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长,刚刚接到报案,梧桐小区发生一起恶劣的入室杀人案!”
诺阳正开车前往凯旋大酒店的路上,却突然接到了卓祁的电话,他猛然踩下刹车,皱着眉在电话里询问道:“是普通性质的杀人案,还是?”
在这个节骨眼上,却发生了一起命案,很难不让人联想到宫湦。
电话那头的卓祁也明白诺阳的意思,他立马回复道:“不像是普通性质的命案,死者大腿上被人扎了三刀六洞,心脏位置被匕首刺穿,而且,报案人是柳潇,死者是她的父亲!”
听到柳潇这个名字,诺阳瞳孔微缩,他刚刚还在怀疑宫湦是不是去找柳潇了,可怎么又跟她父亲扯上关系了?
“三刀六洞?那不是电视里帮派对那些背叛兄弟的人,行刑的手法吗?”诺阳一时间不确定柳潇父亲的死跟宫湦有没有关系,但直觉告诉他,世界上没有这么巧的事情!
诺阳挂断电话后,立马掉头朝另一个方向开车,后排本来微闭双目的席安睁开眼睛,询问道:“怎么了?”
诺阳一边开车,一边急促的说道:“又发生了一起命案,死者还是柳潇的父亲,我怀疑是宫湦干的!”
席安闻言后眉头轻挑,不解的询问道:“柳潇的父亲?不是柳潇?”
诺阳点点头,说道:“是柳潇报的案,她本人没事。”
席安手指轻轻敲击车窗,他望着窗外城市霓虹闪烁的夜景,心中升起无数的疑问。
柳潇的父亲难道也是感情中的失德之人,需要接受惩罚?可又不太合理,不提柳潇跟宫湦的关系非同一般,就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宫湦也没必要去杀一个毫不相关的人。
如果他真的想杀死柳潇的父亲,大可以在之前就动手,为什么非得选这个敏感的时期?
宫湦已经确定警方盯上他了,他现在应该抓紧时间去做自己最想做的事情,或者也可说是人生中最后的事情,所以,柳潇的父亲是宫湦最想杀的人吗?他又跟宫湦几人的纠葛有什么关系呢?
一边思索,席安一边对诺阳说道:“派几个人去凯旋大酒店,一定要确保宫思思的安全,我总感觉宫湦会去找她。”
诺阳给古遥打了个电话,让她带人去凯旋大酒店保护宫思思,他则开车带席安朝命案现场赶去,一路上风驰电掣,连闯了好几个红灯。
诺阳平时可不是这种性子,他身为警察,一直都严格要求自己也必须遵纪守法,像闯红灯这种事还是他这辈子第一次干,足以可见他现在的心情是多么糟糕。
早知道就应该直接把宫湦给抓起来,就算没有证据又能怎么样?就算他们什么都审问不出来,最终还是没有证据又怎么样?!凭他诺阳的身份,只要他想,他就可以彻底钉死宫湦杀人犯的事实!
跟我要证据?席安和我诺阳的怀疑就是证据!
换了别的官二代可能真就这样干了,但很可惜,诺阳并不是那样的人,他一直以来也都看不起那种借着家族威势作威作福的纨绔,不过此时诺阳还真就希望自己是,因为那样柳潇的父亲就不会死!
诺阳从当警察的第一天就告诫自己,所有人,无论贫穷或富有,无论男性或者女性,无论幼小或者老迈,无论是因为什么原因,触犯法律就要被缉捕,就需要付出代价,不带任何个人感情因素去对待案子,这是诺阳的人生准则。
同样,无论任何人,他们的生命也绝不可以随意被他人剥夺,没有任何人有权利残害他人性命,生命,是这个世界上最宝贵的东西!
任何,所有人的命,都是命,地位,生活,学历可以有高低贵贱,三六九等,但生命没有,它应该永远平等。
如果有一天,法律不再具有权威性,生命被人肆意践踏,那诺阳觉得这个世界都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车开的很快,没过多久就赶到了梧桐小区,已经有其他的队员提前赶到,现场被保护的很好,没有遭到破坏。
这是诺阳第二次见到柳潇,那个温婉漂亮的女人不见了,脸上的笑容也换成了悲痛,此时正无力的跌坐在家门外面,似乎是哭了太久的缘故,哭泣声也变得沙哑低沉。
诺阳犹豫了一下,还是跟她打招呼道:“柳小姐,你好,请节哀。”
过了半天,柳潇才迟钝的抬起头,眼睛中满是血丝,她艰难的从地上站起来,脸上满是痛恨。
“是诺队长啊,请你们尽快找出凶手,还我父亲一个公道!”
诺阳点点头,也没再多说什么,迈步朝房间里走去,他此时心里有些复杂,该怎么说,说杀死你父亲的可能是宫湦,是那个你爱了,等了二十年的男人吗?
