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的事,处理的怎么样了。”
“上次的事?萧姐你说的是哪个?”
“那件纵火烧尸案。”
“真凶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当时是骗你的,只是为了激发你对侧写的利用,毕竟无心之举才有作用不是吗。”
“现在聊这个有用吗?”
“总要找点事做,然然你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好不好?”
“当然没问题,萧大小姐,本次案件的真凶是男人,毕竟女人是个残疾,没什么能力保管自己的信息和想法,有了些端倪,手机很轻易地被抢过去,一家人看到之后,将男人和女人叫到一起面对残酷的现实。男人看到了残疾的女人,女人看到了丑陋的男人。”
“听起来会有什么悲情与浪漫的发生?”
“事实上一点也不浪漫,一家人想撮合这俩人,男人不同意,女人也不同意,结果爆发了激烈的争吵,后来被男人怀恨在心,精神已经有些不正常的男人做了些手脚,点燃煤气,和女人自杀了。”
“似乎男人有很大的问题。”
“问题不在他,长期的压力和梦想的破灭,以及被讥讽的现实,受天灾蛊惑也正常,而且他辞职的原因也是因为天灾的影响就是了。”
“那问题在女人的家人?”
“其实也不在她的家人?几年的照顾总会让人心灰意冷,毕竟那个病的费用也足够拖垮一个家庭,弟弟拿不出结婚的费用分手,老人又生病,现在有机会把拖油瓶甩出去,却又想谈点价钱,不符合预期,没机会甩出去了,当然要生气。”
“问题在谁,总不能在那个女人身上吧,她,她只是病了。”
萧梦珂有些烦恼的摇摇头,一脸有些生闷气的样子,但下一秒又释然了,天灾总是这样不是吗,无差别的,无理由的攻击一切,伤害弱者。
“你看起来已经知道了答案。”脸上多印了一道疤痕的谢馨然有些担忧的看着萧梦珂的模样,轻轻的抓住了她的手,晃了几下。
“这件事的答案似乎一直是这个,但我想知道的那件事还没有答案。”
穿着病号服的萧梦珂看着一年来变得有些成熟的谢馨然心里五味杂陈,随即头疼起来,钻心的疼撕裂着她不多的精神。
“你该休息了。”
“我该吃药了。”
谢馨然为萧梦珂拿出药品,熟练的动作代表这种状况已经很多次,事实也是如此,萧梦珂早在一年零几个月前就已被监禁的方式收容起来,统辖局给出的原因是因为她再不收容真的要变成异化体了,同时她的记忆也永久的停在了这一天。
看着穿着简色服装,住在简色房子里的萧梦珂,谢馨然感慨万分,如今她和萧梦珂角色互换了,自己却一点了轻松不起来,日复一日的案子,还有处理不完的突发事件,令谢馨然有些怀疑自己这个岗位以前真的只设了一个人吗,还是说也随着什么经济下行有人被优化了。不过能从统辖局被优化,下场也不是很好吧。
好在方局长那边又给找了个新人,据说年纪和自己差不多大。不过小姑娘心里想的肯定是,谁管你年纪多大,还是要看成为升华者的时间多少。
谢馨然如往常一样,离开她曾待过这个如同囚笼般的建筑物,素色的鞋踏在其的阴影之中,鞋跟与坚实的地面相撞的声音如空荡的幽灵回荡在黑色的监狱群落之中,女孩再踱步到阴影之外,正好黄昏时分结束,太阳落下,一切都处于新的夜幕之下。
“她的情况怎么样。”监狱门口,背后带着些冷漠的少年声响起,谢馨然转头看着方以智,统辖局的局长。
“还和往常一样。没什么变化。”谢馨然努力回忆着刚刚的谈话,毕竟面前是统辖局的局长,压力还是有些大的。
“还是没什么变化吗?”方以智下意识的揪了根自己的头发,观察自己前额发丝的长度,发丝比对着建筑物的阴影都在不断的缩短。
“不对,她并没有提到她杀了人这件事。她只说了她该吃药了。”谢馨然突然想到什么一样,连忙汇报道。
“好,我知道了。”方以智点点头,看着谢馨然仍有些疑惑,询问道“你还有什么问题。”
“萧姐她到底经历了什么事情,方局方便说一下吗。”谢馨然本不该将此问题抛出来,但萧梦珂日复一日的受此执念影响,谢馨然亦想帮助其从黑间离开。
她杀了人,她杀了谁。统辖局只有方以智,萧梦珂,谢馨然自己,杨冰朱之这对夫妻。萧梦珂于此,杨冰朱之又十分孤僻,唯一的答案只藏在方以智身上,可……
“……方局不方便。”符合谢馨然预料,方以智显得十分冰冷,随后方以智可能觉得自己的话太重了,咳嗽了几下又补充了一句
。“新人在局里似乎还没什么地方住,你回去带她租房也好安排宿舍也好给她找个住处。记得报销。”
“听您的口气,似乎是女生?”
