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这怎么这么黑?”张立军举着手机屏幕发出来的那一点儿十分微弱的灯光,战战兢兢的扶着墙壁站在医院门口。
夏冰趴在他的背上,皱着眉四下看着,此时此刻,先前心里的那股不对劲儿感已经全部变为了现实。
两人一路从病房出来后,目之所及之处竟然全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一个二十四小时工作的医院怎么也会全部熄灯了呢?走廊里一点儿声音都没有,安静的就算是掉根针都能听得见,她还特意让张悠钻进一个护士站,更是惊愕的发现,所有护士都趴在桌子上昏昏睡去,无论他们怎么喊救市一点儿要醒的迹象都没有。
这不仅仅是不对劲儿了,这简直太奇怪了!
怎么整个城中区此时变得如此的死气沉沉呢?
“夏老板,你觉不觉得咱们病房有点儿太,太突兀了啊?”张悠站在病房楼下,看着这二十几层的大高楼,全部笼罩在黑暗之中,唯一有一处亮着夺目的灯光,就是两人刚才出来时打开的病房内的灯。
夏冰耸耸肩,确实,在这样的黑暗之中,这点儿灯光确实十分的突兀,可是要是没这点儿灯光,两人的心里恐怕更加没底。
“算了算了,赶紧走吧,赶紧去找吕代。”她催促道,眼看着自己的小腿肚子也开始变得透明,再加上张立军要在这么一个诡异的天去胎保生,她的心中变得十分的焦急。
张悠点点头,飞快的跑了起来,幸亏刚刚在病房他已经把手机电给充满了,此时虽然光亮范围不算大,但是却出奇的顶用,他的心里止不住的发慌,神经大条如他,也察觉到了今晚的不对劲儿,况且自己身上还背着一个鬼,在这样的状况下,说不定随时黑暗之中又会跳出几只吓人的鬼来,他紧绷着神经,唯一能解压的方式就是极速的奔跑。
“找辆车啊快,这么跑回去黄花菜都凉了!”夏冰拍拍他的肩膀,着急道。
张悠喘着粗气停下脚步,拿着手机四处一晃,看见不远处的停车场,连忙跑了过去,钻进车库的时候他还十分紧张的看了一眼乌漆墨黑的警卫室,但是一点儿动静都没有,他松了口气,寻摸了半天,总算是找到一辆没有锁的自行车,于是一把提了出来,骑上就跑。
夏冰紧紧抱着他的脖子贴在他身上,她总算是知道为什么有些鬼困在某地一困就是多年了,因为不知道为何,她根本无法下楼,又或许是根本无法离开病房二十米远,她得贴在张悠身上才能顺利的下楼出来,她突然想起当初在狩峒山时,吕代告诉她,那盗墓贼的背上贴着一个老鬼,现在想来,估计是那老鬼自己无法出山,才贴在了人的身上得以出来。
速度一快,她就有种要掉下去的冲动,于是只能紧紧地抱住他,她躲在他的背后,心里十分紧张又期待,终于有人能看得见自己了,那只要见到吕代,她相信吕代一定有办法救她的!
“到了到了!”张悠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从车子上一跃而下,这一路让他心惊胆战都快得心脏病了,路上实在是太黑了,他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掉进坑里或者撞到别人,再一个不知怎么的,他的心中也十分焦急,仿佛不快点儿就要赶不上什么事儿了似的,在终于看到捻鬼舍三个大字的时候,他才终于长长地叹了口气,从车子上一跃而下,一头冲进了捻鬼舍,随后风也似的在墙壁上胡抓狂摸,终于摸到了开关,灯亮起的那一刹那,他一屁股摔坐在了沙发上,长长地松了口气。
夏冰从他背上跳下来,快速往吕代的卧室飘去,她一头穿门而过,迫不及待地喊道:“吕代!吕代!”
可是随即,她就发现,吕代压根不在卧室里,她十分疑惑,又穿墙来到自己的卧室:“吕代!”可是叫了几嗓子,发现吕代竟然也没在这儿,她有些急了,飞速来到厕所,楼上,每个房间,却都看不见吕代的踪影。
吕代去哪儿了?
“啊!!!”
正在她十分焦急的时候,突然听到一声十分凄厉的惨叫,这是张立军的声音!
她一惊,连忙飘了下楼,看着站起身同样一脸惊愕的张悠,道:“快,带我去胎保生!”
张悠不知所措地“哦”了一声,然后转过身,等着她贴上来,拔腿准备向外跑去,可就在准备推门而出的时候,门一下子被人向外拉去,张悠一个踉跄,差点儿跌坐在地上。
吕代十分诧异地看着张悠,脱口而出:“你怎么在这儿?怎么不在照顾小冰!”
张悠看着他,一口气没来得及出,夏冰就急吼吼地冲到了吕代面前,惊愕地看着吕代一身狼狈,好像跟人打了一架一般,胳膊上竟然还扯破一道口子,露着血淋淋的伤痕:“吕代,我在这儿呢!你怎么受伤了?你干嘛去了?”
可是吕代却仍旧视而不见一般,瞪着张悠,似乎十分恼怒:“你怎么可以丢下她一个人不管?万一她醒过来要找医生呢?”
他一边说着,一边转身就要往外走。
夏冰连忙跟在他身后,大声喊道:“吕代!吕代!我在这儿呢!我在这儿呢!你看不到我吗?我就在你身边啊!”
她绝望的发现,吕代真的充耳不闻。
“等等!”张悠终于提上一口气,连忙喊道,“等等!老板娘你先别走!”
吕代停下脚步,侧头看了一眼:“抱歉,今晚还是请你帮忙看店吧。”说罢,就又准备离开。
“喂!你看不到吗!夏老板就在这儿啊!”张悠夺步挡在他面前,指着就在身边的夏冰道。
夏冰也连忙凑到他面前,一脸期盼地看着吕代,又心疼又着急:“吕代,我在这儿呢,你怎么受伤了呀?”
吕代的耐心被消耗光了,他一把推开张悠,头也不回地向外走去。
“你回来拿个绳子是需要十年。。。吗?”林其誉一把推开门,拉着一张脸走了进来,手中还提着似乎已经昏迷过去了的张立军,进门的一刹那,就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