,是朋友。”
“小姐……”
听了宁琪璇的话,厅中的几人都是感慨万千,菊清干脆红了眼眶,眼见着就要落下泪来。宁琪璇赶忙转移了话题,说起新年的打算来。
“我们院子前头的酒楼的契约已经到期了,钟掌柜也已经把酒楼钥匙交还给我了,你们帮我想想,那个铺子我们拿来做点什么好?”
“小姐说做什么就做什么呗,我什么都听小姐的。”秀兰最先发表意见,只是她的意见……提了跟没提也没啥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