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百日筑基
筑基非一日之功,哪怕是古法,也需要时间的积累,百日筑基并不是说说而已。
所谓的百日筑基,顾名思义就是打地基的意思,高楼大厦平地起,关键便在于打好地基,地基打好了才能盖起大楼来,倘若地基不固,即便盖好大楼也会倾于一旦。
每一个古法修行者,须要经过筑基,才能为将来的修炼道路打下良好的基础。
而百日筑基,便是打牢基础的过程,以浑身圆满之炁,蕴养道身,长养圣胎,将身体的状态,调解到尚在娘胎之时,先天和后天交织之际。
那时的人,既是先天之躯,亦是后天之体,亦如一阴一阳的交汇,混沌未分之时。
精、气、神合而为一,三花聚顶,阴中有阳,阳中有阴,混元一体,无漏无缺,可称为一。
而到那时,便是道胎已成,混元筑基水到渠成之际。
整个过程,说久不久,说短不短,足有百日之功,非一蹴而就,需要循序渐进。
遂而吴尚并不着急,他于金阙道宫之中,先是唤来了小白蛇,将他闭关后,需要安排的事宜,嘱托了下去。
随后又是将张奎这一化身,拉进了白玉京,使其能够自由出入白玉京,并说明了他即将闭关的情况,吩咐了几句后,做到了万无一失,这才着手闭关。
“希望百日之后,他们能给我带来一番惊喜吧……”
吴尚盘膝于金阙道宫之中,看着金阙的大门缓缓闭合,口中轻声呢喃,气息逐渐悠扬平缓……
渐渐的偌大的白玉京,又恢复了往日般的冷清,只有金阙门前,那只小白蛇还在默默的,等候着吴尚再度归来……
…………
白玉京外,张山和盘丝大仙迎着夜色,悄然踏上了寻找五指山的路上,一路上有说有笑。
各种修仙趣闻从盘丝大仙的口中讲出,总能引得张山一阵赞叹……
剑山之上,沈羲双膝盘卧,一脸认真的听着眼前这位,看起来比他还要小上十来岁的孩童,讲述着剑道之理。
整个过程枯燥无味,每当沈羲走神之际,那老气横秋的道童,便会拿一根竹棍,朝着沈羲的脑袋重重一敲,下手毫不留情……
四安镇的法海,独自喝着苦酒,疯疯癫癫,总是有说不完的话,就像他的晴儿,从未离开过一般。
而这一天,法海所居的这间小破屋,却是迎来了一位四处游历,来此借宿的僧人,僧人丝毫没有嫌弃院落的破旧。
反而还帮着法海打理这座,拥有他和晴儿共同回忆的小屋,说来也怪,自从僧人来了之后,法海那副疯疯癫癫的样子,也渐渐得到了好转。
俗话说得好,缘法妙不可言,佛度有缘人,经过几日的相处,法海也得知了僧人的名讳,金蝉子……
而另一边,快马加鞭回到魁罡山的张奎,相较于其他人,则是热闹了许多,有心整合魁罡山,发展自己势力的张奎,自然闹出了不少事情。
魁罡山上下,都是以实力说话的,强者为尊,山贼匪窝之地,人才辈出,若是能当上大当家,并以此发展,日后说不定,也能起到奇效?
总体而言,白玉京的众人,都可谓是一片欣欣向荣之景,前途无量,过的十分充实,各有各的机遇,各有各的缘法。
但在那远在大周之地,被人遗忘的呓语先生,就没有这般好运了,甚至死兆星都在其脑门上,开始闪烁……
大周,歪脖山,夜半时分。
歪脖山到处都是枯死的歪脖树,厚厚的枯叶铺在地上,一伙镖师由远及近,踩在枯叶上沙沙作响。
俗话说得好“世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
虽说这里算不得官道,但因行脚商,猎户与镖师们长年累月地走,渐渐也便开垦出一条林间小道,虽不甚宽广,也没有碎石子铺路,但胜在安全熟悉。
林下漏月光,疏疏如残雪。
清风拂过草地,轻轻托起路边的枯叶,穿过两边的密林,树梢上的叶片簌簌低语,格外的渗人。
一个个歪脖枯树,配合夜间的晚风,显得更为怪异……
这伙镖师之中,一个为首的大汉,满脸横肉,眼神沧桑,看起来久经风霜,腰挎两节雌雄钢鞭,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看起来相当谨慎,虽是夜晚走镖,但却不显疲惫,一有走神,便伸手抹一鼻子,茶叶末色的鼻烟提神。
此人唤作闻仲,正是这一伙镖师们的领头大伙计,说道此人,那可不简单,在江湖上小有威名,一手钢鞭近三十年的功夫,端是了得。
歪脖山的路十分不好走,寻常镖师来都不敢来,可对于闻仲而言,他却不怕,毕竟在这个世道,还有什么是比饿死还要更可怕的吗?
在闻仲轻车熟路的带领下,拨开面前丛生的荆棘,镖师们见到了一座有些荒废,坐东朝西的古庙横亘在他们眼前。
“下雨了?”
一个镖师摸了摸头顶,大感不妙。
如丝如雾的细雨冲刷着歪脖山,令山间薄雾袅袅,雨打芭蕉淅沥之声像是带着某种自然的韵律,格外衬景。
闻仲皱了皱眉,默默从身后背负着的竹筐中,拿出蓑衣斗笠套上,唏嘘的胡茬上的点点火光也将燃尽,他一口喷出,用脚惗熄。
旋即,他转身看向自己带来的一众趟子手,刚要张口叫人拿木炭生火,却意识到这是一群新兵蛋子。
压根没养成常年翻山越岭的镖师,会在竹筐中放上一些木炭等生活物的习惯,而闻仲又当惯了领头的,早没这个意识。
若不是家中无米,尚有幼儿需养……
闻仲叹了口气,暗想这一干人马杀人是个顶个的杀才,但要是论及在荒野讨食的门道,农村拉条狗都比他们强,只得张口稳定众人的情绪。
“趁现在雨刚下,收集点干柴,砍点茅草。”
此话放出,原本那些个伙计尚且慌乱的心顿时平复下来,不过一个个动起来却极不情愿,看起来每个都很有脾气,不像是一个镖局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