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过来简单解释,“小少爷心情不好。”
白父对少年有愧,当然不会过多责怪,点头,随着omega信息素的消失,南黔挣开南堂卿的怀抱,要去继续砸东西。
谁说也不听。
白父不说什么,南堂卿也阻止不了。
白母越看越气。
不再用信息素压制,而是直接甩了他一个巴掌,怒极,“你疯了!跑这来闹什么闹!你现在不姓白!这里更不是你发疯的地方!”
白父一惊,南堂卿把小o拽怀里也是心口震跳,白母速度太快,都来不及反应。
白母的一巴掌又快又重。
南黔脸都被打肿了,叶白远也跟着急喊了声妈,白父更是沉声道:“你打孩子做什么!”
白母情绪较为复杂,在得知真相时,她多多少少心生过愧色,也想过离开的小儿子。
可一见面,特别是当对方回来就砸东西,所有的好短短几秒烟消云散。
剩下的只有厌恶,以及嫌弃。
“你自己看看地上砸的东西!就是小远也不敢这么没大没小!他倒好,简直目无尊长!”
白父轻叹,“孩子心里有怨气也正常。”
白母不仅不赞同,还非常气愤。
“怨气?不过是身份换一换,就有怨气?小远在外二十年,他怎么没有怨气!都是你们一个个把他惯成这副任性刁蛮的模样!有理没理都要闹上一闹!”
‘整天闷不吭声,谁欠你了?’‘上比不了小洵,下比不上絮絮。’‘上辈子作孽,这辈子生你。’‘什么都指望不上。’‘什么自闭,我看就是懒’…………
没有,我没有脾气很差,我不是装的。
妈妈,我没有优点吗?为什么不喜欢我?我不懒,我有把自己的事整理好,你为什么看不见?
南黔忽然蹲下来捂起耳朵大叫,眼睛布满血丝,猩红一片,无措恐惧。
“我没有!我没有任性!是你们逼我!关心哥哥关心絮絮……为什么不能关心我一下!我没有怨气!我没有!我不想闹!”
“是你先不要我!为什么要再干预我的生活!我跟卿卿明明很好,他为什么要阴魂不散的跟着!”
“我到底哪做错了?以前是我任性,我改,我现在会做饭,会洗衣,会拖地,会把家里打扫的很干净,也会把崽崽们照顾得很好,我已经改了!”
“你们不要我,为什么要让我的生活到处都是眼睛!他们在盯着我!我动一步,你们就出现!为什么要控制我的人生!限制我的自由!”
“是不是我死了你们才甘心!”
“我活着就是碍你们眼!”
南黔已经分不清现实跟小世界了。
为什么到哪都让他觉得自己很多余!
南堂卿心都快碎了,抱着黔黔。
白母前半句听的糊涂,什么哥哥絮絮?之前家里最宠的不就是他?说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
搞得多委屈他一样。
后半句白母倒是有了些触动,不过她可不清楚派人盯他的事。
白父着急:“黔黔,爸派人保护你,是为了你好,你想想,都知道你是我白景海的儿子,万一有人绑架怎么办?”
南黔根本听不进去。
他已经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了。
嘴里还在小声说着,只是说什么旁人就不清楚了,连离他最近的南堂卿也没能听清。
少年的状态即将崩溃破碎,叶白远想道歉,却苦于找不到机会,眼下情况他也不好开口。
小声让旁边的女佣把小宝抱来。
Alpha给小o释放安抚信息素。
祁门红茶的味道挺好闻,只是跟叶白远信息素匹配度似乎很低,南堂卿释放信息素,他不太好受,脑袋晕沉。
刚才出门也忘了贴双向阻隔贴。
韩森这时候来看儿子,正好碰上这么一场闹剧,叶白远前段时间把真实情况告诉他,韩森也挺愧疚。
回韩家重新接手cEo的位置,他明明也可以查,却单单相信闭眼前的最后一秒。
白黔给他印象不好,不管做什么,他都会有一种固化思维,造成这么一场乌龙,尤其是给白黔还带来的伤害巨大。
韩森就……有点没脸见他。
来他也没敢吱声。
这时有佣人小跑过来,走白父身边,弯腰恭敬道:“老爷,有客人。”
“谁?”
佣人摇头,“不太眼熟,是使馆的车,224开头。”
白父皱眉,使馆的车来做什么?
“去问清楚。”
佣人:“好的。”
南堂卿一听使馆眉眼微动。
被丢出来,他现在是一点权利没有。
人脉网也彻底中断,光靠一腔热血跟蛮力,对付中上层还行,对付根基扎实的上上层,多少有点浮游撼大树的意思。
老爷子让他出来锻炼,他那亲爱的老爹双手赞同,结果就是一分钱不给,一点人脉使不动,让他自己在外漂泊五年。
美名其曰锻炼。
他也不想做保镖,尤其是omega的保镖。
o太累赘,他嫌弃。
奈何白家工资开的高,他见钱眼开,就来保护小o了,有时觉得还挺庆幸,有钱拿不说,还白捡个老婆。
自从白黔换回,白家就不往他工资卡里打账了,不过吃老本也能吃一段时间。
他原本规划的很好,先带小o在乡下住半年,等他彻底放下,再带他到处旅游吃喝,时间一到,就把人带回家。
可惜计划赶不上变化。
白家人太能折腾了。
还总把他老婆惹哭。
白父让他们别闹了,免得让人家看笑话。
叶白远抱着孩子,这才找到机会向少年道歉,韩森握住omega的胳膊,小声询问,“你干嘛?”
“我们冤枉了他,道歉啊。”
韩森这才松开,跟着一起过去。
叶白远抱着小Alpha蹲下,愧疚道:“对不起,我不知道是你救了小宝,我以为,以为是你找的人……真的很对不起。”
小Alpha看见蜀黍,挣扎着要抱抱。
黔黔往Alpha怀里埋头,南堂卿把人抱起,叶白远的视线,瞬间只剩腿了。
南堂卿:“伤害就是伤害,我杀个人只道歉,不坐牢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