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什么也没穿就下去了,咳咳,画面太美,段景文不敢想象。
江夏一头扎进水里,欢快的扑腾着, 池子算不上大,但容纳一个人还是绰绰有余。
段景文只扫了一眼,便红着脸别过头去了。
“我就在外面,你有事便喊我……”
“好!”
段景文觉得,江夏现在连嗓音都是湿软的。
江夏折腾了一会,寻了个舒服的位子,悠悠然的靠在上面休息,专心享受了起来。
热气氤氲,蒸的江夏脑袋晕晕乎乎的。
本想着泡一会就上去,却一下睡着了。
段景文腾出一块空地,升起了火,准备等下用来给江夏烤衣服。
但左等右等,就是不见人上来。
已经半个时辰了,段景文试探的喊了喊江夏的名字,却没人应。
期初他说句话,江夏还迷迷糊糊的回两句。
这会子彻底没了声响,段景文又加大声音叫了句。
依旧没人应。
他真的只是担心,咳咳,转过身子往池子边走去,凑得近了,上方笼罩着的薄雾,才那么遮挡视线。
江夏正靠在石壁上睡的正数。
石壁半截泡在水里,半截露在外面,被池水浸的温热。
段景文看着江夏贪睡的样子,无奈发笑,蹲下身子戳了戳她的肩膀,轻声唤道,“夏夏?”
江夏咂咂嘴,挥开他的手。
段景文在戳,“夏夏,该走了?”
好在江夏没睡的很死,有了感觉。
她迷蒙的睁开双眼,眸中拢着一层薄雾,像是池子里的热气窜到了她眼中一样。
“做什么啊?”
江夏揉揉眼,不解道。
手指因为在水中泡的事件太长,已经发皱,摸到脸上时,触感异常。
段景文看着娇妻睡眼惺忪,心中软了又软,没忍住伸出手,帮江夏把额角的湿孺的碎发捋到耳后。
“后日就要回宫了,我想……再去趟国清寺,把一些事情搞清楚,但是夏夏要是在泡下去,今晚咱们就回不去了。”
江夏意识慢慢回笼,“国清寺?”
看她回答的迟缓,段景文以为江夏还在因为那天晚上的事情而心悸,担心道,“你要是不想去,我们便先回去,等明日我在寻个时间出来。”
段景文本来觉得这件事,是不该带上江夏的。
但是经历了祠堂那晚的交心后,他现在是恨不得每时每刻都跟江夏腻在一起。
更重要的是,那天在祠堂里的梦境实在太过奇幻。
段景文并不觉得,只是因为在祠堂,便做了这样的梦。
一定有什么触发条件!
并且在昏睡之前,他跟江夏都闻见了明显的异香,那又是什么?
段景文一个人琢磨的老半晌也想不明白,但怪力乱神的事件,国清寺的大师们肯定比他懂。
还有那天晚上,父皇为什么会出现在国清寺,显然他是知道行永要烧死夏夏的,为什么却要组织自己去救夏夏?
这些事始终揣在段景文心里,跟压着快大石头一样。
江夏摇摇头,没问为什么,但是,“你这样……我怎么出去?”
段景文在岸边,完全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搞得江夏难得的红了脸,又羞愤又无语。
“这样不能出吗?”
段景文心口怦怦直跳,还强做镇定调侃道。
江夏忽然笑的魅惑,“太子殿下要是受得住,其实也没什么。”
说着,江夏便慢慢往岸边靠拢,扶着石壁起身。
“太子殿下不拉一把我吗?”
段景文下意识的伸出手,握住江夏热乎乎、皱巴巴的小手。
江夏磨磨唧唧,心里差着数,暗戳戳琢磨段景文还要几时才会原形毕露。
果真,段景文羞红着脸,甫一看见江夏稍稍露出的一点身子,湿透衣服紧紧贴在上面,穿了跟没穿一个样,薄薄的一层,连粉嫩的肌肤颜色都挡不住。
随后便心虚的撇过头去,闭上了眼睛深呼吸。
讲真,江夏对他这点小心思还是摸得透透的。
典型的有贼心没贼胆,只敢口上花花。
江夏拉着段景文的手一使劲,迅速爬到岸上,裹上外衣。
里面的衣服捂在身上,不仅不舒服,连外衣也被占得发潮。
段景文做好了心理建设,才缓缓转过身来,看到江夏的衣服歪歪扭扭,松松垮垮的挂在身上,忍不住皱眉。
“我方才生了火,你先去烤一烤,这么出去,会着凉的。”
江夏看看火堆,瞬间觉得衣服干了不少,毫不犹豫的拒绝。
这么热的天烤火?!
还是算了吧!
段景文不容置喙,拉着江夏的手腕就往火堆的方向走去,“湿着衣服绝对不行,你这会刚从热水里出来,不觉得冷,等离了这,你就知道山里的凉意了。”
江夏被牵过去,坐在里火堆稍远点的地方。
段景文看她实在热的难受,好心提了个建议,“要不然……你脱了我来帮你烤?”
“……”
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开车?
江夏还做不到坦然的跟这人,光溜溜的共处一室,哦不,一地!
段景文后知后觉自己说了什么,掩唇轻轻咳嗽一声,如玉般的面庞顿时染上红色,直直蔓延到耳根子。
沉默了半晌,江夏的衣服已经干了不少。
两人骑着那匹马,又晃晃悠悠走了半下午才到国清寺。
不过几天的事件,国清寺显而易见冷清了不少。
寺内参天高的树打下浓重的绿阴,杂草已经冒出头来。
更诡异的,一路走下来,偌大的国清寺一个人也没有!
段景文把马牵在寺庙门口的树上,时不时传来两声嘶名,焦躁不安。
江夏蓦地心底发慌,不自觉的抓紧了段景文的手。
段景文察觉到她情绪的小变化,把人护在身后,安慰的拍了拍。
“你有没有觉得不对劲?”江夏压低声音问道,搞得气氛更紧张兮兮。
段景文微微颔首,“好像……这里多了一点死气?”
江夏猛的一哆嗦,被这句话吓了一跳,讪讪道,“都什么时候了,别开玩笑了。”
段景文眸色深了深,不着痕迹的看向了远处的一个草堆。
前面赫然立着一块墓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