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莉这次没着急了,她猛的指着那张图片的右下角,询问我::那你看看,这个是谁?
我的目光,顺着韩莉的手指瞧了过去,我瞧见在这场残忍的祭祀下,跪拜着一个人。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阴三爷。
我问韩莉——这个阴三爷,也是刚才做下那残忍法事的阿赞的信众?
“是!”
韩莉说道:就是阴三爷,我再给你们放几张更加残忍阴毒的幻灯片。
接下来,韩莉又放了三张幻灯片。
第一张幻灯片,是一只恶狗,活生生的吃掉了一个小孩。
第二张幻灯片,是一个男人的那个东西被人切下来了,然后在里面塞入了一根人的指骨。
第三张幻灯片——一个风华正茂的女人,被人倒挂了起来,这人的肚子被打得十分肿,腹部还写了一枚中国道家的符箓。
但符箓有一些修改,在符箓的最下方,有一柄鲜红的降魔杵。
冯春生看了,不住的摇头,说道:这些,都是豢养小鬼的办法——第一张,是利用恶狗来豢养童鬼,第二张豢养的是一种“指鬼”,是一种有实体的小鬼,第三张是豢养女鬼。
这三张幻灯片,都说明幕后的那个阿赞法师,是一个豢养小鬼的高手。
当然,这不是最重要的。
而是在这三张幻灯片里,都有阴三爷跪拜的身影。
“阴三爷,就是这个豢养小鬼的黑衣阿赞的信众。”韩立说道:你们现在知道了吧?邓千千是被豢养的泰国小鬼给杀掉的。
我“咦”了一声,问韩莉:那你的意思是——这个阴三爷的幕后,其实也在闽南?
“在!”韩莉说:猜也猜得到——阴三爷一个泰国阴人,怎么敢独自来闯闽南这个阴人局?他的背后有高手,所以有恃无恐。
她还说——你们自己想想就清楚了。
还真别说,在我们拿到了韩莉这边的消息之后,曾经我们很多的疑问,就此迎刃而解了。
我们曾经猜测,这个阴三爷,虽然是白衣獠的人,但是他很不安分,因为他一再拉我们联手,对付白衣獠——曾经的阴三爷,来闽南,总是想着让我当他的小弟……后来被我反击了之后,变了一个模样,要天天拉扯我入伙,和他一起对付白衣獠。
现在看……阴三爷是真的叛变了白衣獠,所以才会不遗余力的拉我入伙。
他这样的人,没有足够的能耐对抗白衣獠是不会叛变的,他最势利了——现在看,他在泰国,有一个高手撑着,所以,才打算叛变白衣獠的。
这个高手,就是韩莉跟我们说的这个擅长豢养小鬼的“黑衣阿赞”。
韩莉跟我说:我现在实话告诉你——我们民调局,之所以都想推你去当阴行老大……就是因为你人品不错,我找过很多人查过你的资料,这一年来,你到底干了什么,做了什么,我心里有数!
“你们江湖人,总是把你们江湖和庙堂,想象得格格不入,但现在是新时代了,咱们需要与时俱进了。”韩莉说道:我们庙堂,也喜欢有十足“江湖气”的人,如果江湖上的人,都按照江湖的规矩走,我们也乐意看见啊——太多的事,咱们也不想管。
我说你们的名声可是不怎么好?
“不怎么好?你们江湖里头,有多少人,仗着奇术,不行除暴安良之事,行的都是苟且之事?”韩莉说:如果你当阴行老大,我是乐意的!你有江湖气,心里有善恶观,虽然你的善恶观和我们的善恶观有些偏差,但差距不大,我们不可能让闽南阴行老大的位置,被一些“邪门”之人把控。
“哼。”我没做多辩论。
那韩莉继续说道:你们这一次,也着急了一些——你们刺激了阴三爷,阴三爷为了要把控住阴行老大的位置,必须要强行压制——阴三爷感觉局面控制不住了,直接跟幕后的人说了。
“那个幕后的人,手段暴力,性格里更加杀气十足。”韩莉说:我现在找上门来,希望你和我合作……就是想让咱们配合起来,把阴三爷身后的人,给挖出来,然后把那黑衣阿赞,直接给办掉,结束现在闽南的局面。
我摇摇头,说道:你们既然这么狠,那么你们直接去把阴三爷干掉啊。
“阴三爷我们没权利弄他。”韩莉说道。
我看着韩莉,也看着冯春生,接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我摇摇头,说:这个我就觉得搞笑了,你们既然坐定了决心,要挖出那黑衣阿赞来,然后直接办掉他!为什么连个阴三爷都没权力弄呢?
