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罗氏和容若一听要上家法,两人都急了,容若还叫了好几声额涅,试图觉罗氏能改变明珠的决定。
“老爷!不可啊,容若的身子也不是铁打的,这上家法不行啊,他明日还要进宫当值呢!”觉罗氏也不忍见儿子受罪,忙跪下请求明珠。
明珠甩开觉罗氏的手,厉声道,“我就是平日里太纵着他了,才会让他无法无天!你为他求情,你可知容若他自己做了什么事?”
觉罗氏顾不得自己身上的疼,忙上前几步,“老爷,妾身不知道容若做错了什么,可不论容若做错了什么,老爷都不能用家法啊,容若可是咱们的儿子啊!老爷!”
“他在宫中和宫女厮混,毫不顾忌皇上的脸面!亏了这件事没有被旁人知晓,否则我这张老脸就丢尽了!”明珠气急,见容若跪得笔直,一副自己没有做错的样子,他这心里更来气,直接一脚踢在容若的身上。
“老爷!”觉罗氏也被明珠的话震惊到了,可转念一想容若和宫女厮混,这宫女除了那位还能有谁呢?
“阿玛,您说话何必这么难听,我和沙达利什么都没有做,我日后自会给她个名分。”接下来容若的话,更加证实了觉罗氏的猜测。
“老爷……”小厮已经将家祠内的那根鞭子拿了过来,这可是虎皮鞭,通体黝黑。
明珠准备亲自动手,从小厮手中接过虎皮鞭他对着空气凌空摆弄了几下,“这虎皮鞭已经好多年没有动过了,容若今日不是我这个当阿玛的要打你,实在是你自己犯下大错,为了家族也为了你自己的前途,你可认错?”
“儿子没有错,儿子没错!”容若倔强地看着明珠,一点儿也没有要低头的样子。
“好!好!好!你没错,我让你没错!”
虎皮鞭重重地打在容若身上,容若倒也硬气,一声不吭,只是在忍不住的时候闷哼两下。
觉罗氏心疼不已,可刚刚听见明珠说的那些她也不敢再为儿子求情,因为在她看来这件事真的是自家儿子做错了!
十鞭已经打下去了,明珠瞧着儿子的样子也心有不忍,于是开口问着,“知道错了没有?”
容若咬着牙,嘴硬地说:“儿子没错。”
明明求个饶就能解决的事情,他偏要嘴硬,一遍遍说着他没错,可这样的话落在明珠耳里无异于顶嘴,鞭子再次落下,几鞭子下去后明珠刚想开口,就看到容若撑不到,身子已经开始倾斜,往地上倒去。
“容若!我的儿!”觉罗氏急忙上前。
“老爷,妾身求您了,容若他实在是撑不住了,您打了他这么多条鞭子,他真受不住了啊!”
二公子揆叙听见声响这才赶来,他正好看见自己最敬重的大哥倒在额涅觉罗氏的怀里,身上还遍布鞭痕,再往上瞧瞧,那拿着鞭子的人可不就是他们的阿玛嘛!
“阿玛!求您饶了大哥吧,阿玛!”揆叙跪在地上, 死死地抱着明珠的大腿,生怕明珠下一刻就会将鞭子打在容若的身上。
明珠冷哼一声, “松开!”
说罢又看向小厮,“还愣着做什么,去请府医过来。”
那小厮拔腿就往前院跑,生怕跑得慢了自己也被挨上一鞭子。
府医正在给容若医治,觉罗氏也终于有空向明珠问下事情的缘由。
明珠虽然有些不耐烦,到底还是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和妻子讲了一遍。
“老爷是说这件事是惠嫔娘娘和您说的?”觉罗氏眉头微皱,显然是觉得惠嫔不应该多嘴。
明珠如何看不透妻子心里在想什么,他冷哼一声,“若不是惠嫔娘娘将此事告知于我,只怕我还不知道,我这儿子竟不知什么时候看上了辛者库的宫女!”
“老爷又不是不知道那女子是谁,容若惦记她也不是一日两日的事情了。”
见明珠不说话,觉罗氏又道,“实在不行,求求惠嫔娘娘让她想个办法,等那个宫女一出宫,容若纳了她也就没有什么大碍了。”
“左右惠嫔娘娘以后还要靠你和容若帮扶,大阿哥那边她也得倚仗咱们家,这么一点小事她自然是有办法帮忙的。”觉罗氏越说越觉得自己的想法可行,压根没有注意明珠的脸色十分难看了。
“求什么求!那女子对容若而言就是个祸害!你竟然还想将她纳给容若,还要找惠嫔帮忙,你是怎么想的!”明珠二话不说就噎了回去。
“怎么就不行了,又不让她当容若的继室,不过一个妾室而已。”觉罗氏也有些不高兴,本来她心里就怨明珠对儿子动家法,这会儿她都想了办法了,明珠不帮忙就算了还尽说些丧气话,这让谁听了都不乐意!
……
容若挨了这顿打,一连好几日没有进宫当差,康熙为此还专门问了明珠几次,明珠只说容若身染风寒,怕进宫当差过了病气给皇上,故而告假在家中修养。
康熙听后也关心了几句,也就没有再纠结这件事情。
倒是惠嫔意外得知容若被明珠打了好一顿,现在容若都下不来床,她这心里瞬间舒畅不少。
“娘娘,有宫女在外求见。”宫女进来回话。
金蕊见她说的不清不楚,忙追问一句,“哪里的宫女?说清楚些。”
“她说她是辛者库的……说是有要紧事求见娘娘。”宫女低着头小声回着。
惠嫔和金蕊一听是辛者库的,顿时便知道这人是谁,金蕊示意这宫女退下,转而看向惠嫔说:“娘娘,您看您要见她吗?”
惠嫔想了想说:“不见,让她赶紧走,本宫知道她想问什么,不外乎是问容若为何一直不进宫,本宫又不是信鸽,做什么要为他们两个人传信,没得惹一身骚!”
“娘娘别气,那奴婢这就将她赶走。”金蕊会意地说。
惠嫔冲她挥了挥手,“行,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
延禧宫这边的事情也被眼线递到了坤宁宫去,宁楚鼎见伊苏朝她使了个眼色,便没有陪着令宜绣花,转而去了隔间。
“怎么了?”宁楚鼎问。
伊苏低声道,“延禧宫那边递来消息了,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