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时,明心脚尖一动,将脚旁的一条绳索朝上一勾,顺手接过后,明心猛地一拉绳,随后朝着往下掉落的曾可玲就甩了出去。
一指多粗的绳索如同灵蛇一般朝着曾可玲的腰际蹿去,瞬间在上面缠卷了几圈。
下坠的惯性突然中断,曾可玲本能地一把抓紧了缠绕着自己腰身的绳子,呆呆地看着上方岔开着双脚稳稳踩在钢架上,两手死死拽住绳子的明心。
“哎呦我去!”
明心忍不住长呼了口气,还好她反应够快!
曾可玲离下方的舞台足有七八米的高度,这要是摔下去可不得了。
方才瞧见曾可玲掉下来的一幕,林凯众人都快吓傻了。
此时,见曾可玲吊在半空,几人忙手忙脚乱地爬上了舞台,冲到了曾可玲下方。
曾可玲死死抓着绳子,在半空大哭不止。
“啊,救我,救我!”
脚下的钢架因为曾可玲的晃动也跟着轻微晃动起来,明心尽量稳住重心,浑身运炁,两手爆起着青筋,朝下喊:
“哎呦,你别晃呀,我这不是在救你吗?你别乱动,别乱动呀!”
明心现在属实有些无奈,大姐,你就别动了行不行?你这么大一个人,怪重的!
“你别动,我把你放下去!”
下方的苏奕星众人也忙大喊着:
“曾可玲,你别乱动,你别晃!”
明心一点点地往下放着绳子,众人在下方仰着头焦急地等待着。
这短短的几米距离,竟感觉过了一个世纪般。
终于,曾可玲被降了下来,林凯和赵庆延他们赶忙上前将缓缓降下来的曾可玲接了下来。
一落地,曾可玲发软的双腿根本站不住,直接瘫在地上就哇地一声哭了起来。
见曾可玲平安落地,苏奕星众人这才沉沉地松了口气。
赵庆延还有田峰一行人忙轻声安慰着,苏奕星仰着脑袋满脸担忧地看着头顶。
明心见曾可玲已经安全落地,便直接一个纵身,在半空中两个飞旋后翩然落地。
刚落定站稳,明心便被一个力道轻轻一拽,落进了一个宽大的怀抱里。
她懵圈地抬头,有力的臂膀紧紧箍着她的腰身,几乎将她整个人埋在了怀抱中。
苏奕星死死地抱着她足足维持了好几秒,这才稍微松开了些许,握着她的肩膀,面上又是担忧,又禁不住地责怪道:
“你太冒险了,万一你也掉下来可怎么办?”
天知道他看着她用那双小小的胳膊拽着曾可玲这么大一人的时候,心跳得有多快?
明心愣愣地扑闪着大眼,“我,我可以直接跳下来啊!”
这才多高啊?掉下来她也没事啊!
苏奕星又气又无奈,拉起明心的小手,轻轻展开她蜷缩的五指仔细检查着。
因为刚才紧攥着绳子缓缓放着绳索,手掌处已被那粗糙的绳索摩擦出大片的红痕。
苏奕星心疼地拉着明心的小手放到了嘴边轻轻吹着。
满是心疼地轻柔问着:“疼不疼?”
明心抿嘴憨笑着摇头,“不疼的,哥哥我没事!”
别看她手看起来嫩嫩的,实际上里子糙着呢!
她有段时间心血来潮还练了一段时间铁砂掌,后来师父嫌弃那玩意儿练出来手太难看,不让她再练了。
对面的人一脸心疼的模样让明心只觉得心底里甜滋滋的。
一旁的林凯几人都是一阵后怕,一想到刚才的惊险便追问着曾可玲的情况。
“我去,曾可玲,你疯了?跑那上面去干嘛?你快吓死我们了!”
曾可玲委屈地抽泣着,抬眼瞪向了林凯。
“谁跑上面去啊?我恐高,我怎么敢?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上去的!”
说到这里,曾可玲脸上忽然露出一丝恐惧之色。
“我,我只记得,我,我好像看到了一个女人,她,她吊死在了舞台上,然后,然后突然就出现在我身边,一直追着我!”
曾可玲语无伦次的说着,眼看着又有些不对劲了,一旁的苏奕星忙道:
“别想那么多了,明心说了,这里阴气重,你们很容易看到幻觉,早提醒过你们了,非要来作死。”
“没出事就好,大家赶紧先离开这儿再说吧!”
众人都同意苏奕星的话,一想到刚才看到的幻觉就浑身起鸡皮疙瘩,纷纷点头。
林凯几人将曾可玲扶了起来,她两腿还是软的厉害使不上劲儿,林凯只好将人背了出去。
曾可玲趴在林凯背上看着前面被苏奕星牵着的明心,想起刚才似乎是人家救了自己,这会儿想道谢,可又有些不好意思开口。
一行人慌慌张张地出了礼堂后,这才纷纷松了口气。
赵庆延看向明心,慌忙凑到了她身侧。
“小兔子,这地方闹鬼,你会驱鬼吗?”
田峰也忙点头,“是啊,是不是需要黑狗血桃木剑什么的?”
明心无奈地看向两人,嗤笑一声:“刚才你们不还挺兴奋的吗?”
方才那上赶着作死的兴奋劲儿也褪的太快了,所以说还是得见了棺材才知道怕!
赵庆延一噎,尴尬地挠了挠头。
明心叹了口气道:“那不过是些幻象而已,不过,就算是要消除这些幻象也不能我自己做决定啊?这也得问过人家学校才行,毕竟这需要动风水。”
这里的环境形成聚阴地,想要简单几下就消除这种负磁场可没那么容易,肯定需要大动作。
况且,风水一事可从没有做慈善一说,那得必须要报酬的!
苏奕星在旁拧着眉头想了想,道:
“这件事一会儿跟老师反应吧,让老师和这学校反应,让他们自己找人解决。”
这事情不是明心想插手就能随便插手的,也得人家学校领情。
而且这么大一个学校又不是找不到道士,还是让他们自己解决吧。
他看向一旁被林凯搀扶着的曾可玲,道:
“大家没真的出事就好,曾可玲,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曾可玲诧异地抬起头,没想到苏奕星会关心自己,忙道:
“我,我还好,没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
她一脸希冀地看向苏奕星,可惜对方眼中的关心平淡得跟滩死水似的,一只手还一直牵着一旁的明心。
瞧见这一幕,又如同一盆冷水般浇了下来。