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沈阔一眼,默默把电话开了免提。
“吴魏,你找我有事吗?”我冷静地把话题转到“有事说事”上面。
可是吴魏似乎不这么想,他的声线很动听,而此刻夜深人静时更是如此,浑厚的男中音,带着些训练有素的魅惑感,他幽幽地对我说:“陆星,你还没睡?现在日本那边应该十一点了吧。”
我沉默了一瞬,没有回答他的问话,而是带着明显“逐客令”的意味说了一句:“嗯。现在很晚了,我准备睡了。”
如果我回答“我没在日本”,会引来一系列的追问,我不想在电话里和吴魏没完没了。
可事情总是顺应墨菲定律,你越不想有误会的,误会越是会莫名其妙地赖上你。
“你现在跟我没话可说了是吗?”吴魏说。
我顿时有些头皮发麻。
这话实在不像是吴魏的风格,他曾经是学校风云人物,对谁说话都带着些清高和颐指气使。
然而此刻,这话听上去像是某种逾越的抱怨,沈阔抱着胳膊,我看了他一眼,正想狠心回答“没什么事的话,我挂了”,吴魏又说:“陆星,一个月前你还祝我生日快乐。我约你见面,你还答应了。现在却对我这么冷淡,你是不是……”
我脑袋轰的一下。
“吴魏,你说什么呢?我拿你当普通朋友。”没等他说完,我就激动地回击了过去。
不过沈阔比我更激动,他接过我的手机,说:“吴先生是吧?我是陆星的男朋友,请你以后别再骚扰他。”
吴魏愣了一下,提高了音量:“沈阔?!”
“是,我是沈阔。我也知道你叫吴魏,听说你在新加坡t公司是吧?”
“……”
电话里传来忙音,吴魏把电话挂断了。我不知道他匆忙挂断电话是以何种心情。
而沈阔显然是生气了。他冷着脸把我的手机揣进他的裤兜里,自顾自往前走,我跟上去,他步幅很快,我分心看着脚下的路,心里有些烦躁。
沈阔怎么会知道吴魏在哪里工作,他会对他怎么样?
正当我在想着这些的时候,沈阔停在了垃圾桶旁,掏出打火机把烟点上,抽了两口烟后,他对我挑了挑眉:“不解释一下?”
“解释什么?”我压下心中的烦躁,平静地回答。
“生日祝福是怎么回事?”沈阔对着烟灰缸点了点烟灰。
“就是恰好。我打开qq的时候,系统自动提醒的。”
“你还答应和他见面了?”
“这种不都是客套话吗?”我疑惑地看着沈阔,“有空来玩。下次再聊。改天吃饭。类似这种……”
沈阔不说话了,拧着眉狠吸了两口,碾掉了烟头。
“他是做咨询的?”沈阔问我。
“嗯。”我心头一紧。
“和L公司有业务往来?”
他的问题让我越来越糊涂。
我有些严肃地回答:“……是的。”
“那你在周照手下的时候,恰好见过他?”
“当然没有。”我有些生气道,“他在新加坡总部,我在上海,我又没有跟着周董去过新加坡!”
“是哦。周照经常飞新加坡。他没带过你?”沈阔自言自语道。
“他有这么多助理,又不是只有我们这一组。”我不懂沈阔怎么从吴魏又说到了周照。
“这个世界还真他妈小。”沈阔低声诅咒了一句,“陆星,你怕不是真的有毒吧?”
我警惕道:“你想要干什么?”
“你紧张什么?”沈阔上前一步捏住我的下巴。
“没必要这样吧。我和他早就没关系了。”
我现在有点理解艾小鱼了,就算是已经分手的前男友,作为前女友也绝对不会想看到他过得惨,尤其是因为一些莫须有的罪名。
或者,因为我……
沈阔突然冷笑了一声,吻上我冰凉的唇,我被他身上的烟味熏的皱了皱眉,还好他只是蜻蜓点水似的碰了一下就离开了。
“你明天有空吗?”沈阔转移话题。
“我约了艾小鱼。”如果是电话之前,我也许会推了艾小鱼,陪沈阔,可是我现在也有些跟自己较劲。
“房子的事不是定了吗?”沈阔有些不悦。
“艾小鱼要请我吃饭。我要把礼物带给她。”
沈阔不屑地嗤了一句:“就是那些专骗游客的玩意儿?”
“你不也买了嘛。”我低声驳斥了一句。
哪知道沈阔耳朵这么灵,立即转过头对着我呼呼喘了两口粗气,像是要训斥我,结果还是“哼”了一声结束。
我差点没憋住,沈阔有时候很霸道,可有时候也挺孩子气的,特别是像刚才那样吃瘪的时候。
“晚上六点以前回来。”他补充道。
“哦。”我见好就收。
回到家,我们腻在沙发上,我问了一句:“你平时晚上怎么消遣?”
“很多啊。”沈阔说,“饭局,泡吧,一禅会所。”
“一禅会所到底是谁的产业?”我有些好奇了。
“你听名字就知道啊。”沈阔捏了捏我的脸。
“你不要总捏我的脸啊。脸都被捏大了。”我懊恼地拍掉他的手。
“手感好嘛。”他搓了搓手指,“浑身上下都很有手感。”
说着他拉着我把我抱进他怀里,凑在我耳边低语:“这就是我的taste。”
我躺在他怀里,反手摸了摸他的脸颊:“没品位。都说美女不过百,我有一百二十磅,按美女的标准是超重。”
“哈。”他大笑起来,“陆星你是来搞笑的吧。你还真是没有颜值焦虑。万一我被你说动了,明天就和你分手呢?”
“那我就回周……”话还没说完,就被沈阔的舌堵住了下面的话。
“你是想气死我是不是。”他吻了一会儿气喘吁吁道,他平复了一下,摸着我的臀部说,“我们这个圈子里不会喜欢一米五八十斤的。像你这种的才是极品。S级美女。”
“S级?最高是Z?”我故意说。
沈阔被我逗笑了,他掰着手指数道:“一般就分A、b、c嘛,但A之上还有S。”
他捏了捏我腰上的肉说:“S级,有颜有脑有风情。”
“你从哪儿学来的这恭维。我都要飘了。”
这话,说的人不脸红,听的人够脸红的。
“飘?哪种飘?飘飘欲仙的那种?”他翻身压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