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杉矶酒店。
晨光洒在餐桌上,餐具细微的叮叮当当声不绝于耳。
工藤有希子轻轻地将手中的刀叉放在餐巾上,双手捧起桌上的咖啡吮了一口,美好的早晨就要从一顿美味的早餐开始。
突然她看到餐桌对面的儿子,还沾着奶油泡沫的嘴唇瘪了瘪,不禁柳眉倒竖。
早餐很丰盛,表皮酥软可口的羊角面包、蜂蜜水果沙拉、香草奶油炒苹果、热巧克力...
但工藤新一全无胃口,他紧皱着眉头,手中攥着一张被揉的皱皱巴巴的笔记纸,纸上写着之前他偷看到的艾玛.赫瑟的那个谜题,纸上还横七竖八的画着很多圈圈和横杆。
工藤有希子看着手中攥着一张纸横看竖看的儿子,再看看身旁用餐结束后乖巧懂事的毛利兰,气不打一处来。
“新一,再不吃我就让人把早餐撤走了。”她说道。
“在吃了在吃了。”
工藤新一搪塞着,头也不抬,连一道眼角的余光都没留给自己的老妈。
右手举起一块羊角面包咬了一口,好像就满足了他一天的进食量似的,精力完全投入在谜题中,手指还捏着落在盘中一枚葡萄干来回折磨。
餐厅的门被打开,工藤优作穿着一身睡袍走了进来,手中还拿着几封信件。
“孩子们,早餐吃的还合胃口吗?”
“当然,谢谢款待。”毛利兰坐直了身体,显得非常有礼貌。
工藤优作笑容满面,经过工藤新一时用手掌亲昵地抚摸着他的脖颈,又对毛利兰微微点了点头,最后看出了爱人脸上的愠怒,心领神会的停在有希子身后,俯下身轻轻揽着她的肩膀摇了摇。
工藤优作先生今年大概四十来岁,五官轮廓英挺俊朗,眼神清晰而温和,有一种能够仿佛看透人心一般的睿智光芒,嘴角留着一抹打理得非常漂亮的胡须,整个人看起来深沉、博学,风度翩翩。
“新一是个大孩子了,他可以支配好自己的时间。”他说道。
有希子看到老公都这么说了,也就没有再说什么。
工藤优作拿起餐巾,帮爱妻擦了擦嘴角的奶油泡沫。
动作体贴且自然,有希子的气全消了。
毛利兰扭开了目光,装作什么都看不见的样子,脸颊上浮现一抹绯红。
“猜猜我收到了什么?”他微笑着看了看桌上的人,晃了晃手中拆开的信封,卖了个关子。
工藤新一抬起了头,望向工藤优作手中的信封。
不论什么事情,只要在结尾打上一个问号,就堪称工藤新一诱捕器。
“一定是爸爸住在纽约的朋友或是资深书迷写给您的信吧,而且最近刚刚跟你联系过。”他自信的说道。
他是从信封中露出来的信纸的篇幅和格式大致推断出那是一封私人信件,工藤优作和有希子两人平时居住在西海岸的洛杉矶,寄信也只会寄到洛杉矶的家中,而如果在纽约受到私人信件,大概是知道工藤优作动向的朋友,从时间和没贴邮票推断,应该是从纽约当地由别人送来的。
“真聪明。”
工藤优作欣慰的看着儿子,餐桌上之前的一点小愉快迅速消弭。
“我收到了一个朋友的邀请,他想请我们观看一个后天举办的活动,一个非常难得一见的活动。”工藤优作说。
“什么活动呢?”工藤有希子托着腮,侧过脸来问道。
“我不是特别想去。”工藤新一拒绝,他对于出席这种需要一丝不苟的正式场合并不是很感兴趣。
“提示一下,我的这位朋友,也是我的忠实书迷,他的名字叫做凯文.布朗。”
“凯文.布朗?难道是?”
工藤新一来了兴趣,他对各种各样的杂事和花边新闻涉及面非常广,自然听过这个名字。
但这个人的来头也太大了,尤其虽然工藤夫妇的社会地位很高,但也很难和政治家联系在一起。
“对,没错。”工藤优作点了点头。
“他就是代表共和党参选的总统候选人,很多年前他还没有做参议员的时候我们就认识了,这次他邀请我去参加将在三天后举办的一场美国两党总统候选人之间的直播电视辩论,活动会有很多纽约各界的人士和选民代表参加。”
工藤新一默默收回了不感兴趣的言论,这样的场合确实是正式场合,但却是普通人此生难得一见的。
“地点就在纽约世贸大厦的双子楼。”工藤优作说道。
“所以啊,你们如果有参观世贸大厦的计划,不妨往后推迟一下,到时候可以既参观大厦又亲历一下这个重大活动,这可是非常难得的机会。”
“可是...凯文.布朗先生为什么会邀请你呢?”
工藤有希子有些好奇,她并没有听过优作提起过和这样的大人物有什么交情,可见即便相识已久,关系想必也并不是非常亲密。
“这个嘛,我想应该他最近一定是遇到了难题吧,应该是私人层面的。”
工藤优作想了想,手掌轻轻地将信纸放在桌上。
“难题?”工藤新一喜新厌旧,光速支棱起耳朵,目光炯炯有神。
“他在信中提到了是什么样的难题吗?”
“这倒没有。”工藤优作将信纸递给了工藤新一。
工藤新一接过来草草扫过了内容,除了邀请工藤优作参加既定的活动之外,还邀请工藤优作在明天晚上去他下榻的酒店见他。
凯文.布朗的竞选团队包下了一个豪华酒店整整两层的区域,虽然以纽约为中心的大纽约都市区(纽约州、新泽西州和康涅狄格州)往往属于民主党的传统票仓,但纽约作为美国最大的城市,仍然有着非常大的争取价值。
“他邀请我去今晚去他居住的酒店拜访他,想咨询我一些事情。”
工藤优作向儿子扬了扬眉毛,示意他可以试着推理一下为什么自己会得出这个结论。
“凯文.布朗先生如果要准备三天后的竞选活动,这段时间应该会很忙,但他还是亲自手写了这封信件给您,他写字很漂亮且连贯性很强,但在文中‘详聊’‘咨询’等用词时,很明显有过停顿,显然在斟酌词句,很可能是他不想让别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又害怕信件被人偷看?”
“应当是一件私人层面的事,但对他很重要,又不能向公共力量提出求助。”
工藤新一手捂着下巴,皱着眉,支支吾吾的大致推断出一些信息。
肚子突然咕咕作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