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常华摇头,看她的目光就像在看小辈:“老吕可不是会为了一个同事写信跟我引荐你的,你是他的学生?”
想到这儿,他低头一笑,“没想到他这把年纪了,居然又收了个关门弟子?”
收颜橘白为徒的时候,这老家伙给他一个月十来封信的跟他炫耀。
他没有直说这姑娘是吕思清的徒弟,而是学生,也有这方面的原因。
颜橘白已经很优秀了,算是这代人里的佼佼者了。
能让吕思清破格再收的徒弟,资质肯定不会比颜橘白差。
于月:“……”她摇摇头,“您误会了,我正在拜师路上,谈不上吕大夫的学生。”
她在心里苦笑,要是吕大夫肯收她为徒,她就不会站在何常华面前了。
何常华笑笑,并不多做解释,吕思清现在没收徒,自然有他的理由,他们多年好友,他很了解他。
“既然老吕给你写了介绍信,以后在学校有什么事儿就直接找我,要是有不懂的问题也可以问我,虽然我医术比不上他,但是在教书育人方面,可是比他强太多了。”
吕思清教学生纯粹就是放养,要不是颜橘白资质好,换个人肯定学不到什么东西。
下课时间走廊人很多,他侧身:“边走边说吧。”
“好,麻烦您啦。”她是想了解一下西北中医学院的各种课程,方便以后去学习药理知识。
一通聊下来,何常华发现她的基础知识很牢固,药材药性都能轻而易举说出来,就连常规的方子都可以独立开出来。
何常华大为讶异,不过想到她是吕思清考察的徒弟也就释然了。
“方药配伍的君臣佐使以后学校都会教,你这方面虽然有些保守,但是已经比太多人强了,再往上走,这就要看天分了。”
这姑娘一看就是典型的学院派,可是年纪又太小了点,也不知道是谁的学生。
怪不得老吕在考察她了。
刚才他开了一个方子,药方配伍,剂量,都极具他个人的风格,再让于月开方子,方子中明显就有他的风格。
学院派不可怕,可怕的是思维固化,显然眼前的于月并没有这个问题。
就这份天分,他都起了收徒的念头了。
于月跟在他身后,两人一直在商讨中药药性。
一番探讨下来,于月受益匪浅。
当天晚上还特意写信给楼夜和吕大夫。
于月每天不是在上课就是在图书馆,跟宿舍里的舍友交流不是很多,今天从图书馆回来,她按部就班地洗漱。
正准备上床睡觉,她上铺的卢正欣探下头来。
“于月,你跟咱们系主任认识?”
何教授?
于月扯被子的手顿住,歪头跟她说话,“何教授么,之前不认识的,我同事是何教授的好友,来之前给我写过推荐信。”
她之前也以为何常华就是个普通的教授,结果去了他的办公室之后,才发现他是药理系主任。
于月知道后,没有刻意巴结,也没有避嫌刻意疏远,有不明白的,拿不准的地方,自然而然地去找他请教。
在于月心里,何常华先是她的老师,其次才是吕大夫的好友。
如果不是怕糟蹋了吕大夫的心意,她是不会主动联系何教授的。
卢正欣一愣,她没想到于月这么坦诚。
一时间竟然忘了言语。
过了一会儿,她才小声说:“你不知道么,现在学院里都在传,你是何教授的亲戚。”
要不然何教授那种严肃认真的人,怎么可能单独给于月开小灶。
于月每天忙于各个课堂,实在了解,居然还有关于她的传言。
卢正欣看她一脸的不相信,心头一更,“你居然不相信?”
这姑娘难道不清楚自己的那张脸长什么样子么?
于月长得好看,就连身为女生的她都喜欢看,更别说其他人了。
她的一举一动都会被人解读。
于月摇头,“是不敢相信,我有多忙,别人不知道,你们都清楚的。”
她对面下铺的张红芳也忍不住了,探出头来,认同地点了点头,“你确实挺忙的,忙得脚不沾地,可是有的人很闲啊。”
西北中医学院的进修名额多难得啊,这帮人进来之后不好好学习,精进医术,居然研究别人每天干什么了,不得不说一句,吃饱了撑的!
有这个闲心,不如学习于月同学,投身于书海中。
卢正欣咂么了两下,摇摇头,“芳姐,这你就不知道了吧,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更何况是个人美心善的美人了。”
大家都知道于月这人好说话,只要是学术上的问题,不管多晚,去找她请教,她就算再忙,也会耐心的解答。
张红芳无语,扭头对于月道:“有些人根本就没有问题,下次再有那些有的没得找你问问题,甭搭理他们。”
司马昭之心!
于月笑着应下。
她其实真不是个烂好人,也不是随便来一个人请教,她都会耐心解答。
到现在为止,她解答的问题,都是她积攒的各方面的,每一个问题,她都记在本子上了。
张红芳看着于月白净纯美的笑脸,没忍住红了脸,像是要掩盖自己的害羞,她干咳了两声,“长得好看并不是你的错,错的是那些心里没数的人。”
哎呦,这个小丫头怎么能长得这么糯唧唧的,好想rua啊。
于月:“谢谢,我知道的。”
原身的这张脸跟她有七分相似,她来了以后,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的饮食过于细致,这张脸跟她上辈子越来越像了。
上次见到余定波,他还说她长开了。
于正欣不知道是头垂下来太久了,还是被于月的美貌晃了神,不自觉地呆愣住。
随后感叹道,“难不成何教授解答问题也看脸?”
对着有绝对美貌的人讲解的时候会和颜悦色一点儿么?
于月笑了,“想什么呢,何教授什么性格,这么可能因为我长得好看就优待我?我去请教问题的时候,他一样是面无表情,神情严肃。”说到这儿,她歪头想了想何教授的表情,苦着脸说:“就好像,在看一个蠢材,眼神里写着,这么简单的问题,你怎么可以不会!”
「天灾无情,尤其是灾后消毒很有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