韩莉说:那伙泰国人要来侵犯闽南阴行,为什么选了阴三爷当一个代言人?把这个阴三爷推到了前台?
我说那个阴三爷手段够狠,命格够合群,实力也很强。
阴三爷手段够狠、实力够强这个就不用解释了——至于说阴三爷命格够合群怎么说呢?无非就是阴三爷这个人,他曾经的先祖,在闽南被人差点灭门,他学的手段功夫,也是闽南功夫!
他还是比较能得到闽南阴行的认同的。
韩莉说道:不是……那伙泰国阴人里,有比阴三爷实力更强、命格更加合群的、手段更硬的——据我们线人的报告,里头有人,甚至还有第二重身份,有很深的闽南阴术传承。
我说既然有更加合适的人选,那为什么选择阴三爷?
“因为阴三爷的底子最干净。”韩莉说。
我问韩莉是不是搞笑——那阴三爷做“蛇头”起家,这么多年里,那叫一个作恶多端,你说他底子干净?
他底子干净在什么地方?
韩莉说:他的底子干净不是说他干净在什么恶事都没做,我知道很多人是因为阴三爷而死——但是……阴三爷做事情,做得很利落,给人留不下把柄,他做得非常谨慎!
“没有证据,就说明阴三爷没作恶?”我问韩莉。
如果我有能耐,在暗处逮住阴三爷,我直接就弄死他了,还管他做的那些恶事有没有证据?
韩莉说道:没错!就是这么一个意思——没证据的事,我们不能做,我们是警察!
“对!你们是警察,我们是土匪,门在那边,你们自己走吧。”我指了指办公室门的方向。
既然你都把咱们对立了,那还聊什么呢?
韩莉摇摇头,说道:别太偏激,我们做事情就是要按照流程——所以我们才要和你合作!
我摇摇头,说道:你们谱太大了,我合作不了,你们还是走吧。
我说道:你们要想合作,拿出诚意来,给我们一个承诺,在我们需要的时候,你们直接弄死阴三爷。
“这个……这个?”韩莉摇了摇头,她说她没那个权力,拿出这种承诺来。
我说你们拿不出这种承诺,莫非是要在我们合力拿下了阴三爷的时候,你们再把他审讯一顿,就给放走?
我盯着韩莉,说道:我可告诉你!阴三爷这个人,除了死,没有任何拷问的价值!走吧!别谈合作的事了,我听了都觉得烦躁,走!
我站在了门口,把门打开,示意韩莉出去。
韩莉直接趴在了我的耳边,说道:等等,我再说最后一句话,我们之间的事,完全可以考虑!
我让韩莉说。
韩莉对着我耳窝,只说了三个字:蛇头棍!
说完了,她转身就走了。
“蛇头棍?”我觉得韩莉这话,说得莫名其妙的。
等韩莉走了,冯春生问我:韩莉刚才跟你说什么?
我跟冯春生说:也没什么,就三个字——蛇头棍!
“蛇头棍?你确定?”冯春生一脸惊恐的模样。
我说是啊……就是蛇头棍——蛇头棍怎么了?
冯春生没直接说话,他点了一个烟,在办公室里来来回回的走着,紧锁着眉头……整个人显得十分郁闷。
我看冯春生走了好几分钟,也觉得有些累,就提醒了冯春生一句:春哥!你想什么在呢?
“哦,哦!”冯春生说道:这个事……不太好说啊!
“怎么就不好说了?”我问冯春生。
冯春生想了很久后,说道:其实……其实……这个蛇头棍,可能才是阴三爷要抢闽南阴行老大的真正原因?
我盯着冯春生:这蛇头棍到底是什么?
“是什么?”冯春生又是摇头,又是叹气,没往下说。
他很快又转移了话题,问我:对了……你为什么不答应和韩莉合作——他们这一次,拿出了诚心诚意的东西来啊。
那么多幻灯片,还有那段视频,这些都是绝密的信息。
这些东西的来源,估计都是“民调局”安排的线人拿到的。
线人要拿这些绝密的图片,绝对是付出了血的代价,很珍贵。
我跟冯春生说:诚意是有了,可是我不跟韩莉他们合作……很简单,我信不过他们?
“诚意都有了,还信不过?”冯春生说道:在这阴三爷和背后的黑衣阿赞暴走的时候,多一个朋友,比多一个敌人强啊!
我咬着嘴唇,说道:和他们合作,有一件事,我非常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