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八百年的草药。”牧非凡想着想着,就若有所思地看向了身边人。
牧尾顿时预感不妙,可想捂住小飞剑大嘴巴的手还是迟了一步。
“那狗尾巴草收吗?”牧非凡大眼睛炯炯有神,“八百多年,超大一根哦!”
哦你个头啊!
牧尾冷笑着,用胳膊锁住大嘴巴剑灵的脖子,硬生生拽着人离开。
但在离开之前仍旧很有礼貌的到了别——
“抱歉两位,我突然想起还有要事去办,改日再见。”
看着两人离开,淮生畅快无比的跳到地上对着空气挥拳。
和我斗,你们还嫩着呢!
“这么开心。”牧非檀唤来伙计结账,也走到了淮生身边。
淮生点头,那是,逗小孩玩多有意思啊。
天上的月亮升到顶空,大放光明。
两人手拉手顺着夜市街往外走。
街上依旧人来人往,如同八百年前那样热闹。
淮生眨眨眼,想要驱散涌上来困意,“妖界的大家好像过得都还不错,我们之后去外面看看?”
“明日的事明日再说。”
牧非檀微微弯腰,示意身边人爬上他的背,“你困了便睡,硬撑什么。”
“难道你不觉得奇怪吗!”淮生乖乖爬上,“我明明是不用睡觉的体质了,最近竟然总是犯困。”还总做些乱七八糟的梦。
“不奇怪。”牧非檀稳稳地背起道侣继续往前走。
这还不奇怪?淮生忙不迭的追问为什么。
牧非檀:“因为小猪的天性就是吃了睡睡了吃。”
淮生:“……”
“我是说认真的!”他气得两手去扯牧非檀的耳朵。
好你个渣男啊!
别人都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你倒好,眼里出小猪是叭!
任由背上的人天翻地覆,牧非檀脚下的步伐依旧坚如磐石,稳得一匹。
“我们经历了那么多的难关,眼下终于安稳了,你会因为心态放松而松懈再正常不过,不用过度介怀。”
真的假的?
但听上去很有道理哦,淮生下巴抵在男朋友的颈窝,也泛起了迷糊。
大概,也许,似乎是这样吧……
他勉强的骗过了自己,直到他再一次做了同一个噩梦——
“不!”
清晨的阳光下,淮生顶着一身冷汗从梦中惊醒。
那张脸怎么会是……
牧非檀推门进来,看见床上发呆的人,随手关门上前,“我熬了粥,你尝尝。”
带有家的味道的白粥很好的安抚了紧张的神经。
淮生一勺一勺的往嘴里送粥,两只眼睛偷偷看着桌对面的人。
“有话要对我说?”牧非檀发现了他的小动作。
淮生咬着勺子,点点头又摇摇头,满脸纠结。
如果只是一个梦,他说出来也只是白让对方担心。
算了。
他暗下决定,“我只是在想,一会我们要不要去楼外楼看看你那位好友。”
依稀记得,好像他们离开之前樊屹还在忙着给他调制无忧的解药来着,也不知道八百年不见,解药有没有做出来。
“好。”牧非檀对伴侣有求必应。
吃完早饭。
两人原路线返回来时的寒冰潭,和一只陌生守门虎打完招呼,就站到了出妖界的传送阵上。
客栈的柜台前,背着大包袱的牧非凡睁大了眼睛。
“他们刚才离开了?你为什么放他们走啊!”
“这,这……”面对暴怒小飞剑的客栈掌柜不知所措,人家是客人又不是犯人,想走他还能拦着不成。
牧尾一个禁言术打断了同伴的输出。
“行了,人已经走了,你再为难掌柜也没办法。”
要找的人已经离开,两人也一前一后的出了客栈。
走在去学堂的路上,牧尾对牧非凡身上的大包袱有些在意,忍不住问了句里面装的是什么草药。
一大早就兴冲冲来找他,说已经找好了珍奇异草要去送人,想必是些好东西吧。
正垂头丧气的牧非凡听到同伴的话,也才想起他身上的大包袱,随手解下放到了地上。
包袱刚一落地,一大堆奇花异草就从中滚了出来。
什么人参、灵芝、甘草藤个个都活蹦乱跳的对两人打招呼,喊老师好。
牧尾:“……”
他的脸霎时黑了——
“牧非凡你的猪脑是不是生锈了!竟然想把草木妖幼崽们打包送人!”
妖界的碧绿结界外。
“好久没体会过御剑飞行的感觉了,今天不如重温一下?”淮生礼貌的发出了请求。
牧非檀依言从储物空间拿出了一把飞剑,在操控其变大身形时,轻笑着看向身边人,询问刚才不是想直接传送,怎么又突然改了主意。
“我就是这么善变的男人不行吗!”
面对质疑,淮生一副冷酷的渣男嘴脸。
牧非檀笑着将人迎上飞剑,操控着飞剑升空,“行,当然行。”
勉强糊弄过去,淮生背过身去,借着还在生气的掩护,心慌意乱的偷偷给六六六发去了讯息。
几乎是瞬间,回信就发来了。
【对不起,您的联系人贝蒂小熊不在服务区,请稍后再联系,sorry no people here goodbye。】
淮生:“……”
糊弄鬼呢搁着!
这种一看就是把他拉黑之后给他设置的提示语,真当他看不出来吗!
“八百年沧海桑田,如今这河山也换了新景象。”
看着下方御剑飞行所经之地,牧非檀感慨万千。
听到身后响起的声音,淮生赶紧停下了手上的小动作,颇有同感的转身点头,“对对对,就是说啊,简直了。”
牧非檀抬手捏他的脸,“真的吗,为什么我感觉你在糊弄我?”
这还用感觉,淮生鼓着漏风的腮帮子,给予肯定,“我就是在糊弄你。”诶嘿,就是玩儿~
牧非檀:“……”
楼外楼所处的地境正值酷暑,遥遥望去,那本该春暖花开碧树葱葱的山顶行宫却是一片苍茫雪色。
“大夏天的,樊屹给自己搞一个大雪封山,怪会享受得嘞。”
淮生看着不远处的行宫大门,不住地感叹。
牧非檀看着那行宫却是皱了下眉,“或许樊屹并不在山上。”
“为什么这么说?”淮生问。
“因为楼外楼的位置虽然在有些人眼里和摆在明面上没有两样,但樊屹为了他想要的那份神秘感,常年在行宫外头罩着结界,断不会如此醒目于人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