“对,女生。”
“好的,方局。那我先走了?”谢馨然听到后稍稍表现出有些喜悦,心理却还是惦记着刚刚的问题,不过也能明显看出方以智来这里有其他的事,在此便不多打扰。
“再见。”
……
“再见。”姚诗朝着一瘸一拐的叶简道别。
“再见。”叶简点点头,用剑撑着自己的身体离开了。至于其为什么一瘸一拐,选择了炼金学派的他,正在用自己的剑术给炼金傀儡喂数据,从一开始的一击都挡不住,到现在给叶简干的一瘸一拐,似乎那群导师们的研发能力在急剧的攀升,亦或是这就是科技本来发展的速度。
“那我呢?”一旁的诺伊尔驻足在湖畔,双脚微微跃起,把视线从岔路口的姚诗移开,声音却还是朝向他。
“你?你也再见。”姚诗颇有些无奈的看了一眼诺伊尔,姣好的身姿曼妙着活力,火红色的长发在莱希墨苏简色的制服上很是显眼。
“我怎么就再见了。”诺伊尔瞬间移动到姚诗身旁,抓住想要离开的姚诗的肩膀,顷刻炼化还是轻轻抓住取决于姚诗现在的回答。
“那就再也不见?”姚诗轻轻一笑,将肩上被诺伊尔抓住的毒牙甩开,溜走了。
到了宿舍,姚诗先打量一下空荡的走廊,然后再将门紧锁,看着熟悉的骨架还在自己对面床铺,姚诗舒一口气,紧接着躺在床上比一个放松的姿态。
看了看今天莱希墨苏大概没什么有意思的新闻,姚诗便拉开了役海的大门,海风轻轻吹拂靠岸的船只,灯塔将一切照亮。
姚诗缓缓走向甲板,手中出现一枝藤蔓,毒牙如同其枝条般滋生其上,随后姚诗来到桅杆上,轻轻挥手,淡蓝色的水膜覆在剑上,为其铸一份剑意。
下一份,是穹顶之上皎白的月华,与一份橘色的炽意同时升起覆在姚诗的手腕,姚诗举剑,周身的毒牙瞬间消失,出现在剑上将其轮廓与威势放大数倍,少年朝着役海挥砍。
剑没过水,如微风轻抚的夜般平静,下一刻,滔天的巨浪奔涌而起,一瞬间,船只周遭的海水全部干涸,部分的海像被蒸发一样,又如同暴雨般,从头顶之上淅淅沥沥的坠下,坠下的也不只是雨,满天的毒牙下落,下落过程中如液般的毒牙轻轻舞动,织成黑色的网。
日月与三阶给姚诗带来的提升不只是单单的复制别人的权能,复制乃至自己学会拥有才是这个强大域权的恐怖之处,加上姚诗自我的不断训练之下,几个与自己相熟的人的技能姚诗已经逐渐掌握,同时毒牙作为一个液态的介质,加上姚诗女娲序列的浑厚髓质,一些意想不到的配合也被姚诗逐渐开发出来。实战中再加上域权的日月两次复制,似乎还有别样的效果,正当姚诗思考如何更大的发挥域权的作用时,一位役海的不速之客悄悄来到,手中端着一瓶酒。
“放完技能心不跳,肺不喘,女娲序列还真是强大啊。”姚时晴出现在姚诗身侧,毫不吝啬的鼓起掌来。
“你怎么来了?”姚诗并不反感姚时晴,相反还想念这位有一段时间没出现的魔鬼了,不过他一但出现,就代表姚诗现在所经历的简单的日常即将被打破。
“一个问题,姚诗,你的女娲序列是怎么来的。”
“不是我自带的?”姚诗有些怀疑的看着姚时晴说出这番话,他现在开始考虑姚时晴目前的真伪,毕竟是个人都知道,自己从实验室被方以智救出来时就是这个序列。
“你确定吗”姚时晴在自己的衣服里掏着什么东西。
“姚时晴,你什么意思?”姚诗本能的有些狐疑,他的意思肯定不是自己的女娲序列有问题,而是女娲序列的来源,可这又能来源于什么呢。
“没有哦,只是提醒你一下。等我找找哈”姚时晴似乎真的在寻找什么一样,另一只手拿着手帕,也塞进了自己胸前的衣服,随后一只手紧握着什么抽出来。
姚诗有些惊奇的看着姚时晴,想看看他到底在找什么,可姚时晴松开手帕时,明显是他的一只手攥着另一只手,手掌打开,一只由手指比划的手枪在手掌之中静静地出现。
“看,一把手枪。”
姚诗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他的动作,听着他的话语,而在他似是而非的微笑之中,少年突然想到什么,摸向自己所穿大衣的胸前。
姚诗有些着急,以至于手卡在衣服那里,紧接着少年生气的将胸前的大衣撕碎,毒牙已将姚诗全部包裹。
那份生气一点也不过分,毕竟急切过后,姚诗面对的,也是最不愿意接受的现实,就那么血淋淋的出现在眼前。
侍者在姚诗一侧,为其开了一瓶芳香的酒,悲悯的酒液透着冷气,地狱的恶魔口中轻轻颂唱。
骰子还在旋转,
钥匙沾染着血。
离去的人啊,
永远不要踏入那片愤怒的海,
打开那具哭泣尸体的枪膛,
子弹未曾坠落深渊,
空荡的其实是她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