诺阳想,如果真的那样说了,柳潇可能会当场疯掉。
三刀六洞,这是以前帮派里的刑罚之一,那些背叛了帮派,背叛了兄弟的人,就会被处以这样的刑罚,诺阳还是第一次在现实中看到这样的伤口。
法医乔天蔺也提前赶到了,他已经检查过死者,对诺阳汇报道:“死亡时间大概在一个小时前,死者身上被人捅了三刀,心脏位置呈贯穿性伤口,一刀致命,无捆绑痕迹,现场也无挣扎痕迹,初步判断死者可能生前被下了药。”
等乔天蔺说完,已经检查过死亡现场的卓祁跟着汇报道:“门窗没有被人为破坏的迹象,凶手可能是死者的熟人,痕检科的队员还在赶来的路上,现场并没有被人刻意的打扫或者伪装,应该能找到凶手的犯罪证据。”
说着卓祁看了一眼门外的柳潇,凑到诺阳跟前小声说道:“凶手应该就是宫湦,刚刚我们已经询问过周围的邻居,他们说看到一个年轻人不久前从柳建业家里出去,描述的身高体型特征跟宫湦完全吻合!”
诺阳听到这里,才点点头,吩咐卓祁道:“立马去排查周围所有的道路监控,给我第一时间锁定宫湦的位置,别让他给跑了!”
卓祁领命而去后,诺阳这时发现席安蹲下身,正盯着一本散落在地上的相册发呆。
柳建业家的地板是常见的白瓷砖,客厅位置的地面上已经被鲜血染红,沙发那里也有一大摊血迹,一本相册似乎是被人刻意摔在地上,一大堆照片散落在地。
诺阳也跟着蹲了下来,打量着地上的照片,照片有很多,而且不是同一个人,年龄跨度很大,有婴儿的,有小女孩的,也有成年女性的,此时席安就盯着两张小女孩的照片目不转睛。
诺阳看了过去,照片里的小女孩很明显能看出不是一个人,但相貌却有几分相似之处,他询问席安道:“怎么,这些照片有什么问题吗?”
席安没扭头看他,却突然询问了另一个问题。
“这两个小女孩,长的像吗?”
诺阳仔细看了看后,轻轻点头道:“不完全像,但脸型眉眼倒是有几分相同。”
席安盯着照片看了许久,突然伸出手点着一张照片说道:“这是柳潇。”
紧接着他指向另一张照片,眼神中满是疑惑和不解,“这个应该是,宫思思!”
“宫思思?”诺阳的眉头皱了起来,她的照片会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很明显这些照片是被收藏在同一本相册中的,柳建业为什么要在自己家放这么多宫思思的照片?!
还不等他仔细去想,他发现席安的眼神又看向另一个女人的照片,指着它说道:“这个是姜意。”
说完后,席安看向诺阳,眼神中充满了疑问和诧异,又似乎是明白了什么。
姜意?诺阳第一时间没想起这个人是谁,不过他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姜意不是宫湦母亲的名字吗?她的照片为什么也会出现在这里?!
“等等!”诺阳猛然间抬起头,他看了看地面上姜意和宫思思的照片,又看了看客厅里已经死去的柳建业,又朝门外的柳潇身上扫了一眼,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最后,迎着席安诡异的目光,诺阳尽可能压低自己声音,因为太过匪夷所思,他的声音都有些走调。
“难道宫思思是柳建业的女儿,她跟柳潇竟然是亲生姐妹?!那这么说的话,宫思思就不是宫湦的亲妹妹,宫思思也不是宫靖的女儿,她是柳建业和姜意生的?!!!”
一连串的人名从诺阳的嘴里说出,就像是在说绕口令一样,无比急促的声音使得话语都有些含糊。
席安跟诺阳对视许久后,嘴角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轻轻点点头。
“我想,大概是的。”
这个结果是席安万万都没想到的,他本以为这是一起兄妹畸恋所引发的连环杀人案,可其中的复杂关系令所有人都意想不到。
宫湦跟宫思思不是亲生兄妹,宫思思跟柳潇才是同父异母的亲姐妹,宫湦的母亲跟柳潇的父亲两个人偷情,生下了宫思思。
最后宫思思和柳潇都喜欢上了宫湦,而宫湦和宫思思相亲相爱,柳潇没有任何机会,所以她挑拨亲妹妹宫思思跟宫湦分手,最终导致宫湦陷入疯狂,不仅成了连环杀人犯,还杀害了她的亲生父亲柳建业。
诺阳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来形容自己现在复杂的心绪,他缓缓的点上一根烟,过了许久才蹦出几个字。
“我尼玛…”
也许此时此刻,只有这三个粗鄙不堪的脏话,才能形容诺阳的心情。
席安蹲在原地,愣愣了看着地上的照片许久,他倒是没有说脏话,只是不停抽烟,一根接着一根,似乎这样可以暂时麻痹事情真相带给他的震撼。
两个人就这样沉默了许久,最后还是席安率先站了起来,朝门外的柳潇走去,诺阳瞬间就明白他想干什么,席安是想从柳潇的口中得知事情的全貌。
“别去。”诺阳一把拉住席安的胳膊,冲着他摇头,说道:“你如果现在告诉他事情的真相,她会疯的!”
