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
遥远的妖界。
“你也不要太担心了。”天魁看着天天窝在牧府守着牧非凡和牧非檀的牧尾,有些不忍的将带来的食盒放在了桌上。
牧尾低声道了句谢,依旧站在床边愣愣地看着床上双目紧闭的男人,和一把放在枕头上的、巴掌大小的飞剑。
天魁见状还想说什么,一旁的天钺就拉了拉他的衣袖。
天魁只能将嘴里的话咽下去。
“你记得吃饭,我们就不打扰了。”天钺说完,就带着哥哥出了门。
回妖王宫的路上。
“怪不得浮生镜用处那般多,历代妖王还是把它封印了起来。”
天魁走着走着,又忍不住想起了那日牧非凡催动浮生镜的场景,“那镜子当时都把牧非凡吸成原形了,为什么镜面上显示的是一颗蓝色的球啊?”
甚至,浮生镜的指引还有继续往球里去的意思。
“或许是那镜子许久不用出了岔子吧。”天钺也没想明白,叹了口气,“之后牧修士上前顶了牧非凡的位置,就是不知道,他昏迷前有没有在浮生镜上看到淮生的踪迹。”
一连折损了两个人,可千万别是做了无用功啊。
“现在王上还在地宫忙着封印浮生镜,也不知道情况怎么样了。”回忆起那日浮生镜汲取了两位渡劫修士后的躁动,天魁只恨自己的无能无力,“王上至今都没有出来,不会有事吧?”
“历代妖王都能封印浮生镜,王上那么厉害,肯定不会有事的。”天钺安慰着哥哥,却也不觉地加快了脚步。
地宫就在王宫底下,就算帮不上忙守在那也是好的。
他们总得做些什么。
穹月鸣宫。
清晨。
窗外传来几声“叽叽喳喳”的小鸟叫。
他昨天中午睡了会儿,然后就一觉睡到了第二天早上?淮生坐在床上甩了甩脑袋,怀疑自己莫非是患上了嗜睡症。
偷偷带着饭菜前来的宗泓看见这一幕,推门的手停了下来,“你干什么呢?”
“我觉得这里好像空空的。”淮生指了指自己的脑壳。
“就这个啊,难道不是一直都空着吗?”
“……”
硬了硬了,拳头硬了!
宗泓将饭菜端到桌上,招呼着床上的人赶紧下来吃饭,“脑袋已经不太好了,可别再饿着你的肚子。”
“……大舅哥你这么会说话,肯定没被别人打过吧!”淮生坐到宗泓对面,笑得咬牙切齿。
“确实没有。”宗泓将盛着饭菜的托盘推到对面,“你想和我打一架?”
淮生握了握拳,“是有点想。”
宗泓一脸“你真是好大的胆子”的表情看着他,微微眯了眯眼,他确实看这个一无是处的家伙不顺眼,但是这可是弟弟死活都要选的道侣,要是不小心……
“说来惭愧。”
在大舅哥沉思之际,淮生同样目光灼灼的看着对方,“我第一眼见你的时候,心里就莫名起了一把火,让我觉得非得和你切磋一下不行。”
“大概这就是对强者的向往吧?”淮生也不太确定。
宗泓:“……是吗。”
恐怕这是对仇家的记仇吧!
当时明明是你先对我家小意动手动脚我才出手的,你竟然还敢记仇!
“你还是先吃饭吧。”宗泓回避着这场约战。
淮生一下就不乐意了,“你是不是怕了!”
“我怕?”宗泓被激的起了三分火气,“那我倒是要看看你这么大的口气是有几分本事!”
“比划比划你不就知道了吗!”
顺理成章的,两人就走到了屋前的院子里。
宽阔的前院微风徐徐,鸟语花香。
淮生压抑着内心的激动,绅士地讲出他友好的赛前宣言,“放心吧,我会对你手下留情的,比赛第一,友谊第二吗。”
宗泓:“……”
你确定吗?是不是哪里说反了啊?
“吃我一拳!”不等对手反应,淮生举着拳头就是一记暴冲。
宗泓险险的躲过这一拳,相当意外,“你的修为何时……”
“看我的降龙十八掌!”
淮生杀红了眼,大喝一声,飞起就是一串丝滑的十八踢。
一时不察,被一脚踢中胸口的宗泓咳出了一口血,后退了几步捂着胸口,也顾不上质问对方的修为了,大喊道,“你不是说什么十八掌吗!怎么是腿……”
“我随口喊一喊不行吗。”
不知怎的,对方的质问就像火上浇油,让淮生眼底的火苗一下熊熊燃起,“看你这么大块头感觉挺厉害的,没想到连我一招都接不住,你到底行不行啊大舅哥?”
充满讽刺意味的“大舅哥”三个字一出,宗泓的怒气“噌”一下就上来了,“你别那么叫我!你根本配不上小意的喜欢!”
淮生冷笑着迎了上去,“你弟弟对我情根深种,怪我喽。”
两人拳脚相加间泄出了修士威压,直砸的小院结界“砰砰”作响。
收到小儿子带人回来消息的穹月鸣宫宗主夫妇站在小院外,对里面传来的动静有些莫名。
不是说他儿砸是带了心上人回来,怎么还打起来了?
嗯,进去看看。
院内。
“说!服不服!”
淮生拽着宗泓的衣领将人按在地上,周身一派畅快,“和爷爷认个输,爷爷就放了你哦。”
“我咳咳……”
被打的毫无反手之力的宗泓觉得这还真是天道好轮回,当初他打了淮生,这下对方又打了回来。
不过什么都不记得的人,记仇倒记得真牢啊。
“你在干嘛!”
“你放开他!”
偷溜进儿子小院的宗主夫妇震惊了,这个暴打他们大儿子的不会就是他们小儿子的心心心上人吧?
这又是谁?淮生将手里的破布娃娃随手一丢,满脸桀骜的看着两位不速之客,“你们要给他出头吗?”
看着气势汹汹向他们踱步而来的青年,宗宫主赶紧挡在夫人面前,“你不要过来啊!”
这到底是谁啊!
修为起码在炼虚境之上了吧!
救命啊!
在老父亲打算拼死一搏之际,救世主终于姗姗来迟。
“父亲母亲,你们怎么来了?”刚踏进自己小院,宗斐意就看见了神情惊慌的父母。
“!!!”
淮生的脚步猛地一顿,父,父亲母亲?
“抱歉。”逃过一劫的宗夫人颤抖着挽上丈夫的手臂,“是我们唐突了,下次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