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你也不必这么害怕,只要你不触及他的底线,他不会轻易对你动手的。还有就是别落到刑部去,那里基本就是他的天下,进去了的,一般都没有命从里面走出来。”
“如果我一不小心进去了呢?”
“那就只能我进去捞你了,看在曾经同病相怜的份上,八哥或许会给我些面子,带你出来,不成问题。”
苍舒韵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好样的,殷无疏,有你在,我瞬间觉得自己多了一张保命符。”
“可不是,所以舒韵要对我更好一点才是啊。”
“蹬鼻子上脸呢。”
“我哪敢啊。”
“九弟,你们也在这里,真巧。”
两人站起来,看到了从他们背后过来的殷无忧和殷无虑。
“谦王爷身子好多了吧。”
“嗯,说起来,还得谢谢是之殿下的帮忙。”
“应该的。”
他这也算是报了殷无忧那件大氅的恩了。
“我们这就要回去了,六哥、七哥是要多逛一会儿还是?”
“我们也要回去了,六哥不能在外面多待。”殷无虑回答。
“那一起?”殷无疏提议。
四人同行出了别宫,临分别时,殷无忧状似不经意的问了一下,“瑾瑜今日没有过来吗?”
“他说不想见到太多人,所以就没来。”
瑾瑜的原话是今日雪国皇室中人甚多,帝后也在,他不喜欢见到这么多雪国人,怕自己抑制不住,杀几个人泄愤。
“那劳烦是之殿下回去帮我带一句话给他,就说我在谦王府,静候他过来玩。”
“好。”
到了马车上,只剩苍舒韵和殷无疏了,苍舒韵才问:“殷无忧不会是看上瑾瑜了吧?”
“这还不明显吗?你是没看见他眼里浓浓的占有欲。”
殷无疏对这种眼神再清楚不过了,他在看苍舒韵的时候,眼神就是这样。
“唉。”苍舒韵叹气。
殷君给他和殷无疏赐婚的时候,他就咒了一下雪国皇帝抱不上孙子,怎么眼见着殷君的儿子就一个一个的走向了断袖的路了呢。
“叹什么气啊?”
“感慨一下。”
好在今日还有两个正常的,殷无伤和殷无尘都娶了王妃,王妃性别女,这样看来,殷君还是可以抱上孙子的。
“舒韵在感慨什么呢?”
“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吗?这都要知道。”
“舒韵嘴下留情吧,我听了害怕。”殷无疏装模作样的说。
说起害怕,苍舒韵不期然又想到了殷无虞那张嘴,那才是真的令人害怕好吧。与殷无虞的那些比起来,他说的这些算什么?什么也不是。
“还在想殷无虞的话呢。”
“没办法啊,阴影有点深,我怕今晚会做噩梦。”
殷无疏靠近苍舒韵,撩起他的一缕卷发,在指尖缠啊缠。
“怕什么,不是还有我呢吗,我搂着你睡,你应该就不会做噩梦了。要是还不行的话,那我们就做点有意思的事情,做累了再睡,保准你一觉到天明。别说是噩梦了,任他别的什么梦,都不会找上门来。”
“腰还疼着呢,你行行好,放过我几晚行不行?”
苍舒韵靠在殷无疏的怀中,他现在是不自觉的与殷无疏亲近,殷无疏对这个结果,很是满意。
“好啊,舒韵说什么就是什么,那我们就不做了。”
顾及到他身子有些吃不消,殷无疏就是说着玩的,这事吧,得细水长流,慢慢来,哪能三两下就把人折腾坏了,他还心疼呢。
马车停在隽王府门口,殷无疏先下车,然后再把苍舒韵抱下车。这动作殷无疏是做惯了的,马车夫已经见怪不怪了府中的下人刚开始的时候还会感到惊奇,现在基本免疫了。
在府里的时候,绝大多数时间都是殷无疏走到哪里,就把苍舒韵抱到哪里,毕竟有时候折腾得厉害了,连下地走路都是在受罪。
“累了吧?”
“嗯。”
苍舒韵今天都没睡好,就爬起来去别宫参加婚礼了。
“那你先歇息一会儿,等饭食做好了,我再叫你起来。”
“好。”苍舒韵小小声的应了一下。
殷无疏看他困乏得厉害,直接把人抱回了房间,放在床上,细细的给他盖好被子,用手指顺着他的头发,另外一只手轻拍着他的背,像哄小孩子一样。
等苍舒韵睡着了,殷无疏才轻手轻脚的起身离开,安排下人准备晚膳。
昭王府。
殷无尘揭开了林琳的红盖头,林琳含羞带怯看着他。
“王爷。”
“琳儿。”
两人一同喝了合卺酒,殷无尘把人抱上床,床帘落下,红衣零落,浪翻红被。
与此同时,攸王府。
殷无伤坐在桌边,新人坐在床上,还盖着红盖头。
屋中四处挂满了红绸,红烛摇曳,灯火缱绻,好一派温馨喜庆的画面,硬生生被这二人划分出了楚河汉界,大有井水不犯河水的架势。
床上坐着的人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攸王爷,今日是你我二人的新婚之夜,你打算一直就这么坐着,坐到天明吗?”
他声音压得极低,雌雄莫辨,但殷无伤还是从中听出了几分不同。
殷无伤倏地起身,大跨步到了新人面前,揭开了红盖头。
烛光下,那人红光满面,极美,极艳,正对着他,轻柔的叫了一声,“无伤哥哥。”
“你不是莫文恬,你是谁?”
此前,殷无伤是见过莫文恬的,眼前人与莫文恬有七八分相似,但殷无伤还是看得出,此人并非莫丞相嫡女莫文恬。
坐着的人站起身来,身量竟同殷无伤一般高,着凤冠霞帔,纤腰素素,明艳动人。
他走向桌边,慢步姗姗,仪态万千,轻移莲步,舞态生风,玉手拎起酒壶,倒了两杯酒,冉冉而来,近靠着殷无伤坐下。
他将其中一杯酒递给殷无伤,“无伤哥哥,此事说来话长,你先和我喝了这合卺酒,我再向你慢慢道来。”
殷无伤接了他手中的酒,一饮而尽,酒杯被他掷回桌上,“你可以说了。”
“我叫莫文轩,乃丞相府庶子。”
莫文轩将杯中酒饮了,酒杯在手中有些无聊的晃啊晃。
殷无伤被他这话惊得坐起,“你竟是男儿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