席安不为所动,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皱眉看向诺阳,说道:“她早晚都会知道。”
诺阳还是摇头,抓着席安的手没放,反而用力几分。
“晚一些知道,真相对她的打击可能就会小一点,事情已经无法挽回,能救一个人是一个。”
诺阳猜测,如果现在柳潇知道了所有事情的真相,她不只会疯,可能都会产生自杀的想法。
她不仅挑拨亲妹妹和宫湦分手,而且这个她深爱了二十年的男人,最后还亲手杀了自己的父亲,这一切的原因,都是她造成的,柳潇就是罪魁祸首!
这种事情,谁知道了不会疯魔?诺阳把自己代入到柳潇的视角,他觉得自己也接受不了。
席安盯着诺阳看了许久,眉头一直紧蹙,但他最终还是没有去找柳潇,只是甩掉诺阳的手,轻骂了一句。
“妇人之仁。”
诺阳浑不在意,他一把夺过席安手里的烟抽了起来,席安无语的盯着他,“你的烟呢?”
诺阳耸耸肩,“刚被你抽没了,你一根接着一根,抽的可都是我的烟!”
诺阳一边抽烟,一边给古遥打去电话,等对方接通后,他连忙问道:“古遥,宫思思现在没事吧,有没有遇到危险?!”
“队长她没事,我刚刚查过监控了,柳潇前不久来过一次,从那以后,宫思思就再也没出过自己的房间,也没有任何人靠近。”
诺阳这才轻舒一口气,“那就好,你们盯仔细了,宫湦很可能会去找她,你们一定要保证她的人身安全!”
“放心吧队长,包在我身上,既然她这么重要,那我要不要去贴身保护她?”
诺阳想了想后,还是摇摇头。
“先不要接触她,事情的真相现在还不能让她知道,等我们抓到宫湦后,一切才算尘埃落地。”
“了解!”
等诺阳挂断电话,发现席安正蹲在门外沉思着。
一边是无力跌坐在地的柳潇,伏在自己的双腿上抽泣不止,一边是面无表情的席安,正盯着柳潇发呆,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两个人就如同两尊门神,一左一右,泾渭分明。
————————
古遥放下电话,一边嚼着口香糖,一边目不转睛的盯着监控屏幕,而酒店安保人员则惴惴不安的蹲在一边,不敢出去,也不敢说话。
画面是凯旋大酒店所有的监控画面,覆盖了大门位置,前厅,后门,以及所有的楼层,从这里可以清楚的看到每层楼所有客房的房门。
古遥带来了三名同事,其中一名守在前门,一名守在后门,她和另一名同事各自盯着一个显示屏,确保万无一失。
一边嚼口香糖,古遥心里一边嘀咕着,队长该不会是看上那个宫思思了吧,这么重视她,按理说宫湦跟宫思思两个人产生畸恋,应该不会丧心病狂到对宫思思下手才对,这么紧张干什么。
不过古遥可不是刚出警校时的青涩模样,她已经成熟了许多,没有质疑诺阳的命令,认认真真的坚守在自己岗位上。
通讯耳麦中传出同事的汇报声。
“前门无异常。”
“后门无异常。”
古遥也跟着回应道:“监控室无异常。”
这是他们约定好的,为了以防万一,每隔五分钟几人就要在耳麦中汇报各自的情况,以免有人出现意外。
古遥盯着屏幕,眼神中还有些跃跃欲试,哼道:“那个宫湦最好真的敢来,我一定要让他见识见识本小姐的本事,天罗地网,我看他往哪跑!”
七楼,707套房内,陶箐箐躺在床上,困意在大脑中不停侵蚀她的意识,可她却心烦意乱,久久无法入睡。
陶箐箐翻了个身,身边的宫思思早已熟睡,陶箐箐看着她睡着后仍旧缩紧的眉头和苍白的面容,止不住的心疼。
明明那么深爱的一对,最后却要各奔东西,只空留下一个兄妹的名头,但又能怎么样呢,事到如今,陶箐箐也知道事情无法挽回。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这段时间里好好陪着思思,安慰她,劝导她,让她快些走出这段阴影。
“能走出来吗?”陶箐箐在心中自问,随后她苦笑一声,她都忘不掉,何况是宫思思呢。
陶箐箐确信自己深爱着吴越,比世界上任何人都爱,但她也不得不承认,他们之间的爱确实比不上宫湦和宫思思。
一对从小相依为命了二十多年的兄妹,他们如果产生爱恋,并且从头到尾都只对彼此产生爱恋,那样的爱意该有多么纯粹。
就是这样纯粹的爱恋,却被一个心机阴毒的女人给拆散了,想起柳潇陶箐箐就咬牙切齿,仿佛被拆散的是她跟吴越一般。
就这样胡思乱想了也不知道多久,困意终究还是战胜了意识,陶箐箐搂着宫思思的胳膊,陷入了沉睡。
套房正上方的807房间内一片漆黑,似乎并没有人入住,但如果进入房间仔细看就会发现,一个阴影正坐在沙发上,他就如同幽灵一般,与黑夜融为一体,静静的坐在那里,许久都一动未动。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缓缓从沙发上站起身,看了一眼时间后,往阳台的方向走去。
凯旋大酒店作为新城区有名的大酒店之一,它的房间内饰非常华丽,服务人员的态度也如同对待上帝一般,只要是合理且合法的要求,无论是什么,他们都能满足。
不止于此,凯旋大酒店的地理位置也是得天独厚,它前方是灯红酒绿,繁华无比的市中心,后面则是一个较大的地质公园。
入住酒店后,白天你可以从后窗看到城市里难得一见的绿色森林,鸟语花香,仿佛空气都被净化过,绿意盎然。
而到了夜晚,你可以从前窗看到临凤市的夜景,住在高楼,整个临凤的璀璨的夜景都能一览无余。
男人并没有去看临凤市动人心魄的夜景,反而朝着后方的阳台走去,他看着黑夜下的森林,那里面仿佛隐藏着许多未知的怪物,时不时还会传出另类的小昆虫叫声,有些渗人。
但男人并不在意,他甚至想直接从8楼跳下去,融入到那片黑暗中,成为怪物里的一员。
但还不是时候,男人心想,他还有一件事情要做,做完这件事,就可以放心的坠入深渊。
他又看了看时间,转身朝卧室走去,不一会儿就拿出一捆绳子来,他将绳子仔细绑在阳台的栏杆上,绑好后又用力拽了拽,很坚固,他满意的点点头。
这个时间没有人会走到阳台上,去看漆黑如墨,甚至有些恐怖的森林,而周围也没有车辆和行人,远处的高楼也无法完全看清这边的场景,除非有人用望远镜看这边。
“应该不会有人这么无聊吧。”宫湦笑了笑,然后他毫不犹豫的翻过阳台,双手紧紧抓着绳子,开始往下滑。
身形吊在半空中,有些摇晃,如果从远处看,绳子和他就像是正在扭动身体的大蟒,如果双手没抓紧绳子,或者绳子不结实断裂,他就会从8楼直接摔下去,当场去世。
宫湦心中没有任何波动,仿佛死亡的恐惧对他而言,如同小孩子过家家的诅咒,不值一提。
8楼和7楼相隔并不是太高,尽管宫湦的双手被绳子磨的生疼,但他还是稳稳的落在七楼阳台上。
宫湦小心翼翼的落地,尽量让自己不要发出太大声响,警察已经盯上他了,说不定此时酒店内就有警察蹲守,等待他自投罗网。
宫湦将手放在阳台的玻璃门把手上,轻轻转动,轻微的咔哒声过后,门应声而开,很显然没有上锁。
从这儿往里看,可以清楚的看到床上躺着两个女孩儿,宫湦并没有因为轻易开门而欣喜,反而心中有些恼火。
他告诫过宫思思很多次,出去在外面住酒店,进门第一件事就是要先把房间仔细检查一遍,确保没有任何位置安装监控,第二件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要在睡前一定要仔细的关好所有门窗,都必须上锁。
“思思,你答应过我一定会记得,怎么又忘了呢?就像你跟我说,长大了一定会嫁给我,最后你也没做到。”
宫湦心中默默的叹气,他一步步朝着床的位置走去,他的脚步很轻,就如同一只灵活矫健的猎豹,朝自己的猎物一步步靠近。
床上的两个女孩睡的格外深沉,她们今天都太过疲惫,而且居住在安保如此严密的大酒店内,戒备心也随之降低,哪能想到深夜会有陌生人从楼上下来。
宫思思没去看一眼陶箐箐,尽管这个女孩睡姿很不优雅,身上露出大片的雪白,诱惑无比,可宫湦的眼里只有宫思思。
宫湦就这样站在房间内,看着宫思思熟睡中皱起的眉头,和苍白的笑容。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突然笑了笑,将双手伸向宫思思,同时心里默念道。
“没关系,我原谅你的这次背叛,思思,我带你涅盘,我们会一起重生,然后永不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